这给我说的老脸一红,落荒而逃,跑到无人的角落,给麟仔打了根烟,问他出的啥鬼主意,这脸给我丢的,想想都尴尬的没脸见人。
我俩正靠墙抽烟呢,突地从巷子深处传来震耳的叫骂声,跟着就是凌乱的脚步,我打远处一看,瞄见三五个拎刀的红黄毛在追人砍。
跑前边窜命的家伙狼狈不堪浑身是脏兮兮的脚印,被踹的很惨,跟狗流浪狗一样跑的小心翼翼,我总觉得挺眼熟。
我招呼麟仔给他说:“你看那人好眼熟,咱认识不?”
麟仔一眼瞄过去,跟着就大腿一拍,吼道:“我草,那不是帅哥,张帅啊,咋被人追着砍呢?”
我仔细打量两眼,确实挺像张帅那家伙,不过这会确实太狼狈了,亮眼的花衬衫都成了乞丐服,凌乱的头发搅着汗水和血液黏在脸上,窜两步一个踉跄,脸朝地摔了个狗吃屎,他这一下来的突然,笑的我都被烟呛到了。
麟仔看见张帅摔的不轻,他想过去帮忙,我给他拉住,说:“你过去招人砍啊,跟张帅又不是很熟,妈的,他还打过咱呢,忘记了?”
我打心里不想帮装帅,这小子给我印象不好,年纪不大学人家混社会,第一次见他鼻子吸的利索,还问我有粉没,给我唬的真以为他是道上混的很牛的大哥,结果却只是吓唬高中生的货色。
麟仔给我说不行,他必须去帮张帅,我生拉硬扯劝不动他,一甩手,干脆跟他一起过去。
巷子里有很多晒衣服的竹竿,我俩挑了根称手的朝那几个红毛奔了过去。
刚一碰上面,打头的红毛叫嚣道:“草泥马,还埋伏了帮手哈,行,兄弟们,砍!”
张帅在地上连滚带爬,好不容易蹭到麟仔边上,他身后冲过来的小杂毛,起脚就给张帅屁股来了一下,可给他踹的连着麟仔都滚地上,哎呀我草的叫唤。
我一看,这架不能打,就我跟麟仔肯定打不过。
并不是他们人多咱打不过,而是这群小混子的年纪,十八九岁的高中生,这个年纪的小混子是最狠的,动起手来六亲不认,特辣人,根本不会顾及后果,真惹的火起拎到啥就用啥往死里干,现在他们手里有刀,保不准就一白刃扎进咱心窝。
麟仔也瞧出来这群毛头小子的狠劲,拽住张帅就跑,我殿后护住他们,然而我手里的竹竿太长,在小巷子里根本使不开,只能竹竿的一头使劲的捅他们,被小黄毛抓住,我丢了竹竿就跑,差点给我腿跑废了。
张帅虽然被打的够呛,但是跑起来可利索了,我钻了好几个巷子才看见他俩,连着跑到精疲力竭,到了护城河边,咱仨全都瘫地上,张帅喘了半天气,缓过气,躺地上照麟仔腰就是一脚,愤愤的骂道:“狗东西,瞧你给老子害成啥逼样了!”
严麟一头雾水,懵逼的眼神盯着他,张帅踹一脚还不解气,扑到麟仔面前给他压住,握紧拳头就要干。
我站起身给了他一脚,没好脾气给他,问他说:“要不是你俩老子帮你,刚才你就被乱刀砍死了,这会发什么神经?”
张帅被我踹的不轻,趴地上哆嗦着手指着麟仔,怨气冲天的说:“狗日的严麟,答应老子跟七里巷彪哥混,这些天死哪去了你?”
麟仔这才恍然大悟,刚才张帅突然发火揍他,可给麟仔吓的不轻,仿佛有种睡他老婆被发现的错觉,麟哥给张帅打了根烟,说:“我不去了啊,我没去就是不想跟他混,咋啦,为这事你就要揍我?”
张帅吧嗒两口烟,特委屈的说:“你不去没事啊,我咋办啊,老子可是实名给你推荐,你倒是拍拍屁股说不去就不去,彪哥怎么想,你有没有给他放眼里,说老子忽悠他,找我麻烦呢!”
我一听有点懵,彪哥这人不是好人,我清楚,但没想到无赖到这种程度,我说:“就这也不至于让人砍你啊?”
张帅没回答我的话,抽完一根烟,他抹了脸上血,一口窝囊气憋的他不爽,愤愤的说:“本来是不至于砍我,让我买两条好烟赔礼道歉就成,天晓得老子咋那么倒霉,送烟过去的那天,偏偏听见了不该听的事……”
他说到这,抬头眯眼看我,眼神冒出狡诈的精光,给我说:“你给我买两条烟,我告诉你见到谁在跟彪哥谈啥事,咋样?”
“狗东西,想勒索我了还!”
我心里暗骂一句,寻思彪哥跟谁谈私密事,关老子屁事,我对他又不感兴趣,大家都是男人。
我起身拍拍屁股转脸就走,一点眼神都没给他留下,麟仔跟着爬起来,让张帅小心点,可别再被彪哥逮到了。
张帅看我丝毫不感兴趣,他有些急,朝我喊:“就是那天晚上咱仨绑进小树林的那个女的,艾玛,可真是个骚蹄子!”
“谁?舒玟?”
我心里一怔,刚才我还认为是沐诗菲在跟彪哥聊事,不怎么上心,死都不能想到会是舒玟这丫的,我停了下来,问张帅:“聊了啥,你听见了?”
张帅看我来了感觉,他悠悠的点头,却不再吭气,我给他点了根烟,他大方的接住,始终不愿意开口,我心里好奇的要死,郝舒玟怎么能跟彪哥厮混在一起,没道理的事啊这!
“两条大中华,别想讲条件!”
张帅舒爽的吞云吐雾,我一咬牙,一巴掌就想扇他脸上,我这会心急的不行,他这狗日的还敲诈我,我一把给他衣领封死,瞪着眼睛问他说是不说,跟着给他拽到护城河桥边,给他半个身子都推到桥下边,麟仔过来拉我,当然不是真的拉,就做个样子而已。
“说,说,老子说还不行啊!”
我也不想给他真推下去,他要是不会游泳,我还得下河捞他。
张帅说:“我只听了一点,他们说什么宋正德,还有他女儿宋雨婷,我听着感觉这个姓宋的家里是开公司的,挺有钱,那女的吧,跟彪哥说的应该是交易,想给姓宋的整破产什么的……”
“确定?”
宋正德是我老丈人,也就是宋雨婷她爸的名字!
我死命嗑牙,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静,看见张帅无辜的眼神和坚定的点头确定,我倒抽了冷气,心里乱成一麻,郝舒玟居然联合七里巷彪哥想整宋家,怪不得最近两个月宋家生意一落千丈,但是凭郝舒玟和宋雨婷的关系,她没道理要这样做,为什么呢?
这事让我挺头疼,想不通!
我问张帅还听见啥了没,张帅摇头说没,跟着他还怨气的瞪严麟,说:“害的老子现在都没大哥罩了,你让我一群兄弟怎么吃饭?”
麟仔挺过意不,扭头看我,我明白他啥意思,给张帅说:“你若能帮我搞清楚偷听到的事,我倒是有饭介绍给你们兄弟吃!”
张帅不屑一顾,说:“你俩混的啥样我还不知道,蒙谁呢,老子带你俩吃饭还行!”
我笑了笑,没在意他这话,麟仔给张帅说了一遍,不得不说麟仔虽然念书不行,但是忽悠人的本事跟我不相上下,他给张帅说咱俩营业了一个酒吧,缺罩场子的能人,狠人,尤其是像帅哥这种重情重义的大哥……
麟仔给张帅一顿吹,可给他得意坏了,一口答应如果真有酒吧场子罩,彪哥很舒玟的事包在他身上,毕竟给酒吧罩场子是固定活,每个月都有工资,而他常年在镇上高中学校混,一年到头能混几毛钱,他不傻。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琢磨张帅说的事,越想我越觉得浑身冰凉,身边亲近的人是敌是友,舒玟是有苦衷吗?
麟哥给我说:“那俩女的平时在一起甜蜜蜜的,你信张帅这话吗?”
我信!
我肯定张帅绝对不会用这事只想骗我两条烟,而且宋雨婷她爸之前查过郝舒玟底细,最终啥都没查出来,这一点很可疑啊,普通女人没道理给自个资料信息涂抹的干干净净吧,她有问题!
到了酒吧门口,我突然愣住了,想起之前宋老爷子住院,我在他办公室接了个电话,是关秘书打来的,这一想,我悬着的心更是绷的紧紧的,暗想待会见到雨婷,要给这事说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