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紫萱答应接客了,但条件是每天都能啃上馒头。老鸨大喜,既能吃馒头又能接客的,绝对不是一件坏事。为了能刺激她的神经,老鸨提前预付给了她十两银子,外加一套新衣服。
可曼紫萱似乎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反应平平淡淡的。
老鸨思虑了一番,决定羊头卖狗肉。
她要把曼紫萱当处子之身给卖了。
她弄来了黄鳝血,想办法把黄鳝血装进纽扣里。
当然,这个纽扣是很软的,用手一捏就能捏得动。
她告诉曼紫萱,在关键的时刻一定要使劲捏这颗纽扣,一定要放在该流血的地方捏。
曼紫萱现在还不至于傻掉,当然明白老鸨的意思是什么,她点了点头。
老鸨进行了一场大拍卖。
拍卖曼紫萱。
以处子之名义。
打着国色天香的名义。
可是,她顾忌的不仅仅是处子这一点,她还顾忌曼紫萱的矮小身材。
一个女人若是没有一副火辣诱惑的身材,便算不上真正的美女,男人对此不容易提起兴趣来。
但矮小的身材无论怎么鼓捣还是矮。
老鸨剑走偏锋,用神秘感弥补了矮小身材的劣势。
什么神秘感呢?就是让曼紫萱在一座花轿子上坐着,谁出最高价买下她,再把美人抱进屋子里去。
男人一旦把女人抱进屋子里,第一件事儿肯定是先把她放在床上。
一旦上了床,男人就不会计较女人身材的高低了,而且,也不容易看出来是高还是低,只要用被子将身子半遮半掩。
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时候,是比较热衷于女人的零件的。
所喜的是这曼紫萱虽然矮,但胸部发育得还算不错,至于最**的那块地方就更不用是哦了,如此矮小的身材,应该不是什么无底大洞、血盆大嘴之类的,不会出现一根竹篙江中游的情况,说不定还会发生老鼠遇见老鼠夹子的事故,当然,这老鼠夹子不会让老鼠致命,只会夹得老鼠抽搐吐白沫,是每个男人都希望遇到的事故。
一切弄妥之后,拍卖大会开始了。
拍卖大会举行在夜晚里。
因为夜晚里的气氛比白天里要好。
妓院里来了很多男人。
长相不一样,但目的都一样的男人。
你可以说他们是寂寞的,是放荡的,甚至是变态的,但你绝不能说他们是没钱的,穷人谁会来这个地方。
有钱就好办事儿,谁的钱多谁做主,就是今晚的主题。
有一个长得像猪一样,但绝对不自卑,甚至骄傲跋扈的男人出价了,他伸出五根手指头,阴着一脸横肉不说话。
因为他在等别人发问,他喜欢这种别人主动贴过来的感觉,那样的话他才会觉得自己像个有钱人,有一种钱比别人多的骄傲感。
老鸨问道:“和大人是不是出五百两?”
猪一样的男人脸色一变,摇了摇头,把手缩回去了,讪讪的笑道:“这姑娘哪里能值五百两呢!我出的是五十两!”
老鸨一笑,是皮笑肉不笑,指着猪一样的男人高喊道:“这位先生出五十两,还有没有比他价位更高的?”
有一个身材高瘦,脸色苍白,看起来像一个病鬼的男人,只翘起大拇指和小指,比出了一个六的手势:“我出六十两!”
“你可以一边玩去了,才出十两,搞笑呢不是?!”一个留着一脸浓密络腮胡子的壮汉叫嚣道,比出了一个七的手势:“老子出七十两!势在必得!”
“你势在必得个屁!丢人!我出一白两!”一个白面书生斜目睥睨众生,轻摇着纸扇。
“有人出到一白两了!还有没有人出比他更高的价位?”老鸨有些兴奋的大叫。
“我出一万两!”
全场一下子安静了,每个人都惊呆了。
一万两?!
是什么概念?!
接下来的几分钟后,全场一下子爆发出哗的一阵热闹。
人声鼎沸了。
众人相互议论着,纷纷站起来往喊出一万两的声源瞧去。
声源处是不显眼的一处墙角。
只见一个黑瘦干枯的,留着八字胡的汉子正坐在那里,将俩胳膊肘支架在桌子上,正用手中的筷子夹起桌子上的花生米。
他把花生米放在嘴里,不紧不慢的嚼着,眉头微皱,对众人的反应表现得甚是不屑一顾。
老鸨赶紧冲过去,抓起来他的手高举着。
“这位就是夺中今晚花魁的金主!一万两银子成交!”
留着八字胡的汉子站了起来,对众人抛了一个冷冷的微笑。
老鸨伸出手:“现在请金大爷先把银子交了吧!”
那汉子一瞪眼,还吹了一下胡子,说:“我没有带那么多银子,怎么交?”
老鸨一愣,随即继续笑呵呵的道:“这位金大爷真会开玩笑,我不要银子,我要银票!”
那汉子吼道:“银票也没有!”
老鸨的笑容僵在脸上了,然后慢慢将脸耷拉下来。
那汉子忽然哈哈笑起来,拿起桌子上酒壶,扔在地上了。
酒壶摔得粉碎。
老鸨气得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大喝道:“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那汉子指着自己的衣服,冲她喊:“你看我像个有钱人吗?”
老鸨仔细一看他,这才发现他衣服褴褛,上面的破洞很多,并且头发脏乱打结,实在是邋遢。只是屋中太大,灯光照亮的地方有限,而这留八字胡的汉子所处的地方正是昏暗,再加上自己刚才被突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一时竟然没有发现这些。
“既然你没钱,那你为啥瞎喊?”老鸨强忍怒气,不解的问道。
那汉子不说话,而是又操起筷子,要去夹盘中的花生米。
老鸨一下子将桌子掀翻了。
别说吃花生米了,那汉子就是想喝口水也喝不上了。
那汉子大恼,啪的一声,甩手给了老鸨一个耳光,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懂个屁!”
老鸨被打蒙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到了那汉子的手上,抓住他的头发乱摇晃起来。
那汉子推开了气哼哼的老鸨。
老鸨的两手中各抓着不少头发。
“保镖呢!快把保镖喊上来,给我弄死他!”老鸨歇斯底里的嘶吼道。
“何必要这样呢?和和气气难道不是更好吗?”那汉子竟然是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好像不是他坏了人家的好事儿,而是人家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一样。
老鸨不吭了,找个凳子坐下来,她现在感到很累,被气得。
几个保镖过来了,都是清一色的赤膊大汉。
赤膊大汉围住了那汉子。
那汉子说:“你们最好还是不好和我动手,我虽然没钱,但我有功夫!”
他说这话,别人都不相信他,因为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个会功夫的人,他看起来像个十足的泼皮无赖。
那汉子又继续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我的大名,我叫韩栋!”
没有人搭理他,赤膊汉子都在忙着摇晃脖子,摁响手指关节等,准备好好大干一场,平时敢来妓院找事儿的不多,好久不打架了,快憋闷坏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傻子当沙包,岂能轻易放过他。
一个赤膊大汉出手了,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一拳砸向韩栋的鼻子。
打断别人身上的脆骨,是很爽的一件事情,而鼻子就是脸上最显眼的一块脆骨。
另一个赤膊大汉瞄准了韩栋的脑后勺,他喜欢硬碰硬的,他相信自己的拳头一定能把人家的后脑骨给砸裂。
其他的赤膊大汉见已经有两个率先出手了,便抱起胳膊等待着,看这瘦弱汉子,不值得他们一齐出手,等俩哥们先打过了,自己再打也不迟,不然早早的把他打死了多没意思。
可是,世上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
就比如打韩栋这件事情。
当拳头快要到了韩栋的鼻子上时,突然从鼻子里钻出来一条黄色的鼻涕虫,将拳头击破了一个洞。
打后脑勺的那赤膊大汉运气比较好,一拳打中了韩栋的后脑勺,响起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但碎掉的不是后脑勺,而是拳头。
这两种状况发生在一霎那,韩栋站在那里,身子都没有挪动过。
两个受伤的赤膊大汉眼里满是恐惧,像看着魔鬼一般的看着韩栋。
剩下的几个赤膊大汉立刻向老鸨辞职不干了。
命比钱重要。
韩栋微微一笑,从地上捡起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慢慢的嚼了起来。
老鸨笑了起来,是讨好的笑,她赶紧吆喝一个浑身哆嗦的丫头再去端一盘花生米来。
“花生米我今天吃够了,有没有毛豆?”韩栋眼皮子轻轻一闭,淡淡的说道。
“有!快来人啊!去端三大盘子毛豆来!”老鸨心急火燎的吩咐道。
“那一万两银子怎么说呢?”韩栋又睁开了眼。
“不要了!姑娘白送给你!”老鸨说得很是爽快,一双腿还在不住的摇晃着。
谁都明白命比钱重要,纵然是再爱钱的人。
“那多不好意思啊!怎么也得付钱啊!不然不就成了无赖流氓了吗?”韩栋一边慢条斯理的说着一边伸手往怀里掏去。
如果他这种人愿意付钱,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鸨脸上露出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