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看到赵一飞待自己一日不如一日,难免心头升起不痛快;只是她也知道要在赵府立足,赵一飞的欢心是一定要有的,不过金氏在座她也不好唤住赵一飞说什么,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一飞远去了。
金氏起身后,薛氏才起身跟上,一起送走了赵一飞。
金氏回来落座后,便不紧不慢的同薛氏东拉四扯了好一阵子,眼看着就要到傍晚的时候,门外才进来了一个丫头,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金氏:“这是太太那边的舅老爷打发人送来的,指名儿让奴婢们交给夫人。”
金氏便知道自己要的东西于钧已经找到了,伸手接过来笑道:“薛氏,我想手里的东西你应该很熟悉才对。”金氏把那布片打开,里面正是一封信,一封薛氏写给于金英的信。
薛氏看到那封信眼角便忍不住抽动了几下,她自然是认识那封信的。
信既然到了金氏的手上,那于府想来凶多吉少了。
薛氏没有想到自己又走错了一步,她万万没有想到于府如此不顶用,不过几个月便败在了红裳和于钧的手里;她原来还准备着后着,以为自己可以和于金英感情再深厚些一起对付红裳的。
薛氏一时间心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看着那封信并没有答金氏的话。
金氏笑着把信递给薛氏:“要不要看一看?也许你打开一看。却发现正是自己所书也说不定。”
薛氏镇定了下来:“夫人,这信,我并不识的。”她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承认了。
金氏笑着收回了手:“你真得不认识?”
“真得不认识。”
金氏把信轻轻的放在了桌上,看着薛氏笑道:“你如果就是不直承此事,那一会儿就不要怪我按规矩做事儿。不给你存体面了。”
薛氏依然一口咬定:那信上并没有抬头落款,她也细想了一遍信的内容,其中写得东西也没有什么可以证实是就是她所书写,她当然不会承认的。
只要她不认,金氏就算是想找自己的麻烦,却也无从下手:不然正好给自己机会——已经四个多月,她可是日日都在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担心。一心想早些除掉这些心病。
金氏依然不急不恼。抬起手来轻轻摆一摆,便有人出去带了菊意和花然进来:她们早已经回来了,可是却没有进屋,到一旁的厢房候着去了;虽然花然有些着急,可是有菊意在身边,她也无法给薛氏报信。
而菊意手里拿着的东西,就是同那信一模一样的纸张。
薛氏的脸色立时就变了。
金氏看着她淡淡的道:“你承认与否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太爷和老太太会如何看待此事儿,你说,是不是呢?”
薛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可她刚刚说得太过绝对,现在怎么也不好再改口了。
金氏却站了起来,示意菊意等人过来服侍:“那既然如此,薛氏你就同我一起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吧。”
薛氏明白到了上房后事情也就闹大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现在对她并不是很好,不过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待她还过的去罢了:此事绝不能闹到上房去。
所以,薛氏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向金氏请罪:“夫人。婢妾知道错了。”
金氏慢慢的坐了回去:“你也会有错了,还真真是少见的很啊。”话中的讥讽,金氏并不介意让薛氏听出来。
薛氏叩头请罪。不管金氏话说得多难听,现如今她也只能咬牙听着了。
金氏倒并没有多难为她:“你现在有身子,此事暂切记着便不罚你了;不过老太太那里,怎么也要说一声儿的。”说着话,金氏扫向了薛氏的肚子:她和红裳早就商议过了。薛氏已经有了肚子非常好揭穿了,也许今天一并把事情办了也不错。
薛氏听到连连叩头求金氏莫要告知老太太。
金氏淡笑:“你的所为是多么大的错儿,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赵氏一家上上下下应该一条心才对,可是你呢?却心向外人,而且还是恶人!这样的事儿我可是不能做主的,怎么也要告知老太太一声儿。”
薛氏这才明白,不管自己今天承认与否,金氏都会把此事向老太爷和老太太禀告的:她又一次上了这个金贱人的当!虽然气恼,可是薛氏也没有其他法子,只得听凭金氏做主。
薛氏自地上起来时,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寒光:既然如此,那就在今日好了。
薛氏不卑不亢的道:“夫人的话,婢妾不敢不从,只是此事婢妾也是有内情的,不知道能不能请太太一同到上房分说一二?”
金氏轻轻瞟了她一眼:“请太太?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原来的表姑娘嘛,想见太太就见太太?那来的许多话,让你跟来,你便跟来就对了。”
红裳的肚子那么大了,怎么可能让她四处乱晃呢?更何况还是薛氏提起的,金氏自然不会允了。
薛氏恨恨的盯了一眼金氏,低下头跟了上去。
看来,还要另外想个法子了——薛氏不甘心只害金氏一人,她要把红裳和金氏的孩子都弄掉才能趁了心。
老太爷和老太太却不在上房,他们去红裳的院子了。
金氏扫了一眼薛氏道:“你先回房吧。”她不想带着这个祸害去嫂嫂那边儿。
薛氏却道:“婢妾还要亲到老太爷跟前认错领罚。”大好的机会,她当然不想放过。
“明儿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金氏说完扶着菊意的手便走了;其实金氏心下有些遗憾。老太太和老太爷都不在,眼下揭破了薛氏的事情便有些不值了,只能再等几日了。
薛氏看着金氏的背影儿,十分恼恨;她知道金氏这是在防备她。不是因为红裳两个人防她防得严,她早就得手了。
而今日。薛氏的一番心思又白费了。
但是再生气,薛氏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好转身想离开。
“这是二房的薛姨奶奶吧?近来可是极少看到你了,可没有少让我掂念。近来可好?身子重了吧?”
不想有人唤住了她。薛氏再次转回身来,脸上也堆起了笑意儿:“魏太姨奶奶好!不想你居然在院子里,怎么今儿你没有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着?”
魏太姨娘带着三分无奈笑道:“你不也没有在二夫人面前伺候着嘛?有些事情,唉——!”
魏太姨娘一句话就让薛氏生出莫大的好感。她轻轻一叹:“唉。罢了,不说了,越说心里越不舒服了。太姨奶奶这是要去做什么?”
“哪里要去做什么,只是听到门外有人就出来看看;薛姨奶奶没有事儿,不如进来我们一处说说话解解闷也好。”
薛氏却有些迟疑:万一她在这里久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回来,她这不是自己今儿硬要找不自在嘛。
“老太太他们刚去。每次去太太那里,老太太和老太爷不过一个多时辰是不会回来的;你进来稍坐无妨的。”魏太姨娘好似瞧破了薛氏的心思。
薛姨娘也就点头随魏太姨娘进了屋子。
而香草一个眼神看过去,一个娘子轻微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娘子便推说有事儿出了上房;不过也没有走远,在老太爷他们回来的必经之路的拐角处,选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
金氏到了红裳的房里,一挑帘子就笑道:“我今儿想给老太太请个安吧,居然扑了一个空!早知道,便直奔嫂嫂这里来了。”
老太太听到笑了起来:“你到上房去了?我还以为你今儿会小睡呢,刚听大夫说你这几日倦怠的厉害不想动呢。怎么忽然又想起到上房去了?”
老太太顿了一下又催促道:“快进来歪一会儿,有身子的人了还是一样的急性儿怎么能成,看走路也不知道慢些,走得气喘了图个什么呢。”红裳只管笑着看她们婆媳说话,这样才真是一家人啊。
金氏见过礼后歪在了榻上,闲话了几句后,便把薛氏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太爷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的孩子生下来后。便让她出府吧。”心生外向的女子当然留不得!眼下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他日赵家有大事的时候呢?
老太太也点了点头问道:“她呢?没有同你一起过来?”
金氏扫了一眼红裳:“我打发她回去了。”
红裳便明白金氏是担心自己,轻轻一笑:“回去也好,免得老太爷和老太太看到生气。今儿天气不错,一家人坐着说会子话不是挺好?一会儿,就在媳妇这里用饭吧,尝尝宵儿的手艺。”
老太爷拂须一笑:“媳妇说得有理,看到她也是生气;现今她有身孕在,等她生产后打发出府也就是了,左不过小事儿一桩,不值得为她动肝火。”
老太太又问了几句于府的事情:她和老太爷听到了一些话,所以趁此正好问问红裳。
正说着话呢,听到门外有人说笑,门帘挑起:原来是姑娘们,还有魏太姨娘来了。
姑娘们进来请了安,听说老太太等人要在红裳这里用饭,也一起闹着要红裳留饭;红裳自然笑着答应了。
老太太同孙女们说笑了几句,问魏太姨娘:“你怎么来了?”
魏太姨娘欠身:“姑娘们来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不在姑娘们便闹着要过来,婢妾不太放心,便服侍着姑娘们过来了。”
老太太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再加上凤韵缠了上来,便顾不得魏太姨娘了。
时辰过得很快,姑娘们不过玩笑了一会子,晚饭时间便到了。
红裳和金氏请老太太和老太爷到花厅用饭,一顿饭用下来人人都似很高兴;画儿几个人一直盯着魏太姨娘也没有发现她有可疑的什么举止。
红裳起身时,丫头们赶过来伺候,魏太姨娘自然退后了几步;而这时候有个小丫头身子一歪却把凤韵的茶碰翻了,倒没有烫到凤韵,只是把老太太等人吓了一跳;而红裳转头看过去时,脚下却是一滑她虽然被画儿几个扶住了,却扭到了腰。
起初红裳站好后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她刚安慰了老太太两句,肚子便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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