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针锋相对(1/1)

宋鲲心中突然一紧,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李隆基盯着那管家,扬眉喝道:“你手背上的伤痕是从何而来?”

“回陛下,草民手上的伤痕是日前不小心被我家老爷所养的猫儿所抓伤,草民从来没有杀过人,望陛下明察!”那管家以头触地,身体哆嗦个不停地道。

“你手上的伤势究竟是猫伤还是他人所抓伤,只要验看过后自然明了。”李沧海冷冷地道。

李隆基皱了皱眉,随即命高力士前去查验那管家手背伤痕。

高力士领命之后,便来到那管家跟前,看着那手背上的伤痕,仔细端详了起来。

片刻过后,高力士躬身道:“回陛下,此人手背伤势已然结痂,难以辨认。”

听闻此言,宋鲲紧绷的神经,瞬间轻松了下来,心中更是暗叫侥幸。

李隆基皱了皱眉道:“李爱卿,你所说的这个证据似乎并不足以证明此人有罪。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那管家侥幸逃过一劫,宋鲲顿时又变得趾高气昂起来。

他眼珠子咕噜一转,突然对着李隆基跪倒,放声大哭道:“陛下,李沧海他一直对臣颇有微辞,此番更是公报私仇,妄图诬陷臣之清白,求陛下替微臣作主啊!”

“陛下,李沧海构陷大臣,若不严惩,势必难以服众!请陛下作主!”刑部尚书已跟着跪在地上,放声大哭道。

“请陛下作主!严惩李沧海!”

“请陛下作主!严惩李沧海!”

此时,一群大臣跟着跪在地上,大声疾呼起来。

杨国忠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冷笑,而李隆基则眉头紧皱,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崔涣和李钰等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便要走出来替李沧海说话。

而李沧海却是一脸的淡然,神色异常平静。

“陛下,构陷大臣,确实罪无可赦。臣若是犯了此罪,甘愿受罚。不过,臣有一事不明,想要向宋大人请教。”李沧海淡淡地道。

李隆基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谢陛下。”李沧海欠身行礼,随即将目光投向宋鲲,语气平淡地道:“宋大人,构陷大臣,罪责再轻则也是要罢官贬职。敢问若是陷害大臣,该当何罪?”

宋鲲眉头紧锁了起来,他盯着李沧海,但见李沧海神色自若,心中不禁打起了鼓。

犹豫片刻之后,他哼道:“陷害大臣,罪加一等,死不足惜!”

“好,好一个死不足惜。”李沧海拍了拍双手,他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府管家,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道:“陛下,臣还有一个证据,能够证明臣所说句句属实!”

“你还有什么证据?”李隆基越发的好奇起来。

“证据就是……。”李沧海话未说完,突然闪电般的伸手抓向宋府管家的脸面。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众人猝不及防。

“李沧海,你要做什么……?”宋鲲惊呼道。

而就在这时,所有人的眼光都停留在了李沧海与那管家身上。

只见李沧海右手握拳,被那管家抬起的左手堪堪地挡在了面前。

“李沧海,你敢在圣上面前动手?真真是好大的胆子!”宋鲲怒声道。

李沧海没有说话,而是神秘一笑,被挡住的拳头突然伸出一个细竹筒,右手一摁,顿时喷出一阵雾水。

“啊!我的眼睛!”那管家冷不丁的被喷雾喷到了眼睛,顿时发出一声大叫,捂着脸跳了起来。

“李沧海,你是要造反么?来人!将李沧海拿下!拿下!”宋鲲怒声吼道。

“我看谁敢!”狄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护在李沧海跟前,冷冷地看着众人。

李沧海瞥了眼宋鲲,淡淡地道:“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居然可以替圣上发号施令了。尚书能做出皇帝的感觉,千百年来,想必你是头一个吧?”

宋鲲脸色难看,指着李沧海道:“李沧海!你休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图谋不轨,我是担心陛下安危!”

李沧海笑了笑,饶有兴致地道:“如此说来,还真是我冤枉宋大人了,看来以后陛下安不安全,全都要征求宋大人的意见才行啊!”

说到这里,李沧海对着李隆基行了一个大礼,意味深长地道:“陛下能有宋大人这样的臣子,真是陛下之幸啊!”

李隆基不是傻子,他自然听的出来李沧海话中之意。

他盯着宋鲲,冷冷地道:“宋鲲,朕的面前,岂容你来发号施令?”

宋鲲闻言,身体猛然一紧,额头上瞬间升起一层冷汗,忙对着李隆基磕头:“陛下,臣……臣一时情急,未经陛下同意便胡言乱语,望陛下恕罪!望陛下恕罪!”

这时,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的杨国忠起身道:“陛下,宋大人也是一片忠心,望陛下三思。”

“是啊!宋大人对陛下忠心耿耿,望陛下三思!”

……

一群臣子纷纷附和。

一直冷眼旁观的狄晴,冷声道:“可笑,这姓宋的几次三番针对沧海,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沧海只要说错了一点,你们就掐着不放,非得说他对圣上意图不轨,恨不得让圣上下令砍了他!而这姓宋的明明有僭越之罪,你们便轻描淡写的带过,还一个个说的如此正义凌然,你们哪里是替姓宋的求情?分明是在威胁圣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为之惊愕。

就连李沧海也没想到,狄晴居然能说出这些话来。

李隆基虽是皇帝,但治理国家,还是需要着力于群臣。

是以,有些时候遇到某个问题无法解决,李隆基仍旧会征求百官之意见。

他依赖百官,所以很多时间,不得不向他们妥协。

特别是群臣都在坚持一件事,即便那件事与他心中所想有悖,他也只得接受。

毕竟,他总不能把满朝文武都给杀了。

这种事,群臣心里都异常清楚。

可没人敢明说此事。

皇帝心中自然也是亮如明镜。

只是,这就好比一颗脓疮,即便里面再如何腐烂,至少表皮还是光滑的。

可一旦捅破了这层表皮,腥臭难闻的气息便会扑面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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