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张悬命在内,众人啧啧称奇,如此神奇的验尸方法,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心中对李沧海的崇拜不禁有加深了几分。
王不全好似吃了一坨大便,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血液渗入尸骨,这就证明了密室中的血液,其实是来自眼前这具尸骨,而这具尸骨不是别人,正是被他囚禁的常琳。
“王不全,事到如今,是你自行招供,还是让我替你招供?”李沧海双手笼在衣袖当中,紧盯着他厉喝道。
“就算是我囚禁常琳又能如何,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人?”王不全有些慌乱,他大叫道。
李沧海冷笑了一声,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从头到尾给你说一遍,倘若我有说错之处,还要劳烦县尉及时指正啊!”
王不全目光阴冷,他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的盯着李沧海。
“两年前,你与常风本是好友,在一次前往常风家中吃酒时,见到了常琳。你被常琳美貌所吸引,趁着常风醉酒之际,心生歹意妄图强暴常琳,然却被常琳挣脱并将此〗∠,事告知于常风。常风当时醉的连自己老娘都不认得,竟相信你的谎言,说她偷盗你之钱财,常琳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
李沧海说完这些,对常风问道:“常风,可是这样?”
常风脸上带着悔恨与自责,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那晚之后,妹妹就不见了踪影,我寻遍正阳城也找不见她。后来,我不经意间在王不全家中发现了妹妹身影,可王不全这厮竟道,妹妹已经成为他的妾室,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妹妹。”
李沧海点了点头,他盯着王不全,道:“其实,常琳离家出走之后,就落入了你的手中。你本想霸王硬上弓,却没想到常琳性情刚烈,几次想要自杀。当时你之势力尚未成型,不便杀人,却又不甘心将其放走,于是你建造密室,将其囚禁了起来。直到两个月前,常琳突然说自己想通了,同意嫁给你做妾,并准备了一桌酒菜,要与你共饮。是也不是?”
王不全对他低眉冷视,心中却是砰砰直跳,他不敢相信李沧海竟然知道如此之多。
李沧海并不在意他是不是回答,他冷哼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可是让你没有想到的是,常琳竟另有目的。她知道你酒后必会乱性,于是事先在软枕下放了一把匕首,只待你想要与她亲热之际,就一刀结果了你的性命。可惜,她之动作还是被你所察觉,你一怒之下夺过匕首,反将她杀死。事后,你将尸体埋在了后院花圃,并在尸体上洒上炼丹时所发现的,能够蚀骨化肉的毒药,想要以此彻底的化掉尸骨,毁尸灭迹。”
李沧海一口气将整件事情描述了一遍,听得众人愣在了原地。
王不全脸色如土,他震惊不已地看着李沧海,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他虽没有说话,但众人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李沧海没有说错。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王不全惊恐地看着他,那表情好似大白天见到了鬼一般,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李沧海拿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水,润了润嗓子,淡淡地道:“我所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李兄弟,既然他杀了常琳,那凶器何在?”左弘济好奇的问道。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镖师服饰,浑身湿透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他来到李沧海面前,恭敬地呈上一柄匕首,随即退到了一旁。
李沧海将匕首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对着王不全晃了晃,道:“王县尉,此物你应该不陌生吧?”
王不全瞳孔收缩,身体忽然剧烈的发起抖来。
“难道,这就是凶器?”左弘济惊诧道。
李沧海看着手中的匕首,凝重的道:“是不是凶器,只要对比尸骨上的刀痕,自然知晓。”
蹲在尸骨前,李沧海找到尸骨前胸肋骨上的痕迹,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插了进去。
果然,匕首刃尖与肋骨间的刻痕完全一致。
常风看着匕首,诧异地道:“公子,这凶器您是如何找到的?”
“王不全杀人之后,就立即毁尸灭迹,凶器很有可能还在王家。而距离埋尸不远则是池塘,我就猜想,这凶器八成被丢进了池塘。”李沧海淡淡地道。
常风恍然,他恨恨地盯着王不全,眼中喷出怒火,低声吼道:“王不全,你这个无耻小人,我要宰了你,给琳儿报仇!”
说着,常风便要冲上去与他拼命,却被一旁的小五给及时的拦了下来。
“常大哥,切莫冲动!”
“放开我,我一定要宰了这个畜生!”常风红着眼,怒吼道。
王不全盯着他,突然冷笑了起来:“常风,你就是个废物!连自己亲妹妹都照顾不好,我不过是替你照顾了两年。可恨的是常琳,我待她如己出,而她却想要杀我!那日若非我反应及时,恐怕早就命丧那贱人之手。”
李沧海眉头一挑,喝道:“王不全,你丧心病狂,作恶多端,这一件件,一桩桩,常琳早就记在心中,她杀你是为民除害!你看这是何物?”
拿出在密室中寻到的刺绣,李沧海扔了过去,冷冷地道:“常琳虽是女儿身,却有着一副侠肝义胆。她将你所做之事以刺绣的方式描绘出来,藏在了枕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让世人发现真相。”
王不全捡起刺绣,他看着上面所绣的图案,愤怒的骂道:“这个贱人!老子当初就应该一早宰了她!”
恨恨地咒骂了几声,王不全怨毒的眼神,在李沧海身上扫过,他突然一跃而起,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直往李沧海刺去。
众人分站两旁,只有李沧海距离他最近,王不全突然出手,顿时让众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