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本来是打算次日一早走的,但是因为喝酒喝精神了,晚上竟然睡不着了。
于是,她是连夜离开的。
不离开不行,爹娘那边还在为了她忙前忙后的,她不能不管不顾。
江楚这一天奔波的可不少,但是好在身体强壮,并不觉得劳累,况且来回这几趟还是乘着雪睛兽,路上时平平稳稳的,几乎不留神的情况下时间就过去了。
回到家,先是闷头睡了一觉,次日起来才去见了爹娘。
因为晚上回的晚,江楚起来时已经日晒三竿了。
“怎么不再睡一会?你昨天回来的那么晚,我们特意没有叫醒你。”
娘亲摸着她的头说。
“着急知道你们最近的成果。”江楚耸肩说。
“好,你想知道的娘一件件告诉你。”胡映月宠溺一笑,“首先呢,就是我们已经找人制作传音符了。其次,酒曲巷的老窝,我们也已经端了……”
制作传音符的事很简单,不管是人还是材料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问题。
至于祁绍关押人的酒曲巷宅子,在被他们扒出来之后也已经想办法给曝露出去了。
这个办法说来非常的损,也很妙。
那是几个人在抓一个贼,小贼在光天白日之下各种闪躲逃跑,他们为了抓到他,这才闯入了那家宅子。
最有趣的是,在抓贼的过程中,他们还禀报了城主府!
所以当天,城主府的人也参加抓捕了,有他们在,那个院子里的看守人员本来还是想动武来镇压的,可是也不敢动了。
他们在做的是什么事,他们自己心里清楚,那本来就是阴暗见不得人的,现在城主府的人来了,他们哪里还敢动手。
而城主府的人来了之后则是惊了,因为院子里的东西见了光,而那些东西本来是完全无法见光的。
被锁在笼子里的人、修炼大力功失败所以丢了性命的尸体、和成功修炼大力功但是被取血的人。
不仅如此,还有一间屋子就是用来做试验的,那间屋子被挖出了一个池子,池里被存放着火脉里的岩浆。
“那屋子里温度热的吓人,地上还有很多干涸的血液……那些城主府的人看到之后听说都被吓的做噩梦呢!”胡映月心有余悸的说。
江楚听了之后就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了。
祁绍的计划里,最后一个步骤就是需要有人进入火脉里,然后取出炎心冰草。
火脉的温度太高,一般人受不了,得修炼有大力功的人才有可能多抗一会儿,可是偏偏修得大力功的人太少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就需要拿那些修炼成功人的血来做试验,看看有没有办法去炼成药或者是把血用在别人身上,从而使别人也成为跟大力功的人一样的身体强度。
但是江楚来看,恐怕他们的计划是失败了。
“这是哪天的事情?”她问。
“前天。”江耀答道,“不过那时已经傍晚了,被第一时间发现后城主府的人就封了那个宅子,可能祁绍得昨天才知道这件事。”
“是哪天知道的都不重要了。”江楚晃着脚尖,心情很好,“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打草惊蛇不惊蛇的担忧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在,祁绍都不会放弃的。”
祁绍潜伏了这么久,眼看着希望就在跟前,哪怕他知道自己的计谋有可能会面临着被人看穿的风险,也不会轻易停下。
因为一旦失去这次机会,同样的局,他怕是根本没办法布第二次了。
假火灵之事关系重大,耗费的东西又多,即使他真的找到了另一个适合布局的地方,也不会再有这么便利的条件了。
这是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他都走到了现在,注定不会停下。
“现在学院知道了他的阴谋,但是他自己却不知道学院知道了,也就是说他在明,学院在暗。”胡映月眸光潋滟,“你们说,是学院胜,还是他胜?”
江楚眉头动了动,“他可能还会有别的底牌……但不管谁胜谁败,我们到时候都是要遣散城民的。”
江楚并不关心是祁绍更高一筹,还是学院运筹帷幄。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只关心,等到火脉真的爆发后会不会影响到雨潇城的人,还有雨潇学院的学生们。
“对了,有一件事……”
江耀正准备说话,院子里就有了动静。
有人来了。
江楚看向外面,然后就见到了有一行人走了过来,而这些人是全然陌生的。
“江老弟!哟,这位就是楚楚侄女吧。”
为首那人五十多岁,头发有少许花白,面容也很沧桑,可是眼神相当的凌厉。
江楚看到这行人的第一反应就是——
这些人,一定见过血。
一个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赏金猎人!
如果没有想错,那这些人大概就是爹娘曾说过的老朋友了。
难怪爹说这些人的目标太大,就算是进城也只能分批进,而不能一次性全进。
就他们这股肃杀的气质还有那凛冽冰寒的眼神,跟普通人对视一眼都能让人吓的哆嗦了。
“不错,楚楚,来见过于南天伯伯,还有于逍大哥。”
江耀站起身来,跟江楚介绍着。
为首那人就是于南天了,而他身边跟着一个相貌跟他有五成相像的年轻人,应该就是他的儿子于逍。
江楚乖乖的叫了人。
“我们来城里几日了,终于是见到了楚楚侄女,果然气度非凡啊。”于南天看到江楚后就打量了一番,未掩饰他的欣赏。
哪怕是看到江楚脸上的疤,也没能影响他的笑容。
江楚跟人不熟,于是装乖巧状,没有多说话。
“楚楚忙着卦师的事情,也是昨夜才回来的……于兄,你们这么急匆匆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江耀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于南天瞪了江耀一眼,“你让我们办的那些事也都办完了,那你呢,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准话了!”
江楚不禁疑惑。
于南天所说的办事,她是知道的,无非是那些祁绍的破事。
只是不知道,他说的准话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