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方我们从那里出来以后,楚方似乎变得有些和之前不太一样,但到底有什么区别,我却不太清楚,主要的原因在于,我和他其实没别那么熟悉。
或许,唐胖子在的话,可能会发现不同的地方吧?
我一个人默默地想着,然后转身打算回到病房。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杨牧,帮个忙呗。”
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我那层的小护士,就笑着问:“美女,什么事?”
小护士说道:“林大夫让我去送尸体到负二,我不敢……”
负二,实际上就是我所住医院的停尸房所在,只不过总不能每天推着死掉的病人去太平间,停尸房之类的挂在嘴上,未来避讳这些词汇,通常医院里的人会将去那里叫去‘负二’。
“你想让我帮你送进去?”
“不是,你,你能陪我去吗?”小护士抬着头,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我,满眼的哀求。
我说:“别的人呢?”
“今晚就我一个人值班,林医生让我把尸体送负二去,我一个人不敢。”
我连鬼都不怕,当然也不怕什么尸体,就笑着说道:“算了,我帮你送过去吧,不过这不违反制度吧?”
小护士连忙摇头,说:“没事没事,我跟你一起下去,然后最后进门的时候,我就在门口等你。”
我点点头,说:“这样也行,就这么定了。”
“谢谢你~”护士跑过来拉我的手,忽然她‘咦’了一声,问道:“你这是什么?”
听到小护士的问题,我这才注意到她拉着的是我的左手,而我左手的中指上还缠着楚方弄的红绳‘戒指’。
我连忙缩回手,脸色不自然的笑道:“啊,啊,这是我们家那面的风俗。”
小护士也没有太过纠结,只是嘟囔了一句:“这风俗真奇怪。”
我没有去接这种话头,看到已经被推到电梯口的墙边上就停着放着尸体的轮床,鄙视了一下小护士的不靠谱行为,上前推着它就往电梯间赶过去。
但就在我和小护士出了电梯,进入负二层的那一瞬间,我左手的手指忽然觉得一紧,就好像有人一下子掐住了我的手指一样。
我连忙低头去看, 却发现手指上的红绳正在微微发光。
“怎么回事?”我停住脚步,举起手来看向手指上那道红绳,它的光很微弱,但是却束缚住了我的手指,我尝试着把手往前送,发现越向前手指就勒的越紧,红线上的光也比刚才亮上一些。
我缩回来,就感觉好了点。
“怎么了?”小护士看我竟然进退了一下,低声的问我,她还抓着我的衣角,这胆小的,怎么当护士?
我先微微摇头,说:“没事,你在电梯里等我吧。”
“也,也,也好吧。”小护士看着远处那橘黄色闪烁的灯光,小声的回答我。
抬头去望向负二的停尸间,在那里只有一盏微弱的橘黄色的光在门口上方闪烁,原本我记得头两天很无聊,我偷偷的跑来看看传说中的停尸间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还被一个老头赶走来着,可现在,门口的老头好像不在这里了。
在加上碰到吴太太的事情,我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太多解决鬼怪邪门事情的能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找救兵。
这地方,可不怎么好啊!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就感觉这里忽然阴森冰冷起来,再也不是之前来这里毫无心理压力和顾忌了。
慌乱中我翻出手机,找出楚方的号码就按下了拨通的键。
可忙乱中我竟然没有发现负二层这里的手机信号弱到只能断断续续的闪烁一格。
叮!
一声脆响让我惊觉,这才注意到身后的电梯门关上了。
我连忙回头去按,想要打开它。
可该死的,电梯的指示灯竟然灭掉了!
“妈的!”我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唯一的光就来自我的手机和前面停尸的门上。
而我更不淡定的是负二因为停尸房的缘故,安全通道是关闭的,这是因为这里有停尸间的关系,为了防止外来人员误闯进来而特地封闭的。
手机没信号,电梯门关闭,连防火通道的楼梯都被封闭,我,我特娘的欲哭无泪。
如果没有手指这条红绳传来的‘异常反应’,我还不会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可现在我发现自己腿儿都软了。
老天爷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吗?
现在我要么留在这里,不停的按电梯,希望它能赶紧下来 。
要么硬着头皮把尸体送入停尸间。
当然,我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找个信号还可以的地方跟楚方救助。
可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阵阵我感觉似乎是阴风的那种冷冷的气流从我的身边吹了过去。
我发觉这里有些不正常起来,为毛要这么说?
或许有人会以为我是自己吓唬自己,都经历过那么多邪门事儿了,还没点定力?
敢这么吐槽的,我可以骂你么?
我特么当时也这么想的,好大的一个老爷们,虽然不说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是学过十几年的广播体操的,更别说咱还是农村孩子出身,身体素质棒的可以坚持1小时!
我这样说,完全是因为我听到了嘈杂的声音。
能明白这种概念么?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中, 地下二层的密封环境里,我竟然隐隐约约听到了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人在争执着什么。
声音的来源恰恰是我眼前那个闪烁着橘黄色灯光的……
太!平!间!
我抬手看了看那微微发红光的‘戒指’,再看看身后根本就没动静,不想下来的电梯。
我摸了一下胸口的护身符,还是决定去太平间看看,这地方又不是第一次来,凭啥现在就出了问题?打更的大爷哪儿去了?这老头据说在这里看了十年的太平间,为人古板,不苟言笑,从来不迟到早退,甚至听说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都在这里。
吞咽了一下口中的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虽然腿肚子依旧有些打颤,额头上也见了汗珠子,可我却在心里庆幸刚才自己并没有摘掉这‘戒指’,貌似还有三次救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