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1)

穿越之锦绣荣华 !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穆小世子的离世犹如一粒小石子投入湖中,仅荡起几圈涟漪,湖泊便回复平静。

不过三月,世人都已经将他忘却。

可穆候府依旧怀念故人。

穆家二房小姐穆紫若因一连七日悲痛啼哭,最后竟哭出了血泪。看过的大夫均说她这一双眼睛是哭毁了,日后得多加小心,不能见风,不能劳累,需好好将养。

穆候夫人更是在世子入土当日一病不起,常日卧病在床。

当家主母病倒,侯府庶务无人打理,此时,侯府小姐穆安若接过母亲身上重担,整治家业,事无巨细,一一过问。

又是九个月过去,在穆世子辞世将满一年之时,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悄然驶进了京城。

穆候夫人今日难得好精神,一早便来到太夫人屋里头请安。

太夫人知她心中想念,也不扯着她说话,由着她一旁坐着,自个持着一串佛珠,默默念善。

穆候夫人在太夫人屋里不动如山地坐了将近两个时辰,太夫人身旁跟着的老人陈妈妈快步进了屋,略一欠身,急切道:“老祖宗,人来了。”

陈妈妈话音一落,穆候夫人手上茶碗匆匆往茶几上一搁,激动地站了起来。

太夫人手中佛珠停住,一直闭着的双眼也张开了。

少顷,门边守着的丫鬟唤了一声“侯爷”,紧接着帘子一掀,穆候大步迈进屋来。

身后领着一位小姐,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鹤氅,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到太夫人面前,娇声叫了一声“老祖宗”,屈膝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太夫人只像是看不够似的,打她进门,眼睛就没离开过。

而一旁的穆候夫人已经在抹眼睛了。

磕了头,接了一旁陈妈妈递来的茶碗,双手呈上,这位小姐俏生生道:“老祖宗,我回来了。”

接过茶,太夫人一时感怀,也忍不住湿了眼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跪过了太夫人,小姐又接了新的茶碗,掉头呈给穆候夫人:“夫人请用茶。”

穆候夫人再也忍不住,接了茶往桌子上一放,一把将人抱到怀里,落了泪:“我的好孩子,可回家了。”

陪着母亲抱头哭了一场,穆锦程一边擦眼泪,一边打量屋里头的人。

环视一圈,穆锦程不解问:“安若紫若,还有锦鳞都没来?”

穆候夫人扶着女儿站起来,扯着她的手入了座:“晚些再让他们知道。先让母亲瞧瞧,这一年里头可瘦了?”

上下打量着自家大女儿,穆候夫人连声说着好,又忍不住要哭。

穆候在一旁看着妻子感怀起来要没完没了,赶紧开了口:“女儿车马劳顿了一天,也累了。有什么话,等她歇息好了再说。”

穆候这话太夫人也深为认同:“你先领着孩子下去洗漱更衣。这些日子就别让她出二门了,等再过些时候,咱们选个好日子,再给她上族谱。”

穆候夫人连声应和,带着穆锦程离去了。

目送她母女俩离开,穆候示意陈妈妈领屋中人尽退,开口问:“孙儿给孩子拟的几个名字,老祖宗可看好了?”

太夫人略一沉吟,道:“孩子回来之后,身份不同安若紫若,不当用这’若’字辈。那几个带若字的名儿,都划掉罢。”

穆候应了声是,道:“那便取其中不带若字的名儿。”

太夫人念了句佛:“但愿她接下来能同这名儿一样,荣华元昌。”

————

话说穆锦程诈死后,被穆候送到了一个鸡不生蛋鸟不xx的地方。

方圆百里,不见人烟。

……不,其实也还是有人的。

不过那样的人,一般只会出现在类似于、等等教科书的封面上……

没错,穆锦程恢复女身之后,马上就被掉到荒郊野外进行集训去了。

花了一年时间完成了从孙悟空到嫦娥的华丽转身,穆锦程回首往事,泪流满面——

这比当年的高考备考还要过分!

当年高考她考了个大综合就寻死觅活的了,这回还是“德智体美劳”全面进步啊!

穆家真是恨不得把她往全才方面培养啊!艺考体考一把抓也就算了,你还得上新东方学厨艺啊!

要是古代有挖掘机,她是不是要会开了才能回来啊!

一脸血!

————

穆安若和穆紫若在见到人之前,已经被穆候穆候夫人太夫人轮番做了一遍又一遍的心理建设了。

可纵然如此,一见到真人,穆紫若的眼泪还是唰一下,掉下来了。

穆锦程吓得半死:“紫若你可别哭啊!眼睛要坏了!”

一旁的穆安若连忙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摸出一支小瓷瓶,递给穆锦程:“赶紧拿药水点一点。”

穆锦程忙不迭接过,替穆紫若擦了眼泪,小心翼翼地给她上眼药。

好不容易消停了,穆紫若红着眼,很是不好意思,只能将话题扯开:“安若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

“你满口说了没事没事,我怎么敢信?万事小心才好。”穆安若答到,将小瓷瓶盖好了,递给穆紫若,“都让你随身带着,你偏不肯听。这回得听我的话,时刻备着以防万一。”

看穆安若这样子,穆锦程往她脑袋上一点:“你这个好哭鬼,现在倒稳重。”

穆安若不乐意地白了穆锦程一眼:“这是谁害的?”

穆锦程面有愧色:“此事干系重大,不好让你们知道。”

穆紫若倒是看得开:“只要人好好的,旁的也就无所谓了。”

哥哥一朝变成了姐姐,穆安若心思细腻,略一想,也能推出个七七八八来。

屋里头就姊妹三人,穆锦程也没和她俩装生疏客气,拉了穆安若的手,直接就问:“这一年里没我给你和谢嘉靖那个混蛋传信,你俩现在怎么样了?”

听穆锦程这样问,穆安若脸儿红了一红,道:“明天开春就该会试了,他估计正忙着吧。”

穆锦程有点儿替妹妹发愁:“老祖宗怎么说来着?总不能真的等谢嘉靖考上了,咱们家再点头?别人不得说咱们势利?”

这也一直是穆安若烦恼的事情:“可是……我总不能直接去和老祖宗说罢?”

穆锦程在妹子的肩膀豪气万千地拍了拍:“别怕!回头我替你说去。”

拍完,猛然觉察自己这举动不得当的穆锦程后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了没人盯着,大大松了口气,换了一副温婉的模样,再演了一遍:“别怕,回头我替你问问老祖宗。”

穆紫若被她这模样逗得一笑:“瞧你。草木皆兵的。”

穆锦程学着穆紫若笑笑,问她:“那紫若你呢?老祖宗怎么说?”

提到自己的婚事,穆紫若娇羞地低了头:“全凭老祖宗给我做主。”

这些日子在家中主持大局,穆安若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万事局促的女孩子,坦然地和穆锦程说了自己的婚事,再坦然地问她的事情:“莫说我俩了……这回你回来,可不就是为了你自己的事情。老祖宗那边可有松口说些什么?”

穆安若这话问完,穆锦程毫无悬念地想起一个人,神秘一笑,答:“我呀,不着急。”

到底是姐妹心意相通,看穆锦程这样子,穆安若没由来地想起越奕祺在假世子坟头大哭之事。

犹豫了一会儿,穆安若开口道:“有一事……不知道当不当说。”

穆锦程扭了头看她:“关于谁的?”

“关于……关于越家哥哥的。我听闻他再漠北,与护国将军吴家的小公子同吃同睡,同进同出……有谣言说,他俩……断上了。”

————

穆安若这话说完,穆锦程只觉得头顶天雷轰鸣,滚滚而过。

她不知道越奕祺到底是断上没有,反正她的神经,结结实实地断了。

看到穆锦程一脸狰狞,穆安若心中猜测笃定几分,赶紧给越奕祺打圆场:“不过,有道是三人成虎。这漠北到京城,隔了千山万水的,传错了也是大有可能。”

穆锦程回过神,冷笑:“无风不起浪,谁知道呢!”

接下来,穆锦程心不在焉地和穆安若穆紫若叙了一会儿旧,马上跑去寻太夫人问那平安符的事情了。

从太夫人那儿得到肯定的回答,穆锦程当夜……失眠了!

这天晚上,她是和穆安若一块儿睡的。

不敢惊动妹妹,穆锦程直瞪瞪地躺在床上,盯着床帐,在心里将越奕祺扎了一万遍小人,越想越气,最后忍不住翻身下床,将她在集训时候给越奕祺写的信尽数翻了出来,干脆利落地……“扑——!”一声给撕成了两半!

这一声脆响惊动了穆安若。

一扭头看到姐姐在撕东西,穆安若想也没想,扑过来,一把将穆锦程手里的东西先抢了过来。

可信也让穆锦程给撕成了好多片。

就着昏暗的烛光,穆安若模糊看到信上“奕祺”两个字,心里头明白,赶紧劝住:“撕东西多费劲,你要是不开心,回头我让丫环给烧了。烧了才干净呢。”

听穆安若这样说,穆锦程觉得很对:“烧了干净!我这就叫人拿盆火进来!”

“大半晚上别折腾了,小心惊动母亲和老祖宗……这儿不有我嘛。明儿一早你去伺候母亲,我替你烧。干干净净的,一点渣渣也不留。”

穆锦程撕了两下子,心里也解了些气,再听妹妹这样一说,点了头,回去睡觉了。

穆安若收拾收拾这信件碎片,出门去,好一会儿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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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候夫人的身体一日日地“好”了起来。

京中又起传言——

穆候府这些天接回了一位小姐。那小姐是穆候与圣上早年微服出巡时,与一位姑娘萍水相逢后所出。

穆候本不欲将她接回来,无奈穆候夫人思子过度,这小姐偏又生得像已故的穆世子。为缓解夫人的思子之痛,穆候便接回了这位穆家的沧海遗珠。

听到这个故事的穆锦程心情复杂——

大家好,请叫我夏紫薇。而我的尔康……

马丹越奕祺你就在漠北搅基搅到死吧!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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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锦程回归穆府两月后,穆候终将她的新名字写上了穆家族谱——

庶长女穆元华,年十五,焦氏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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