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s四章 驱逐(求保底月票)(1/1)

重生于康熙末年 !送走左成,天估去了梧梯苑,同母亲说了左成先走之事。

原本初瑜这边说是要留晚饭,已经让厨房预备了左成最喜欢吃的羊肉烧卖。

听说宁四太太没了,初瑜唬了一跳。

因左住、左成兄弟的关系,曹颙夫妇从清苑回到京城后,同宁家那边又恢复走动。

永亮有些钻营的小心思,可到底年轻,同这边关系还淡,还是拉不下脸来。

曹颐心里有数,可也没有立时帮衬。永亮的岁数在那里摆着,升官并非那么迫切,好生历练上一任两任熬熬资历也不晚,曹*还想要再看看他的人品行事,再决定是否帮衬。

“宁四太太才多大,怎么好好的就没了?这大年下的,赶上白事,多熬人。”初瑜心里估摸着宁四太太的岁数,也就二十出头,不由唏嘘诧异。

说话间,她想起宁四太太有身孕之事,皱眉道:“是难产?孩子呢?”

“听说走动了胎气早产,生下一个女儿,大人没熬过去。”天估回道。

初瑜听了,想到自己生天慧的情景,只觉得心里凄然。

曹*这边,在蒋坚走后,也得了消息。他同天估想的一样,只觉得不对头。

虽说左住、左成兄弟才是宁家嫡支,可永亮是嗣子,奉养宁老太太、继承家业,也名正言顺。

左住兄弟两个算是“另户”不与本家住一起,独立支撑门户。

不管是他们兄弟两个,还是曹颙本人,都很满意他们与宁家的关系,不远不近,不生怨恨,又不长麻烦正好。

京城习俗更重视白事。他们兄弟回宁府料理宁四太太关系,落到族人眼中,说不定还有其他说法。

左住、左成兄弟虽说懂事,可到底才十六岁,曹颙怕有什么不妥,使人叫来张义叫他带两个人过去看看。

晚饭之前,张义从宁家回来。

除了宁四太太后事宁老太太匆匆忙忙地将左住兄弟两个叫过去,还为了给自己撑腰。

就听张义说道:“宁家几位族老都在,闹腾得不行。宁老太太与宁四太太的娘家人,也来了不老少。瞧着那架势一个说不妥,就要动手都气恼得紧。还好他们恼的不是彼此,而是宁四爷生父那一房。

要不然的话,这两姓就要动起手来。”

说到这里,张义顿了顿,道:“瞧着宁家族长、族老的意思,像是都占在宁老太太这边,并没有为宁四爷说情的意思。若是不出意外,等宁四太太头七过后,就要改族谱,宁四爷回归本房。”

宁四太太难产而亡有内情。

内情便是永亮生母去宁府耀武扬威带着的是个俏丽的少妇是永亮的姨表妹,瞒着这边府里,由永亮生母做主收房,就养在永亮生父家……,

前些日子这表妹查出身孕永亮生母催儿子接人进府,永亮却始终没有回音。永亮生母便等不及带着外甥女上门。

她想的是最好在宁四太太生产前,名正言顺地安排外甥女入府为妾。要是等到宁四太太生产、做月子后,外甥女就显怀,说起来不好听。

宁四太太与丈夫青梅竹马,感情颇深,哪里受得了这个?

急怒攻心之下,动了胎气,她就此断送了性命。

为了永亮生父一房的贪婪,宁老太太这几年生了多少闷气,对永亮这个嗣子早已寒心。不过是念着宁四太太是自己的亲侄女,生下的别儿也是自家骨肉,才忍耐至今。

侄女好好的,早产暴毙,宁老太太不仅伤心,心里在怒气也是压也压不住。

老人家终于想开,使人请了族长与族中长辈,要将永亮“退回”。

嗣子不要,还同娘家人一道要追究永亮头母的过责。

不仅仅是他们怂恿永亮养外室一件事,还有宁四太太陪嫁的一处铺子,早年被永亮生父借由子占了去,这下也要索回。

虽说今日是落衙第一天,可永亮并不在家,而是去一户娶亲的亲戚家吃喜酒。

哪里能想到,喜宴没吃完,就接到家中丧信。

永亮被这变故早已惊得傻了,众怒之下,哪里还敢辩白回护生父生母。

若是世职与族长之位不易房,还在宁府这边,那宁老太太想要驱逐嗣子就是一族之大事。可现下,佐领世职与族长之位都在其他房,宁府这边是族中分家,是好是赖只是一家之事。

宁老太太本是儿孙具无,才过继嗣子承继本房香火。

可现在有两个亲孙在,嗣子回归本家也说得过去。嗣子回归本宗,早有先例,并非是什么了不得大事。

永亮生父生母这几年闹得实在不像话,早已有人看不过眼。

本是族中旁支,最不起眼的一房,夫妻两个原来也显得老实本分。

若非如此,宁老太太也不会挑了他们家孩子过继。

想着他们夫妻四个嫡子,即便出继一个,还有三个长年的傍身,当也无碍。

谁会想到,夫妻两个会得寸进尺,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除了宁府这边的家财外,他们夫妻两个还惦记宁家佐领世职,这一年一直鼓动永亮巴结曹家,还为宁春父子平反。

若是宁春父子平反,世职还要回到这一房,就要落到永亮头上。

处事不密,就有闲话传到族长老叔公耳中。

对旗人来说,能传承子削的世职谁不重视?

若是没落到自己这房还罢,既以转房,还想要讨回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老族长心中恨恨,早就想要收拾永亮父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如今有了能将永亮父子打回原型的机会,老族长哪里会放过?少不得推波助澜。

曹颐并不知晓永亮父子犯众怒的缘故,可知晓宁四太太暴毙原因,也就明白宁老太太叫左住、左成回去的用意。

一边是懂事知礼的亲削,一边是嫌隙已深的嗣子,宁老太太有所决断,也不意外。

留着嗣子,永亮与生父生母骨肉天伦是割不断的,剩下的就是没完没了的受气。

左住、左成这边,上面只有田氏在,又是宁老太太的晚辈,不管婆媳相处是否愉快,孝字压着也不会太过。

对宁老太太来说,嗣子归房不是坏事,对左住、左成来说,却是好坏参半。

好事是,能融入家族;坏事是,往后少不得各种麻烦。

曹颐心中虽有顾虑,可这也不是他好插手的。

宁老太太是尊长,早先有永亮在时还好,由嗣子奉养,名正言顺。

若嗣子回归本家,宁老太太的奉养自然落到左住、左成兄弟肩上。

这是天伦孝道,左住、左成兄弟压根就没有拒绝的机会。

可若是任由宁老太太折腾,往后相处若是有什么不妥当,老太太有身份辖制,他们兄弟就里外不是人。

虽说曹颙不便宜出面,还有天估与恒生兄弟两个在。

天估侍疾一直没销假,恒生则是赶上休沐,兄弟两个次日便出面去宁府吊祭。

两人一个是郡王长子,一个是伯府嫡长子,宁氏族人不敢慢待,自是小心应承。

兄弟两个没有多说什么,却在宁府陪着左住、左成兄弟待了小半天。

待屋子里没旁人,只剩下小兄弟四个,天估道:“瞧着的架势,莫非宁四爷归房之事定了?”

左住点点头,道:“八九不离十。若是他们不顺着老太太之意,老太太就要告官,估计他们也害怕,毕竟他们理亏。”

这告官的话,也就性子实在的左住能信,连在宫里历练了几年的恒生都不信,摇头道:“宁老太太才不会那样做。告官的话,不仅与宁四爷那支决裂,还得罪其他族人。定是吓唬人的。”左成脸上露出讥笑:“可不就是在吓人,奈何那边心虚。老太太精着,看着性子温温和和的,心里却明白。手上有个账本,这几年那边连占带拿的,一笔笔都记着。不管是按借贷,还是按侵占算,只要她想要追究,那边就要倾家荡产。哪里有选择的余地?”

天估听了,不由皱眉。

宁老太太若性子只是寻常,左住、左成兄弟奉养就奉养:要是个如此有成算的,那真要住到一起,但凡相处不好,借着长辈身份生事,左住、左成兄弟两个就要被动。

恒生也察觉出不对,道:“既是宁老太太这般有主意,怎么还会纵得那边如此得牛进尺?”

左住没想过这牟问题,闻言一愣:“是啊,以前怎么不管他们?”

左成早已想明白,道:“不是亲生,底气不足,外加顾忌四太太那边。现下四太太没了,又多了我们兄弟两个,自然也就放得开手脚。”

天估想了想,道:“虽说是宁家家族内务,可你们兄弟的年龄在这里摆着,要是有什么他们要你们兄弟点头应允之类的,就寻个由子拖一拖。父亲那边不放心,总想着你们稳稳当当的,没有后顾之忧才好……”

左住老实地点头,面露愧色:“义父本就病着,还得操心我们……”

左成也点头,神色复杂,却没有再说什么。

天佑察觉出左成情绪不对劲,临出宁府前,悄悄地问了左住。

左住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二弟说了,不管他们说得多么热闹,也不会搬回来住。老太太要是想与我们一起过,就搬到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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