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 !打扫战场,看押俘虏,救治伤病。在越人营寨中有条不絮的进行,此次出征嬴旭还带了牛为首医疗救护队,因而伤兵都及时得到了救治。但是战场终究会死人,即使你的计策多么完美也是避免不了的。
伤兵被安排在越人营寨靠东面的一处空地上,嬴旭到时发现伤兵们都大多都躺在简陋的木板上,伤口也被简单包扎住,牛正在指挥者其他的人制作简易的担架。伤兵们看见嬴旭来,都不在吹嘘他们的斩获。
“大家情况如何?”嬴旭对跑过来的牛问道。
“禀公子,基本没有大伤,但夜间路黑腿骨受伤的有几十人,看来是不能走路了,只能抬回去。其他战死的是就地掩埋还是运回去淹没呢?”
“带回去吧,把他们丢在这里岂不是成了孤魂野鬼。”嬴旭望着夜色说道。
天快亮的这段时间里,月光渐渐的失去了光亮,大地渐渐黑了下来。越人营寨也渐渐的安静下来,嬴旭在叮嘱完牛后,正打算个地方睡会。迎面碰上急匆匆跑来的一员秦军百将彘。
“公子,五百主审问那些越人有结果了。”
“哦,是吗?走去看看”于是嬴旭在彘的带领下向营寨内走去。伤兵们看到嬴旭走远,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吹嘘起来,似乎完全不担心他们所受的伤。
牛在看到嬴旭走远,心中也是长出了口气,采珠玑一战后,公子战前身先士卒,战中擂鼓助威,战后救治伤病。采珠玑所有的人都看在眼中,记在了心里。特别是伤兵更是对公子感恩戴德,敬佩的牛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反正就是只要公子一句话那些被救治的伤兵随时都愿意为公子去死。别看这些伤兵此刻聊天打屁,就在刚才公子来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做人一定要向公子一样让人敬佩。牛不知不觉中给自己树立了个目标榜样。
嬴旭随着彘来到看押俘虏的院落门口,看到里面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张虎正在用他的大嗓门训斥着俘虏们,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看到嬴旭来了,急忙撇下没说完的话。跑了出来。
“公子,有条大鱼漏网了?”张虎惋惜的说道
“公子,越人俘虏交代,这次随他们来的还一位他们的王子,叫…叫驺尚的。”张虎紧接着说道。
“驺尚!”在嬴旭的前世记忆里面显然没有这号人,看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张丰不知道能不能逮住他?”张虎又自语道。
嬴旭心想悬,他给张丰的命令是将北逃的越人吓回西面深林里去,再说指望那些队列都站不稳的俘虏军野战歼敌有点难啊。张丰不是鲁莽之人,定然清楚他带着这五百俘虏军的战力。应该不会冒险为了几个越人的首级而放过全歼越人的大局。
情况正如嬴旭所料。张丰带着五百俘虏军在北面找了几块地势较高的山头,以百将为单位都点起火把明火执仗的蹲守起来。而从营寨中逃出来的越人跑了三四里路,却看到前面到处都是点着火把的秦军,吓得只能向西南方向逃窜而去。
天亮后嬴旭看到张丰带着没有一个首级斩获的五百俘虏军安然返回。心中却是十分的高兴,局部战争的胜利并不是看你有多少斩获,而是看你是否完成统帅布置的战略任务。张丰很好的贯彻嬴旭的要求。
张虎看到空手而回的张丰气的直瞪眼,却也没敢再在嬴旭面前说什么。张丰返回后,嬴旭以张丰五百人加彘的一百秦军驻扎在越人营寨封堵逃入深林的越人,其他人等都返回采珠玑。
在路上嬴旭指着前面一排排行进的秦军对囚车里的老者问道:
“不知老先生觉得觉得我秦人军如何!”
“贪财好利之徒,不过尔尔?”老者面带嘲笑的说道。
“哈哈哈,世人不贪财好利着能有几人,独善其身能有几人?”嬴旭笑着反问道。
“老夫已是公子阶下之囚,公子有话不妨直说,老夫能答自答,不能答公子赐老夫一柄短剑足以。”老者对嬴旭正色的说道。
“好,先生应是我华夏中原人士,为何屈从越人无诸尔?”
“你想让老夫降服与你!”
“有何不可,我自以国士待你。”
“缘起缘灭世仇已结,今生你我注定无缘也。公子不必执着,但老夫苟活一晚是有一事不解,公子愿答否?”
“先生但问无妨?我自会斟酌。”
“海运之策是何人向秦廷所献?”老者用浑浊的眼珠看向嬴旭。
“本公子也。”嬴旭不知道老者为何对这件事着迷,但想想也无打紧之处就答道。
“真是公子你?”老者满脸恳切的追问道。
嬴旭本来有点生气,但看老者如此表情,于是压下心中的不快确定的答道:
“确实是本公子,无意间想到的而已?”
“哈哈哈哈,无意间想到的。天道,你为何这般厚此薄彼,为何……?”老者突然间好像发疯了似得,两只手拽着囚车,头不住的向木头上撞起来。
“快拦住他!”嬴旭急忙叫道。
看守囚车的士卒急忙伸手按住老者,老者还是狂笑着不停,嬴旭无奈的解释道:
“皇帝陛下要一统天下,嬴旭不才,无意间受到启发相出此策,只是希望世间少流点血水罢了,先生何必如此呢?”
老者听到嬴旭的后半句话有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坐在囚车上思虑好一会。最后眉头皱成川字型,才长叹一口气说道:
“今日老夫有一事相求,望公子成全。”
此刻老者一下苍老了不知多少岁月,全身的精气神都好像被抽空,老者缓缓的抬头看着嬴旭嘴角向上一扬,吃力的说道:
“今日老夫逝去后,望公子将老夫骨灰送至我一老友处,公子可愿成全?”
嬴旭看着老者乞求的目光想自己说不定要去齐地,顺便而已于是答应了下来。老者又吃力的说道
“公子附耳过来。”
嬴旭将耳朵靠到囚车旁只听到老者缓缓的说道:“老夫老友为下…邳…魏…辙(zhe)………”
下邳魏辙好吧,嬴旭暗暗记下,待斜眼再看老者,老者已经面色安详的静坐在囚车内,手臂无力的下垂着。
老者至死不降,嬴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嬴旭知道百越之战自己一定是站在秦军这面的,虽然会有很多的人因为此战而死,很多家庭因为此战而破裂,但他不可能左右始皇帝的决心,他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无辜的死伤。
改变你可以改变的,接受你不能改变的。做好自己,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