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溺宠无双毒女 !梅弄尘神色凝重,仰面瞭望着像花瓣合起般包围魔宫的黑色宫墙,头顶如被罩了一层黑色巨罩,与她第一次潜入魔宫时遇到的情形一样,只是当时她看到的是尚未成型的黑罩,而这次却已经如瓮一般将她罩住。
更没想到的是,整个魔宫被无形的空间墙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若要逃离此处,必要撕裂空间墙,若如此,无论梅弄尘去哪里都会被魔尊轻易寻到,所以她不能强行离开。
她祭出凤遗剑,正要向天顶的黑罩斩去……
“不可!”
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随后一道窈窕的女子身影从泥土下迅速钻出来,拉着她就往地下遁去,“跟我来,从地下走!”
梅弄尘回望拉着她的女子一眼,而后毫不反抗地跟着那女子遁入地下,须臾,来到她在长笑宫的卧房。
那女子将她送出来,立刻又从地遁走,话都来不及说一句。
梅弄尘看着她消的地方,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她正是魔妃身的那个边贴身婢女。
她,为何要帮自己?
梅弄尘可不认为是魔妃派她来救自己。
她迅速解下包住头脸的黑布,脱下外袍只着亵衣亵裤,行到窗边向外看去,此刻外面一片平静,连丝风声皆无,但那紧绷的感觉却一直没有从她心头散去。
尤其是那口棺材留给她的不安的感觉依旧很强烈,刚刚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棺中隐藏着何物,便匆匆离开,她倒是不惧魔尊的雄威,只是若要与他正面对上,少不得要连累吕笑笑,若是那样,那吕笑笑和贝耳就真的走到了尽头,魔尊是不会放过吕笑笑的。
至于魔尊为何突然回寝宫并开启了魔宫的防御阵法,梅弄尘猜想必是他与那方奇怪的空间有什么联系,她的出现引起了他的警觉。
一夜风平浪静地过去,就在梅弄尘以为昨夜的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魔宫发生了一件让人胆裂魂飞的事。
有个婢女犯了罪,被当众鞭打以儆效尤。
只是那执法的鞭子乃极阴之火的精华淬炼而成,每一鞭都去肉剃魂,场面血肉飞溅、惨不忍睹,那婢女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魔宫,闻之便让人心颤胆寒,更不要说被强逼着现场观看的人,呕吐声与抽泣声不绝于耳。
抽泣并不是因为有人同情她,而是纯粹被吓着了。
梅弄尘在长笑宫听见那撕耳的尖叫,登时从椅子里蹦起来,闪身来到行刑的地点,虽然此处被婢女魔侍围得水泄不通,但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被吊在半空中已经皮肉不全奄奄一息的犯了罪的婢女。
赫然就是昨夜助她逃离的那个女子!
梅弄尘瞳仁一阵紧缩,难道昨夜她离开长笑宫之后被魔尊发现了?看她身上的累累伤痕,除了新打出来的鞭伤,还有很多其他刑具弄出的狰狞伤口,可想而知她昨夜经历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这个女子究竟是谁?为何如此帮自己?被魔尊折磨得这么凄惨却对自己的事守口如瓶,不然此刻也不会上演这出引蛇出洞的戏码,目的不就是要让自己露出马脚吗?
梅弄尘站在人群最后方冷眼看着那执鞭的魔侍一鞭又一鞭抽尽那女子的血肉魂魄,直至只剩最后一口微弱的气息,他才停下手,鹰隼般凌厉的目光扫视在场所有人。
“你们看清楚了,这就是不守宫规的下场!以后你们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想一想她现在的模样,知道了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威慑到在场的所有人。
“是,奴婢(奴才)明白。”每个人的回答都带了颤意与惧意。
得了回答,那执鞭的魔侍似乎很满意众人害怕的模样,冷哼一声收起鞭子离开。
他一走,众人登时松了一口气,纷纷逃也似的四下散开,如有猛兽追赶,转瞬间只余那还被吊在半空中的犯了罪的婢女,此刻的她除了一张脸,几乎处处露着森森白骨,血肉溅了一地,她如一具残尸般挂在那里,随风晃动。
梅弄尘随着散去的人群离开,但神识却一直关注着那受了刑的婢女,她毫无血色的双唇正缓缓蠕动着,没有声音,但梅弄尘明白,她在说:不要管我,杀了我。
连她也知道,魔尊不杀她却当众折磨她,为的就是引出昨夜被她救走的那个人。
也是她奉命保护的人。
梅弄尘回到长笑宫,看着一宫战战兢兢的婢女魔侍,眸光几经流转后归于淡然,她祭出一缕神力向那受了刑的婢女弹去,瞬间取了那婢女的性命。
莫怪她心狠,就算她不顾一切救了那婢女的人,也就不了那婢女的命,因为她打一开始就已经看出,那婢女已是强弩之末,无活命之可能。
梅弄尘坐在窗边怔怔发呆,她似乎已经猜出那婢女以性命相护的原因了,能将手伸到魔宫,知道她没有死并且会如此不惜代价救她的人只有一个。
冷翊。
她曾经猜测魔尊在仙界有暗桩,那冷翊在魔界又怎能不安插自己的人?
说好了让她出来磨砺自己,可他其实还是不放心的。
说好了她若一年之内不回到他的身边,他就要狠心将她遗忘。
明明已经说好了的,他怎么转眼就忘了呢?
看来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呢,他只是想用这种方法告诫她绝对要顾惜自己的小命,绝对不要将自己遗失在异国他乡。
甚至不惜暴露隐藏在魔宫深处的暗桩来保护自己,真是……真是令人讨厌不起来的举措呢。
梅弄尘拭了拭眼角,一片薄薄的湿痕出现在指背上,她决定了,这次的事情一结束,她便再也不要与他分离,不管发生什么。
只是……
想到那口诡异的棺材,梅弄尘微微眯起双眸,魔尊经过昨夜一事必定会加强他寝宫的戒备,看来要想再探,会很难。
但看小二、小十、小十九的模样,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她必须赶紧将他们救出来。
思及此,梅弄尘起身向豢养阁行去。
到了豢养阁大门口,里面便传出小二九的大声吵吵,“八哥,你干嘛不让我去看?他们都去了,我为何不能去?”
“我就要去看!你总是将我困在屋子里,我不高兴了!”
“八哥,你怎么不说话?我悄悄的看,看完就回来,绝不惹麻烦还不行吗?”
“……”
梅弄尘推门而进,正看见小二九跟只树懒似的吊在小八身上,小八两腮紧绷,额角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看就要爆发了,一听到门口的动静,转头一看,原来是梅弄尘,满脸的怒气瞬间散去,两团红晕飞上双颊,“妹妹怎么来了?”
梅弄尘看他脸色变得如此之快,又看见小二九明显委屈的表情,忍不住囧了囧,道:“有事与你们商量。”
……
魔液池边。
吕笑笑紧张地盯着池中笼罩在一片黑雾之中的贝耳,已经十几个小时了,贝耳自入了魔液池水便闭上眼睛,若不是他胸口微微起伏着,她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没有修为,无法感知贝耳体内的魔力有什么变化,只能看出他的脸上似乎渐渐褪去了稚嫩,隐约透着一股成熟男子的韵味,简单来说,他的样貌越来越像个成年人,而不再是少年模样。
吕笑笑越看心跳越快,与他少年模样想比,当然是成熟的男性更加吸引她。
她看着越发俊朗非凡的贝耳,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脸,虽然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但她已经是三十几岁的女人,再如何显年轻,也不会如真正的少女那般水灵动人。
看着萦绕袅袅黑气的魔液池水,她眸光不停地闪烁,或许,或许,或许……
无数个或许在她脑海盘旋,或许,这是她的机会,魔尊与魔妃临走前并没有告诫她不得入池,或许,她在魔液池中浸泡之后也能获得魔力,若是那样,她便能与贝耳真正地双宿双飞了。
这个念头就像一个黑洞般的诱惑,牵动着她的大脑神经,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噗通’一声,整个人已经落入了魔液池。
池水从她口鼻灌入,她站立不住。因为魔液池水为黑色,她并不知道池水究竟有多深,只是看见贝耳露出锁骨以上部位,以为并不是很深,下来才知道,根本踩不到底。
最最重要的是……她不会游泳!
“咳咳,救……命!”窒息的感觉侵蚀着她,她扑棱着手脚挣扎,死亡的恐惧也慢慢将她吞没,她好害怕,谁来救她?
挣扎渐弱,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向池底沉去,咕噜噜冒起的大水泡像是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守在不远处的婢女与魔侍都被那犯了罪的婢女的凄惨下场吓得瑟瑟发抖,根本没有听到此地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人完成任务似的向魔液池一瞥,看见还好好的露个脑袋的魔太子殿下,吁口气又转过头,根本没发觉魔液池边少了个女子的身影。
魔尊与魔妃交代了,一定要好好盯着魔太子殿下,万不可出什么意外,还好还好,殿下一直好好的……
不知又过了多久。
魔尊与魔妃再次降临魔液池边,他们紧张地看着模样大变的贝耳,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不是进入魔液池就一定能激发巨大的魔力,激发出来的魔力强弱,与个人的潜质有极大的关系。而且这魔液池也不是只有魔界皇族一脉才能进入,而是人人都可以,只不过魔液池水相当稀有,而魔界那仅有的魔液池水,全部集中在这魔液池中,被皇族一脉占为己有,为了杜绝有人打这池水的注意,便对外宣称只有皇族才可接受洗礼,时间久了,便再无人知道这个秘密。
少顷,一直闭目的贝耳倏然睁开双眸,眸中不是黑白分明的眼珠,而是翻滚着浓浓黑云!
“吼——”
他仰天一声长啸,露出狰狞的牙齿,如同发狂的猛虎,下一秒便要将人撕成碎片!
长啸之后,他闭目,再度睁开,凌厉之光乍泄,哪还有当初那个大眼湿漉漉的呆萌样?
他的眸狭长上扬,看人自带锐利之风,不怒而威。
魔妃欣喜非常,激动得紧紧抓住魔尊的手,道:“宸,我们的儿子果然非同凡响!”
魔尊一向平静的眸中盛满赞赏,道:“出来!”
闻言,贝耳跃出水面,右手一招,早已备好在旁的黑袍瞬间裹到他身上,身上的水汽也在出水一瞬间化为黑色雾气。
“儿臣参见父王母妃。”中气十足又沉稳的男声。
“好好!我儿很好!”魔尊与魔妃不约而同地赞叹。
三人并肩离开,谈笑欢声,没有人想起原先此处守着一位娇小的女子。
魔液池水恢复平静,只是偶尔从池底冒出的大水泡,在无声诉说着池底有异。
而此时,已是半夜。
梅弄尘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的眼皮子跳得十分严重,已将严重到影响她入眠的程度。
她白天与小八、无命商量了一下,还是没能商量出什么有用的对策,无论他们如何做,都会暴露出梅弄尘,继而连累到吕笑笑,这是她最不愿意的。
想到吕笑笑,不知道贝耳洗礼结束了没有,万一他真的将笑笑遗忘,那笑笑还不得哭死?
“不行,等明天我要去看一看才安心。”
只是第二天,还没等她起床,整个魔宫就已经沸腾起来。
听说,魔界来了位不算贵宾的贵宾,因为他来自仙界,在仙界地位不凡。
听说,那位贵宾一出现便秒杀在场所有雌性生物。
听说,那位贵宾目前单身,所有魔宫婢女们都想在他跟前一展头角。
梅弄尘听了长笑宫婢女们的小声议论,心脏突然咯噔咯噔的,因为她感觉到之前某些微弱的联系突然之间强烈起来。
莫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