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匠 !不过,人嘛,就这样,永远都是把自身的利益摆在最前面,我那个时候才不到十八岁,自然也是如此。
待小卓警察他们离开后,张大国走了过来,他一脸担忧地问我:“小兄弟,现在咋办?我儿子会不会受到这些黑蚂蚁的影响。”
我扭头望了他一眼,说:“应该不会,要是没猜错,你儿子此时可能已经醒。”
我这样说,也是有根据的,那便是李阳已经死了,而他儿子又正好是受李阳影响,如今,李阳死了,也就是说那种梦境彻底结束了,他儿子自然会醒过来。
当然,这一切仅仅是我的猜测,至于他儿子有没有醒过来,估摸着只有等消息了。
那张大国一听,原本紧绷的脸色,明显的松了一些,朝我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便站在我边上,也不说话。
正所谓万物是相应的,这边的张大国对我感激不尽,而那些村民则恶狠狠地盯着我,特别是活下来西门村的那些村民,恨不得活撕了我,若不是边上有村民拉着,估摸着他们已经冲了过来。
我懂他们意思,他们这是把我当仇人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是我发现李阳的尸体,他们先入为主地认定我是整件事的起因。
对此,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站在原地也没动,心里则打算等这些尸体燃烧殆尽后再离开。
就这样的过了约摸十来分钟的样子,我身后陡然传来一阵噪杂的脚步声,扭头一看,是小卓警察他们。
此时的小卓警察,一个个惊慌失措,丢盔卸甲,哪有半点警察的样子,而原本跟小卓警察过去的警察,约莫有十来个,现在只剩下五六的样子。
“跑!快跑!”那小卓警察一边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一边歇斯底地嘶吼。
那些村民一听这话,一个个没半点犹豫,撒腿就朝前边跑了过去。
我愣了愣,正准备询问几句,就发现那小卓警察已经跑到我边上,他一把抓住我手臂,“愣什么啊,快跑!”
我下意识跟着他跑了起来,就问他:“怎么了?还有人呢?”
他一边跑着,一边气喘道:“死了,全死了,整个东门村的村民全死了。”
我懵了,全死了?
这不可能吧!这才多久啊!
“怎么回事啊?”我颤音问了一句。
他说:“整个东门村全是那种黑蚂蚁,黑压压的一片,没半个活人。”
擦!
我暗骂一句,扭头朝后边看了过去。
这一看,我差点没被吓死过去,就发现在离我们三十来米的位置,黑压压一片全是蚂蚁,铺天盖地朝我们这边追了过来,所到之处,花草树木在这一瞬间化作虚无。
玛德,怎么会这么多蚂蚁啊!
我暗骂一句,撒开腿朝前边卖力跑了过去,而那群黑蚂蚁则朝我们这边追了过来。
约摸跑了一分钟的样子,我下意识朝后边望了一眼,仅仅是一眼,我立马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那些黑蚂蚁居然绕开了烧尸体的位置。
难道是怕火?
我一边跑着,一边掏出烟,停顿了一下,点燃一支烟,放在脚下,然后撒腿朝前跑。
待我回过头时,正好看到那些黑蚂蚁追到烟头的位置,令我疑惑的是,那些黑蚂蚁竟然无视那些烟头,径直朝我们这边追了过来。
这让我立马判断出,那些黑蚂蚁应该不怕火,也就是说,那些蚂蚁应该没有感触之类的东西。
可,如果说,那些黑蚂蚁没有感触之类的东西,它们为什么会避开那些燃烧的尸体?
这让我实在想不明白,脚下的速度不由慢了几分。
那小卓警察见我速度慢了,一把抓住我手臂,问我:“是不是跑不动了?”
我没说话,脑子则一直在想着那些黑蚂蚁为什么会避开燃烧中的尸体。
等等,它们不怕火,难道是怕汽油?
我左右瞄了瞄,要在这附近找汽油,显然不可能,好在我先前倒汽油时,手指上沾了一些汽油,到现在还没擦干净。
没有任何犹豫,我立马掏出烟,将手指上的汽油涂在香烟上,然后将香烟丢在地面,抬步朝前面跑了过去。
当我再次扭头时,令我兴奋的一幕出现了,那些黑蚂蚁竟然绕过开香烟了。
“它们怕汽油!”我兴奋地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我们一众人已经跑到马路边上,这条马路是东门村通向南坪镇唯一的一条马路,一旦让这些蚂蚁跑到这马路上,其后果当真是不敢设想,甚至可以说,整个南坪镇都会受到影响。
咋办?
就在这时,那小卓警察陡然停了下来,我正准备问他怎么了,就发现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后边,我扭头一看,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黑蚂蚁居然没有朝我追来,而是朝右边铺天盖地席卷过去。
“川子,这是咋回事?”小卓警察朝我问了一句。
我没说话,抬眼朝右边望了过去,那位置是一片广阔的稻田,而在稻田的尽头则是一座高山。
那高山我曾去过,当初在南门村时,徐家老二的别墅正是建在那高山上。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我边上一直未曾开口的张大国陡然尖叫一声,“不好,那高山的右边是西门村,前边是南门村。”
听着这话,我跟小卓警察对视一眼,他的反应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他撒开步伐朝那些黑蚂蚁追了过去,嘴里喊道:“快,我们的速度一定要比那些黑蚂蚁快,赶快让那边的村民疏散。”
瞬间,我立马明白了,他这是打算去救西门村的村民。
说实话,我想跟过去,但想到这事过于邪门,即便我跟过去,其作用也不会很大,倒不如直接回棺材铺找点工具,指不定还能帮点忙。
打定这个主意,我也没跟上去,撒腿朝南坪镇那个方向跑了过去,而那些西门村的村民,一个个立马跟着小卓警察跑了过去,由于那些黑蚂蚁的存在,他们仅仅是沿着马路跑,一边跑着,一边歇斯底地喊着,“跑,快跑,大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