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匠 !在发现这一切后,我实在摁耐不住了,就找了一家士多店,买了一包烟,又向老板打听了一下,大致上是委婉地问他,今天有没有警察来过。
那老板给我的说法是,没有,他甚至告诉我,牛望村的治安很好,鲜少有警察来这边。
他的话,无疑是给我浇了一盆冷水,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我们被六叔给骗了。
当下,我告别老板,又把老板的话对张德权说了出来。
张德权跟我的想法一样,也认为是六叔骗了我们。
可,如果六叔是骗我们的,他有什么目的?他又为什么要消失?
这说不通啊!
随后,我们俩没久待,直接回了宿舍。
刚到宿舍,我们还没进门,一名三十来岁的男人神色匆匆地冲了过来,一见我们,他神色激动的很,对张德权说:“张老板,就在你们离开这会功夫,又有三人失踪了。”
我一听,连忙问:“怎么失踪的?”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说:“去上个厕所,就再也没见到人回来了。”
活见鬼了,怎么又有人失踪了,如果说六叔他们三人消失,是有事瞒着我们,可,现在失踪的三人又是为了什么?
当下,那张德权领着我们进了宿舍,我大致上数了一下人数,连我在内一共还剩下十二人,而按照张德权的说法,我没来之前,他们这里一共十七人,也就是说,仅仅是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就有六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这让我们所有人都觉得头上好似压着一团乌云,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消失的便是自己,即便是我,也觉得这事越来越邪乎了。
一个下午下来,我们十二人都守在房里,谁也没敢再出门,直到晚上八点,那张德权把我们所有人聚到一块,大致上是告诉我们,这事太邪门了,得去找吴老板过来,又问我们谁愿意去找吴老。
我们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人敢去,到最后实在没人愿意去了,我只好站了出来,说:“张叔,我去吧!”
那张德权一听这话,二话没说,立马同意下来,又对我说:“川子,你能找回吴老板,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了,我们不会忘了你的救命之恩。”
我懂他意思,这不过是一句客套话罢了,至于我为什么站出来,原因很简单,在这里的工人都是跟着张德权混饭吃的,唯独我一个是外人,倘若我不站出来,到最后,他们也不会变着法让我去找吴老。
这也是人之常情,每个包工头手底下都有着自己的班底,而这种危险的事,一般都会让外人去做。
别看我那时候小,对这些事却是看的格外透彻。
在确定由我去找吴老时,所有人紧绷的脸色一下子轻松下来了,我也没客气,就问张德权,吴老这个时候会在哪。
按照我的想法是,吴老应该是在广州,毕竟,吴老送我过来时,曾说过他回广州有点事,而我之所以问张德权,就是想知道吴老的具体位置。
令我诧异的是,张德权给我的说法却是,吴老在牛望村。
在知道这一消息时,我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在那,就说:“真在牛望村?”
他微微点头,好似想到什么,语气不由高了几分,说:“建神庙是吴老谈下来的,此时神庙快要下地基了,吴老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回广州,我甚至敢说,吴老可能已经知道这事了,只是碍于什么因素,并没有出现。”
话音刚落,不少工人开始起哄,大致上是说,吴老草菅人命,又说吴老为了赚钱,完全不顾工人的死活。
一时之间,整个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听着这话,我心里颇为复杂,就在昨天,张德权口口声声说,吴老对他恩重如山,这才过了一天,立马把所有的矛盾指向吴老。
说实话,我对这张德权有些失望。
就如一句俗话说的那般,‘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更何况这种老板与包工头的关系。
我本来想替吴老说几句话,但想到他们情绪激动,一旦替吴老说话,估摸着他们会把所有的矛盾指向我,索性也没说话,直接出了门。
就在我迈出门口的一瞬间,那张德权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他说:“川子,吴老在牛望村有个老相好,住在13号房的七楼。”
我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出了门,我大概花了半小时才找到张德权说的13号房,这是一栋九层高的楼房,与周遭十几层高的楼房相比,这房子显得颇为矮小,不过,即便这样,将这栋房子随便放在哪个村子,都是首屈一指的洋楼了。
我找到楼梯,直接爬到七楼,这七楼是一个整户型的房子,整层露面只有这么一套房子,我抬手敲了敲房门,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吴老在吗?”
不到片刻时间,门开了,开门的是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满头银发,抬头纹和眼角纹都很重,穿着一件蓝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慈祥,可惜的是,老人家背部有点驼。
一见我,老人家微微一笑,问我:“小伙子,找老吴什么事?”
我礼貌的笑了笑,说:“吴老在这吗?我找他有点急事。”
老人家笑了笑,点头道:“在的,来,快进来,别在门口站着。”
说话间,老人家引我入屋,在房内,我见到了正在品茶的吴老,令我疑惑的是,他好似知道我会来一般,朝我招了招手,说:“川子,来陪老朽聊聊天。”
我哪有什么心情聊天,正准备开口,就见到吴老缓缓站了起身,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说:“你什么也别说,先听老朽说。”
我嗯了一声,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主要是想知道吴老到底想说什么。
而那吴老也没急着说话,先是烫了一壶茶水,后是给我倒了一杯茶,缓缓开口道:“川子,老朽要是告诉你,建神庙只是一个幌子,你信吗?”
“幌子?”我一愣,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声道:“在说这事前,老朽先向你介绍一个人。”
说话间,他朝先前领我进来的老太太那边瞥了一眼,说:“这是舍妹,也是这牛望村的村长。”
我一听,连忙朝那老太太看了过去,就发现那老太太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她捞过一条竹藤椅子,在我边上坐了下来,又打量了我一眼,仅仅是说了一句话,便令我再也坐不住了,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回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