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镇九州 !终于,他来到了岩浆池旁边,看着脚下翻滚的岩浆,仿佛地狱一般,他的心中,涌上来无数繁杂的情绪,他不清那些情绪是什么,但他也顾不得思考太多了。
他闭上眼睛纵身一跃,眨眼之间,身子便没入了岩浆之中,消失不见。
整个石窟陷入了死寂,嫘尤与仓颉都死死地盯着岩浆池,既不话,也不走动,虽然身后通道内传来妖怪发出的轰隆巨响,危险正在步步逼近,但他们却恍若未闻,事到如今,已经是殊死一搏了,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夏禹身上,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做什么也都失去了意义。
时间一一地过去,岩浆池自从夏禹跳下去之后,便不再有其他的动静,除了翻滚的岩浆,什么都没有,仿佛他已化为了气体,被岩浆烧的尸骨无存了。
一切都完了么?
随着时间推移,这个疑问越来越响亮地在仓颉和嫘尤的脑海中响起,答案也越来越显得呼之欲出,难道这就是定局?
虽然明知道跳下岩浆池,生还的希望很,但他们终究还是抱了一丁的希望,不是他们天真,而是他们已无路可走,无路可走的人,更加需要希望,所以他们宁愿相信存在这样的可能性,相信夏禹能够活着进出岩浆池。
然而,现实毕竟如此残酷,岩浆池的温度何等猛烈,哪怕是块金子,掉下去也要融化,何况**凡胎?
“完了,都完了!”仓颉后退一步,缓缓地坐倒在地,神情变得萎顿不堪,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嫘尤轻咬嘴唇,她的脸色亦变得苍白起来,但她只是继续盯着岩浆池,一动也没有动。
“你这贱人,都是你害的!”仓颉看向嫘尤,忍不住大声骂道,“什么赤焰果,放屁,根本就没有什么赤焰果,你害死了西陵族,现在又骗得我们来送死,我……我要杀了你!”
他越越激动,猛地跳了起来,朝嫘尤扑去。
嫘尤脸色一变,往旁边一闪,躲了开去,冷冷道:“你疯了么?”
“我没疯,疯的是你这贱人,早知道,就不该相信你,受死吧!”仓颉又是一声怒吼,便要再度扑上去。
突然,轰隆一声,这一次的巨响,比之前要猛烈的多,是从通道内传来的,仿佛整座地宫都在震动,石窟上方碎石亦是纷纷掉落。
仓颉顿时住手,脸色大变,嫘尤同样脸色大变。
妖族终于打通了通道!
无数的妖怪和那位妖将,即将下来,这是一条绝路,有进无出,他们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除了死,似乎已经找不到第二种可能性了!
轰隆、轰隆!
不断地有巨响传来,就像一道道催命符,很快,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开始出现,光凭听觉,就可判断来的妖怪至少成百上千。
而在那无数的脚步声中,有一个脚步声虽然听不到,但他们却都能感觉到那股沉重的煞气,一个听不到的脚步声,才是最让他们恐惧的。
咚、咚、咚、咚!
很快,无数的妖怪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从通道内鱼贯而出,再向两旁散开,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两个都没有动,而是继续盯着通道深处,在那后面,才是他们恐惧的根源。
“我过,你们逃不掉的!”一个温和而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只见一个白面书生,从通道内走了出来,正是妖将。
嫘尤与仓颉顿时感到一股漫天的威压压在心头,想要逃跑,却提不起劲,因为知道根本就逃不掉,想要反抗,也提不起劲,因为知道根本就打不赢。
这就是蚂蚁之余泰山,他们只是蚂蚁,而这妖将,则是高高在上的泰山,无比宏伟,无比强大,哪怕付出再大的努力,也无法撼动泰山的半根基,反而只是自寻死路。
妖将看了嫘尤一眼,缓缓道:“你们人族,果然是不可信,两面三刀,当初你背叛西陵族,今日又背叛我,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没想到你比妖更加无耻,你才是真正的禽兽不如,连我们妖族,都要甘拜下风!”
嫘尤脸色苍白,目光中虽然还有一丝不屈的傲气,但却遮掩不住那股从心底涌上来的深深恐惧,哪怕是之前被夏禹抓住之时,她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恐惧过。
“妖孽,要杀便杀,以为老子怕了你不成?有种的你跟你爷爷我单挑!”仓颉明知必死,却是索性豁出去了,死也要死的有骨气,冲那妖将大声叫骂。
妖将瞥了他一眼,就好像看着一只蝼蚁,连理会的心情都没有,道:“我记得你们有三个人,还有一个人,到哪去了?”
嫘尤没有哈。
仓颉则大声叫道:“他早已逃走,离开了洛汭岛,去华夏神舟搬救兵去了,你这妖孽,以为能成得了气候么?哈哈,过不了两天,神舟大军打上岛来,必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妖将淡淡一笑,道:“你当本座是傻子么?这条通道只有一个出口,那子能逃走,除非他能变成一只蚊子,哼,便是一只蚊子,也逃不过我的法眼,他一定还在这里,,他到底在哪?”
仓颉哈哈大笑:“反正死路一条,你就好好猜去吧,等你被神舟大军歼灭的时候,你就知道他到底在哪了!”
妖将脸上闪过一丝怒气,盯着嫘尤道:“本座的手段,你是最清楚的,你知道,若是有人像这矮老头这么冒犯我,你觉得我会怎么对待他?”
嫘尤看了仓颉一眼,没有开口。
“莫非你这么快就忘了?”妖将道,“还是,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嫘尤脸色一变,咬了咬牙,缓缓道:“你会抽他的筋,剥他的皮,当着他的面,将他一一吃掉,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恩,你的没错!”妖将满意地了头,接着把目光看向仓颉,道:“她刚才的,你听到了没有?”
仓颉听得心惊胆战,但事到如今,怎能被轻易吓到,因此不但不肯露怯,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勇气,哈哈大笑:“这么手段,只能吓唬孩子罢了,你爷爷我身经百战,活了几十年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有种的,你就来试试,爷爷我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妖将了头,赞许道:“很好,有骨气,若是个软骨头,杀起来就没什么意思了,你很有意思,我要慢慢地杀你,不然就太浪费了!”
“放屁!老子先杀了你!”仓颉趁他话,猛然暴起,拔出匕首朝妖将冲了过去,他这一击完全是拼命的方式,不考虑防御,也不在乎露出破绽,只求与妖将同归于尽。
铛的一声,匕首刺中了妖将,但却好像刺中了一块精金,妖将一伤害都没受到。他低下头,看着仓颉,再次头:“果然有骨气,在本座面前,居然敢率先出手,这样的人族,已经多年没见过了!”
仓颉没料到他竟如此强大,肉身居然连青铜匕首都刺不进去,自己往常倚仗的毒物又都被夏禹吃掉了,事到如今,仓颉根本毫无胜算,他的脸上流露出无比绝望的神色,他瞪向嫘尤,不甘地骂道:“贱人,想不到,我竟然还要比你先死,我真是不甘心!”着,将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铛!
匕首被一股巨力撞飞,仓颉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妖将上前一步,踩住了仓颉的脸,淡淡道:“我过,要让你慢慢死的,你怎么能够不听我的话?你想要比嫘尤死的慢么,我可以成全你呀,你大可放心,何必自寻短见呢?”
“妖孽……有种快杀了我……”仓颉被妖将踩住脸颊,舌头都被压扁了,话也不利索,含含糊糊的。
妖将轻轻挥手,顿时一道掌风呼啸而至,将仓颉左臂齐肩斩断,鲜血直流。
仓颉闷哼一声,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无比。
“舒不舒服?”妖将柔声问道,“要是不舒服的话,我可以让你更舒服一些哦。”
“妖孽……”仓颉仍是咬牙,愤怒地蹦出两个字。
“恩,还是这么大的火气,看来还是不够舒服了,也罢,本座就再帮你一把!”妖将着,又是一道掌风,将仓颉的右腿也斩断了。
“啊!”仓颉终于忍受不住,痛得大叫起来。
妖将满意地笑了起来:“这个声音就对了,舒服就该这么叫呀,你不叫,本座怎么知道你舒服呢?”
妖将转过目光,看向嫘尤,淡淡道:“你刚才出了冒犯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那么,你应该也知道,背叛我的人,又是什么下场?”
嫘尤脸色早已苍白,毫无血色,她紧紧地咬住嘴唇,将嘴唇都咬出血来了,却是一句话都不出来。
“看来这次你是真的忘了!”妖将了头,慢慢朝嫘尤走去,“也罢,本座就帮你回忆一下,看看背叛本座的人,最后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