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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九阳山,等到了紫阳观,等见了天心道人应斜阳,等从应斜阳的徒弟尹天成的口中,知道了天心道人这些年的无情和冷酷,这份模糊地恨便越来越清晰。
正所谓爱之越深恨之越切,寒香随彩蝶若刹那姻缘无生灭,却爱恨同根谁能解。
她活下去的信念,已经从等候变成了复仇。
其实卿落红和尹天成两人之间说不上什么爱情,一个为了报复负心的爱人甘愿牺牲一切,另一个则看中了对方的美貌和特殊的身份,一个久旷之躯寂寞难耐,一个血气方刚心怀鬼胎。。
于是一场**的交易便诞生了。
直到玉面飞燕卿落红看到女儿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一刻,直到她读懂了女儿魂销前那一幅解脱的表情,记忆的齿轮好像开始了倒转。
曾经那一个个美好的瞬间,玉面飞燕卿落红早已将这些回忆埋藏在了心底的深处,但是这些画面非但没有因为岁月而腐朽,反而蜕变为了一块块璀璨的水晶。
一时间懊恼悔恨填塞了玉面飞燕卿落红的脑海,女儿卿若梦的一颦一笑在她的眼前闪现,天心道人已死,报仇之后得到的短暂快感已经消退,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空虚,想到自己先前那不堪的一幕。
终于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取出了一截白绫抛在了房梁之上……
尹天成失魂落魄的走出了九阳别院,他原本以为自己和卿落红母女的关系,只是单纯的利用和肉*欲罢了。
但是当他看到卿落红母女二人双双身死时,才知道也许三人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像他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玉面飞燕卿落红这一死,还带走了尹天成的第一份骨血。
但是尹天成这时顾不得伤悲,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天心道人应斜阳一死,九阳山紫阳观便如同一块肥美的嫩肉摆在了尹天成的面前。
当务之急是如何吧紫阳观牢牢地抓入自己的手中。
虽然他和父亲尹万全事前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更有人暗中支持着他们,但是一日不当上紫阳观的观主,尹天成还是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要说四师弟僧吾行平日里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这一次却不知怎么开了窍没等尹天成动手便连夜逃下了九阳山去,这时候也不知道父亲尹万全派出的人有没有得手,四师弟僧吾行这个活口是绝对不能留下的。
但是尹天成想到四师弟僧吾行中了他的七日夺命散,没有解药绝对活不了几天,随即便释然了。
这边风孤星和萧遥听闻了九阳山紫阳观的剧变,风孤星顾不得旁的马不停蹄的往九阳山赶来,萧遥怕他有失亦跟着一同前往。
两人刚赶到九阳山下就瞧见,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狼狈不堪的从山上逃了下来,隐约还能瞧见这汉子身后跟着几个蒙面人,似是在追赶他。
还没等萧遥和风孤星两人瞧得真切,那浑身是血的汉子已经瞧到了他们两人,踉踉跄跄的往这边跑来。
风孤星这时心系九阳山上的变故,对于这般的江湖仇杀此时本无闲暇理会,刚要和萧遥绕过这群人往九阳山上赶去。
就听见那浑身是血的汉子叫道:“大师兄,救我……”
一听到这个声音,风孤星不由的身子一震,仔细往那狼狈的汉子瞧去时,这才分辨出,这满脸血污浑身布满伤痕的汉子,竟然是自己的四师弟僧吾行。
大吃一惊,顾不得细想,青云剑出鞘将四师弟僧吾行护在了身后,那几个蒙面人瞧见风孤星和萧遥拦阻,也不答话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便杀了过来。
风孤星挺剑拦下了两个,剩下的三个则被萧遥敌住。
僧吾行瞧见暂时安全心神一松,竟然瘫倒在地。
这一下吓得风孤星不轻,一分神险些被对面的蒙面人刺伤。
萧遥知道风孤星挂念师弟,又见面前这些蒙面人武功虽高,却还远不是他的对手,便道:“风兄你去照顾僧兄弟吧,这里有小弟便足够了。”
说话间枪势暴涨,一杆星铁枪将五个蒙面人尽数敌住。
风孤星瞧见萧遥这般的威势不由的暗自艳羡,他记得当初和萧遥师兄弟两人在鬼阴山幽冥鬼域之中时,萧遥的武功尚要逊色于自己少许,现下再看萧遥的武功,自己只怕已非其敌。
赶忙收剑去扶四师弟僧吾行。
只见僧吾行面无血色嘴唇发白,心知是伤口流血过多所致,赶忙点了僧吾行几处穴道止血,又从衣襟上扯下几块布帛给僧吾行草草的包扎了一番。
另一边五个蒙面人合战萧遥一杆银枪竟然还相形见绌,一个蒙面人脚步稍慢,被萧遥一枪搠死。
领头的人见势不妙,打了个手势剩余的四个蒙面人便作鸟兽散,朝四个方向逃走。
萧遥一时倒不知道追哪个好,索性收了枪走到风孤星这边来看情况。
风孤星瞧见萧遥杀散了蒙面人,知道他精通医术,急忙道:“萧兄弟,你来瞧瞧我这兄弟的伤势。”
萧遥应了一声俯下身来查看了一番,道:“风兄不用担心,僧兄弟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罢了……”
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僧吾行浑身的血腥味中分辨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眉头微皱。
深伸出手去捏住僧吾行的脉门,片刻之后道:“风兄,你把僧兄弟背后的衣襟掀开。”
风孤星和萧遥相处日久,知道他绝不会无的放矢,急忙依言将僧吾行背后的衣襟掀了看来,刚嫌弃一半便惊道:“这是?”
萧遥凑过去一看,果然瞧见僧吾行背后露出的皮肤上有几处黑斑,赶忙将剩下的衣服彻底的掀开。
就见僧吾行**的背后七个棋子大小的黑斑,呈北斗七星般分布在僧吾行的周身要穴处。
萧遥这才道:“果然是七日夺命散?”
风孤星奇道:“萧兄弟,什么七日夺命散?”
萧遥将僧吾行的衣襟盖好,回答道:“风兄,你这位僧师弟只怕中了别人的蛊毒。”
风孤星道:“萧兄弟,你是说我这师弟中了别人的蛊毒,这七日夺命散究竟是什么。”
萧遥叹道:“这七日夺命散传闻乃是西南苗疆腐仙教的蛊毒,中蛊毒的人初时好不知情,七日之后背后便会浮现出七点黑斑疼痛难忍,再过七日若没有相应的解药便会全身溃烂而死,以僧兄弟中毒的迹象来看,只怕绝非近些时日才遭的毒手,恐怕是有人借助这七日夺命散控制了僧兄弟,否则不会每隔七日便给他一星半点的解药。”
风孤星道:“萧兄弟,你能解的了着七日夺命散么?”
萧遥道:“这还等等僧兄弟醒来之后,小弟问过了他的症状,推测出对方下的是哪七种蛊,这才好对症下药。”
说话间僧吾行已从风孤星的怀里缓缓醒了过来。
还没睁开眼便惊叫道:“二师兄,别杀我!别杀我!”一边叫一边惊恐的双手乱挥
风孤星生怕僧吾行伤口*爆裂,赶忙抓住僧吾行的手,开口道:“吾行师弟,是我啊!”
僧吾行这时才睁开眼瞧清了面前的风孤星,眼泪早已忍不住流了出来,哭道:“大师兄你终于来了,师父和师娘都叫尹天成这个狗贼给害了……”
风孤星一听师父天心道人应斜阳之死果然和尹天成有关,急忙抓住僧吾行的肩膀追问道:“四师弟,你说清楚师父和师娘是怎么被尹天成害死的。”
僧吾行听他这么说,突然惭愧道:“大师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师父和师娘啊。”
说着情绪激动之下浑身的伤口又开始冒血。
风孤星赶忙劝慰,好半天僧吾行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一些。
风孤星问道:“四师弟你说清楚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僧吾行擦了擦泪水从头说起道:“大师兄,这事还得从咱们在鬼阴山剿匪的时候说起。”
“那天咱们在鬼阴山下分别后,你身受重伤被这位萧少侠带回灵雾谷养伤,我和三师兄以及尹天成这个狗贼则押着从鬼门关缴获的财货往九阳山这边。”
“眼看着天色昏暗便在鬼阴山不远处的一座小镇上休息,三师兄自从幽冥鬼域里出来之后,似乎对尹天成的所作所为十分的不满,不愿意和他同住一屋。”
“于是尹天成便让店家开了三间房间,我们三人一人一间,谁知道深夜的时候三师兄的房间突然传来了尹天成的怒喝,我赶过去时瞧见三师兄已经死了,那时尹天成说是鬼阴山逃走的贼魁前来寻仇,用卑鄙手段暗害了三师兄。”
“我那时也没多想,只当是真有贼子前来暗害,三师兄一时大意这才被人害了,谁知道等我和尹天成那狗贼马上就要回到九阳山的时候,那狗贼突然来找我,让我回山之后被师傅问起鬼阴山上的经过时,按照他吩咐的回答。”
“我自然不肯,哪想到尹天成那个狗贼却早给我下了毒,当晚我便毒发恨不得一头撞死,后来第二日一早尹天成那狗贼又来找我,说只要我按他说的回答师傅便给我解药,我当时只以为他是害怕被师傅责怪才编出了那番话来,又实在挨不住那恶毒的折磨便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