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姐 !“聂大人?这是做贼心虚吗?轻轻姑娘,叫得好亲热呀。恐怕忘了自己是谁的丈夫了吧?”唐茵冷声道,“我走的时候琇儿还好好的,现在却被你们聂家磋磨成这样。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
她的声音里泛着冰碴子,“否则,我不介意血流成河。”
江湖人的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在周围。
聂昉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心下一颤,“我和琇儿是患难夫妻,我是不会抛弃她的。她生病确实是我没有照看好她,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就行了。与别人无关。”
“哦?看不出你竟还是个英雄。”唐茵抬手拔下头上的金钗就想着聂昉刺了去。
“大人!”
“大人!”几声惊呼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就连唐二爷也软在了椅子上。
他虽然经常利用聂昉对唐琇的愧疚谋取利益,但是没想让他死在自己府上呀。
这刺杀朝廷命,她自己不要命,还有一家老小呢。
“姐姐!”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很急,喘息也不够均匀。看样子来得很是匆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还跟着唐福。
唐福对着唐二爷点了点头,唐二爷心下感动,知我者,唐福也。
果然那个臭丫头最在乎的还是她那个小妹妹。
老大早就死翘翘了,就只剩下唐琇这个与她最亲近了。
打蛇打七寸,他唐昊还没老呢。
主仆俩还没续完旧,外面几声此起彼伏带着哭腔儿的“老爷!”传了进来,紧接着就是呜呜泱泱的一大群女人向着这边儿涌了过来。
这凤客居什么时候女人也可以进了?
“这是要坏我唐家的风水呀,这种地方是这些娘们可以进的吗?”唐二爷拍着大腿对唐福道,“还不快将这些娘么,给爷赶回去?”
“是。”唐福一溜儿烟儿的跑了出去,“啊呀,姨娘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老爷这里有贵客在呢?”
”什么贵客,我们可是听说老爷被那外头来的小贱蹄子给打了。“”那些女人哭哭啼啼的就是为了来表功的,哪里肯轻易离开。
其中一个姨娘手里还牵着四五岁的娃儿哭腔地道,“老爷这迎客居不准我们来的。怎么的让琇那个丫头进去了?”
唐福无语,这能比吗?此一时彼一时,老爷就是要仗着这个活命呢。
屋里唐茵见了妹妹,果真是血脉相连,心肠想通,一眨眼就把什么唐二爷,聂大人呀,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顾着拉着唐琇坐下说话。
唐琇却是坐立不安,她的丈夫还站着,那个积威甚重的哥哥还瘫坐在下首。
唐茵见状瞪了唐昊一眼,唐二爷知趣的抬起屁股,对聂昉笑道,“妹妹们要说些体己话,妹夫不如我随我去书房喝杯茶。”
“也好!”聂昉顺势下坡,他看得出他在琇儿很拘谨,心中微叹。他们夫妻何时走到如此地步。
他这一走,唐琇才舒了一口气出来,一抬头才遇上姐姐促狭的目光。
她有些难为情。
唐茵打趣道,“想不打这一别,你竟已成了官太太。我也见你一面都难呀。”
“姐姐?”唐琇瞪大了眼睛,嘴唇微颤,“她们,她们竟敢如此。让姐姐跟着我受委屈了。”
唐茵见她伤感,一只手携了她的,“你不要怕,有姐姐呢。谁要是敢欺负你,姐姐非打得她满地找牙不可。”
唐琇扑哧一笑,这都多大了,姐姐还跟小孩子似的。
“我倒是不打紧,左右不过行将就木之人了,只是淇儿估计恨着我呢?”唐琇十分伤感,“我对不起大哥呀。大哥要不是为我寻药,何至于命丧黄泉。哼,我绝对不会饶了那人的。咳咳……”
与唐茵别无二致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她忽然抬手握住了唐茵的手,“姐姐会帮我替大哥哥报仇的对吗?”
这个想法,埋藏在她的心里都快要腐烂了。她以为这个就要成为遗愿被她带到棺材里去了。
可是这个时候姐姐却回来了。
她本来不想将她牵扯到这件事理来,但是看到姐姐身边的佩儿的时候,她忽然眼睛一亮。
只是姐妹十年不见,她会帮自己吗?唐琇自己也不敢保证。
谁知道唐茵待她十分的亲热宽容,“妹妹的事儿,就是姐姐的。你放心吧。”一番话,反倒是让唐琇自惭形秽。
凤客居内两个姐妹相谈很欢,唐茵又吩咐唐福去把唐淇带过来。
不出片刻,府里的人都知道今儿这风向要变了。
半日的时光,这唐府里当家做主的已经换成了神秘失踪十年的大姑奶奶,就连二爷和二夫人都暂避其锋芒呢。
那些姨娘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平日里欺负惯了唐淇的那些丫头婆子们也是战战兢兢,各人找各人的主子。
唐家是商贾之家,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这院子也比别人家大上好几圈儿。
老太太住在三进院子的中间,与前头二爷两口子住得隔了一个后花园,在往后,老太爷为了安静,住在了最里头的院子里。中间则是隔了花树和角门。这家里的下人也是越往深处越少。
到了老太爷那里就只有两个年轻的姨娘伺候着。
唐老太太这会儿听说唐茵回来了,还作威作福的砸了二爷的凤客居,那地方她虽然没有去过,可也知道昊哥在里面放了不少的宝贝。
“这个小娘养的。”老太太气得不轻,她这辈子容易吗?好不容易熬死了前面的转正了,又因为唐茵这个野丫头被老爷厌弃。现在好不容易把老大也给熬死了,眼看着他们一家子就要飞黄腾达,谁知道那个小贱人又出来蹦跶了。
众丫鬟们都是老太太的心腹,一边宽慰地喊着,“老太太消消气。”一边儿又簇拥着趾高气扬的老太太,想要找回点场面。
唐府里是鸡飞狗跳,唐府外面也没好到哪里去。
唐茵闹了一场进了府,就像是故事开个头,设了个悬案。倒是引来了不少讲古的老人,将唐老太太和唐老太爷当年的风流韵事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柳轻轻出了唐府就没走远,耳朵里钻得都是唐家这些破事儿,她并非对唐家好奇,而是对唐茵好奇。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对方来者不善。忽然一只手排在了她的肩头,“原来你在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