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剑傲江湖 !翌日,日上三竿,饕餮峰,旭日如同火球,普照大地,其光芒万丈,灼灼耀眼,春光明媚,百花齐放,争奇斗艳,漫山遍野,翠树新芽,鸟语花香,赏心悦目,嗅闻花的芬芳,沁人心脾。
蔚蓝天幕,碧空无云,宛如被清水涤荡过,澄澈洁净。饕餮峰,恰如怪兽饕餮背脊,方圆十里,空旷宽阔,极目无物。
天荒魔宫魔尊傲然背立站在饕餮峰所在的怪兽饕餮巨头之上,他脸上一副金骷髅面具迎着阳光,熠熠夺目,一双锐利鹰眼俯视山峰之下,似乎在呼吸山新鲜空气,抑或在沉思今日之决斗。
他手中握着一把利剑——那把由干将莫邪双剑融合为一的巨剑,他握着剑柄,倒提剑锋,将剑置于手臂后方,那魁梧身材,衣裳随风飘扬,显得颇有几分英姿飒爽。
倏地,空中人影一闪,楚皓天如同大鹏垂翼,凌空飘然落在天荒魔宫魔尊身后空地的一块磐石上,漆黑的眼眸,漆黑的剑鞘,漆黑的酒壶悬挂腰间,他的右手紧紧握着漆黑的剑柄,手背上青筋暴突,一张冷竣的面孔,宛如地狱的阎王面容,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左手从腰间解下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烈酒,咽喉处喉结上下地移动,清醇的酒,火辣火辣的,刺激着他的食道,但他习惯了这种酒精的麻醉。每次杀人,他总是这样痛饮几口烈酒,似乎能够平复不安的心情,或者能够让他更清醒,清醒的时候,剑法便更精准,能够将敌人迅速击毙。所以,他是酒徒,他喝酒永远只为两,其一、杀人的手法更精准;其二、为死者的不安换得片刻安息。
既然杀人让他感到内心不安,但他又不得不继续杀人,这倒是件稀奇古怪的事了。当然,也不见得多奇异,因为江湖中,有时不是想杀人,但有人却想被杀或者想杀。江湖仇杀便是如此。他能够想得通这,所以,他只是继续倾壶独饮,而酒也是不断地流入他的肚子里。
天荒魔宫魔尊没有回过头,不用看。他也知道是楚皓天来了,因为今天是一场决斗。楚皓天一定来。而且必须来,别无选择地来,他略微侧过脑袋,慢条斯理地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你来了?”
楚皓天呷了一口烈酒,目光如炬。冷竣漠然,漫不经心地回道:“是,我来了,今日之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天荒魔宫魔尊淡淡一笑,“年轻人,你错了,决斗并非生死之战,本尊欣赏你是一条汉子,而本尊也是一个惜才爱才之人,若是你输了,留在天荒魔宫为本尊效力,若是你赢了本尊,你大可离去!”
楚皓天斩钉截铁地:“我是不会输的,你只要遵守诺言即可!”
天荒魔宫魔尊摇摇头,悠然发出几声笑声,“你又错了,每个人都会输,原因很简单,人都有贪嗔之念,那么必然存在软肋,只要有软肋,那人必然会输,所以,你也会输!”
楚皓天没有回答,双目望着层峦耸翠,延绵不绝,饕餮峰始终宛若怪兽饕餮震怒,咆哮的矗立在这山峰之间,异常醒目,他看见天幕下,一只孤雁翱翔,发出凄厉地悲鸣。莫不是它是失群的孤雁,在悲嘶寻找同伴?
他不知道,因为他不是大雁,可是,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孤雁的命运,没有了同伴的相携飞翔,只有踽踽独行在这苍天之下,有几分孤寂,也有几分落寞。天幕太过于浩瀚,他看不到尽头,也看不清来时的路。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普天之下,所有的人都如同这孤雁,都莫名其妙地迷失在自我的世界里,都那么孤独的盘旋张望,期许望见自己的同伴。他不应该有一种悲凉的情绪,因为他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杀手。
可是,他望着那金骷髅面具的男子,心里还是有几分从未有过的凄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思潮,他只好又将酒壶倾斜,灌了一口烈酒,火辣中流露着香纯,刺激着他的喉道,感觉清爽许多。
“一个绝杀手,不应该酗酒,酒会让你头脑丧失清醒,就像色会让你迷失心智,缺少清醒的头脑,敏锐的心智,面对强大的敌人,必然存在致命的弱!”天荒魔宫魔尊幽幽地。
楚皓天冷声笑了笑,“你不是杀手,你根本不理解杀手,所以,你更没资格评论一个杀手!”
天荒魔宫魔尊骤然转身,目光如剑,直视着楚皓天,但他没有愤怒,一场决斗就好比狂风暴雨,若然先是一番电闪雷鸣,那这场雨未必是倾盆大雨,所谓狂风暴雨前的宁静,越是宁静,狂风暴雨来临时越猛烈。
而愤怒便是电闪雷鸣,越是沉得住气,那么这场决斗越是激烈,天荒魔宫魔尊没有一句话,只是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楚皓天,当然也是一番暴风雨前的宁静。
楚皓天已经将酒壶悬挂入腰间,右手依旧紧紧握着那柄漆黑的剑,手背上依旧是青筋暴突,手腕手背上血管隆起,感觉他血管里的血液都已经沸腾。
空中又是两道倩影掠过,冷羽一袭白色绸缎衣衫,秀发盘起一个云髻,白净粉嫩的脸蛋,杏目美眸,朱唇红润,衣衫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她玉手中握着一把佩剑,轻盈地落在楚皓天所在磐石的下方地面上,微蹙眉头,柔声道:“皓天,多加防备!”
蝶舞依旧是一件粉色系的绣着飞舞蝴蝶的衣衫,秀发垂肩,俏目圆圆,明亮澄澈,樱桃嘴,脸颊上涂抹着胭脂水粉,她亦是蜻蜓水般,落在天荒魔宫魔尊之下的地面上,双眼偷偷地瞧了一下楚皓天。
而后,她又斜睨了一眼冷羽,那种眼神流露出几许怨恨,但她的眼光最后停留在天荒魔宫魔尊的身上,天荒魔宫魔尊始终有一种威严而不可侵犯的霸气,而恰恰是这种霸气吸引着她,她实在想不通,这个天荒魔宫魔尊虽然是采阴补阳修炼阴阳八荒魔功,也不知玷污了多少女子的清誉,可是,他竟然从来没有沾染过她,甚至从来都没有正眼看她一眼。
她知道这个天荒魔宫魔尊一定和曾经的烈焰门有莫大的瓜葛,否则,他绝不会创立天荒魔宫魔教,以此对抗武林正派。她为了表示他对烈焰门的付出的感激之情,也一度愿意牺牲自己的身子,帮助他修炼成阴阳八荒魔功。
因为她就是阴日阴月阴年出生的女孩,可是,她每次哪怕有半表示,都会遭到天荒魔宫魔尊的严厉制止。越是这样,她的芳心越是被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吸引,她很想看一看这个金骷髅面具之下的真面孔,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机会看过他的真面目。她在猜想,这个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究竟是谁?
此时,她的心思又是复杂的,一边是神秘身份的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一边是楚皓天,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风流之名震动江湖,上次在洛阳城外,枫叶林的一幕总在她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所以,莫名对他有某种情愫,可是,冷羽这个女人,既对楚皓天生死相依,又被天荒魔宫魔尊作为修炼阴阳八荒魔功而重视。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样,苟活在这三个人之间,但此刻,天荒魔宫魔尊对敌楚皓天,她的心却更多偏向于天荒魔宫魔尊,因为天荒魔宫魔尊更多的是在帮助她,帮助烈焰门复仇,她的确有不共戴天之仇。
天荒魔宫魔尊眼珠子里血丝布满,他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是时候亮兵器了,他的那双锐利的鹰眼,瞪得滚圆,像是要从那金骷髅面具的眼眶出崩裂出来死的,他左手微微探向怀中,手指间紧紧扣住几枚透骨钢钉,一声阴冷地话语:“看招!”
他手一扬,数枚透骨钢钉离弦的箭般,低吟着射向楚皓天。
楚皓天只感觉数道耀眼的光芒疾射而来,他握紧的剑柄,手微微一抖,“铮”,嵩阳沉铁剑出鞘了,墨黑的剑身,无锋钝剑,却是寒气逼人,酷似他那双漆黑的眼,宛若那种冷竣的脸。他早已横剑一封,一招“狂风卷落叶”,“当当……“数声,发出几道火星,数枚透骨钢钉被他的嵩阳沉铁剑震落在地上。
不待他反应过来,天荒魔宫魔尊早已一跃而起,凌空一招“披星戴月”,那柄干将莫邪双剑融合而成的巨剑化作一道绚丽的光芒横扫向楚皓天,剑招极其辛辣迅猛,低吟中如同猛虎长啸,剑气如虹,划破空气,一股强大的气流,拦腰斫向楚皓天的腰际。
冷羽、蝶舞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尖叫声,都为楚皓天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天荒魔宫魔尊的这一剑太迅捷,而且这一剑暗藏几个变化,楚皓天刚刚在运劲击落那几枚透骨钢钉,根本无暇顾及天荒魔宫魔尊的这闪电般的一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