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贵女,得君独后! !白瑾泽的心有些松动。
有时面对她真的狠不下心来。
“瑾泽。”琉璃继续发动撒娇的攻势。
他的大腿僵硬了,双手赌气的竖在两侧不动弹,也不抱她。
琉璃的小脸儿涨的红红的:“好狠的心,看我掉下去了也不抱我。”她气结,在他腿上动来动去。
这么一动,琉璃不掉下去也不太可能了。
“诶。”琉璃急了。
恰时。
一双大掌迅速的叩住了她的臀部,将她牢牢的固定在腿上。
呼。
就知道他不会不管自己。
梨涡乍现,琉璃朝他笑。
“还有脸笑。”白瑾泽严肃的声音有些缓和。
“那我哭一个?”琉璃眨眨眼睛。
“油嘴滑舌,下去。”白瑾泽作势推她。
琉璃惊的立即用玉藕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不要。”
他几不可闻的叹气。
“瑾泽,还生气呢?”琉璃晃了晃腿。
捏着她的小鼻子,她的声音立刻变的嗡里嗡气的,白瑾泽松开:“为何不听话。”
“我想尽快把这个案子处理好。”琉璃一本正经地说:“关键时刻,不能放松警惕。”
白瑾泽抱着琉璃来到了长塌上,往塌上一放,转身用灯罩将烛光罩住,烛光暗了暗:“所以你就以身试险?”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琉璃拍了拍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还穿着男子的长袍,现在看上去有些滑稽,舔了舔唇,道:“更何况,我这么聪明怎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呢,花街的那些姑娘们都可喜欢我了,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蹭。”
她洋洋得意的说着。
白瑾泽风轻云淡的一笑,抬起下巴:“你现在看看你的银袋子。”
“啊?”琉璃一时没反应过来,怡然自得的去摸自己的长袍腰封处:“呀,呀,我的银袋子呢。”
她四处翻找,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银袋子。
白瑾泽呵呵的笑。
“喂,你别笑了。”琉璃鼓着腮帮子:“快帮我找找,指不定掉哪儿了呢。”
说着,琉璃下地就要找一找。
“别找了。”白瑾泽摁住琉璃。
“为什么?我揣了好多银子呢。”琉璃抹了抹额头,搓的青丝贴在了脸颊上。
看着她迷茫的小眼神儿,白瑾泽摸着下巴说:“早被那些缠着你的姑娘们给顺光了,”
琉璃颓了,坐在那里,低头丧气:“怎么会这样啊。”
“罢了,你人没事儿就好,你没经验肯定要吃亏的。”白瑾泽随意一说,但是琉璃的眸子晶晶亮的瞪着他:“那么也就是说你有经验喽?你是不是经常去啊?”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摊开掌心,竖起长指在掌心上敲了敲:“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南宫逍遥天天讲这些。”
原来是这样。
琉璃撇撇嘴,一袋子银子就这样没了,还以为自己挺聪明的,看来这次是自作聪明。
颓唐的盘着腿:“幸亏我没把自己弄丢,这么貌美如花,若是丢了,你会不会哭啊?”
“不会。”白瑾泽坐在塌沿上。
琉璃愕然:“为什么?”
“你若是丢了我还能再寻个乖一些的女子。”白瑾泽幽幽的说,一脸的惬意。
‘滕’的一下子躺了回去,琉璃一脚把他踹到地上,霸占着整个长塌不给他一点地方。
捉住塌沿,白瑾泽不理会她的小脾气,拍拍她的臀:“后天我们该启程回宫了。”
空气中寂静了片刻。
“噢。”琉璃顿了顿,反应慢半拍的闷闷的说。
宫,迟早是要回的。
捞起她的腰肢,白瑾泽坐在塌上,琉璃趴在他的腿上,他勾起长指卷着她的青丝:“这次回宫,也许我们会遇到更强的风浪。”
“我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也许皇后会让我们不好过。”
“我不怕。”我们是彼此的支柱。
白瑾泽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次回去我会请求皇上给我建个学士府,那次他想提出来我没同意。”
“建那干什么?”琉璃的心砰砰的跳,想着他是不是想娶自己。
“不想在宫中呆,你也知道我在宫外有许多事儿,来回出入宫中不方便的。”白瑾泽淡淡道。
琉璃提到喉咙口的心渐渐落下,有些失望:“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吗?”
他想了想:“没有了。”
“……你下去。”琉璃忽地心情不畅快,从他腿上爬起来:“今儿不许在这儿睡。”
“我怎么了?”白瑾泽有些懵。
“没怎么。”琉璃嘟着嘴,推着他的后背:“出去,去。”
看她这么倔,白瑾泽也没法子只好走了。
琉璃咬着唇看他消失的身影,小手握成空拳砸在长塌上:让你走你还真的走啊。
事实证明,女子的话真假难分啊。
白瑾泽摸了摸鼻梁,叹气:诶?不是她的错么,怎么变成我的错了?还把我给撵出来了?
没法子,也不能在外面风餐露宿啊,于是,白瑾泽敲开了南宫逍遥的门。
“谁啊。”南宫逍遥懒懒的应着。
“我。”
闻声,南宫逍遥乐了,隔着门板,看着他的影子挪过来,倚在那儿就是不开门,调侃道:“老白,你咋来了?我还以为你搂着小琉璃美哉呢。”
“闭嘴吧你。”白瑾泽呵斥:“赶紧开门。”
南宫逍遥挑挑眉,将花生豆丢在嘴里一颗,不乐意了:“呦呵,还敢让我闭嘴。”
深呼吸,白瑾泽看了看四周:“南宫逍遥,我请你喝酒,快开门,今儿我在你这儿住。”
“好啊。”南宫逍遥答应的倒是痛快:“那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着来我这儿呢。”
白瑾泽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只好屈伸一把,手握空拳,低声说:“被琉璃撵出来了。”
‘吱嘎’一声伴随着南宫逍遥的狂笑,门,开了。
眼角都笑出眼泪了南宫逍遥还不停止:“你……你居然被撵出来了。”
看他笑起来没玩没了,白瑾泽出手点了他的止笑穴:“别笑了。”
“好好好。”南宫逍遥正经起来,坐在木椅上摇晃着腿:“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勉强让你睡我这了,不过,看到你我可算明白了,这辈子都不会娶亲,被人管的滋味儿可真不好。”
白瑾泽摇摇头:“其实被她管着挺幸福的。”
“我看你是欠虐。”南宫逍遥瞪他一眼:“这么喜欢她就娶回家来,天天都能看着。”
“还不到时候。”白瑾泽苦笑,他也想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将心爱的琉璃娶回家来。
南宫逍遥明白。
藏宝图的主人还未寻到,大仇未报。
看白瑾泽摩挲着腰封上的玉佩,寡淡的问:“难不成你真的想遵循你娘亲的遗愿?寻到藏宝图的主人后,娶了她?”
“我不知道。”白瑾泽摇摇头:“我希望藏宝图的主人是琉璃。”
“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南宫逍遥去铺床榻,背对着他说:“你可想好了啊,难不成以后想让琉璃当妾?”
琉璃那么灵巧可爱,若真是当白瑾泽的小妾,他南宫逍遥还真真的觉得很可惜呢。
“一起睡?”南宫逍遥铺好了长塌问。
白瑾泽瞪他:“我不喜欢和你睡。”
嗤了他一下,南宫逍遥一边回忆一边说:“你无家可归的时候可是没少和我睡啊。”
“好汉不提当年勇。”白瑾泽丢给他一把花生米。
他轻功顶绝,低喝几声,迅速的将散落在空中的花生米抓到手中,白瑾泽的夸赞声传来:“不错。”
“那是,你每日在宫中处尊养优的,我自然要趁着这段时间追上你了。”南宫逍遥翘着二郎腿躺回到长塌上,拍拍锦被:“来,让我来安慰安慰你。”
一张方桌伫在那儿。
白瑾泽用袖袍一扫,团在那儿闭着眼睛。
寂静,呼吸。
两个人默契十足的对望一眼。
白瑾泽声音沉敛:“后天我就回宫了。”
“有什么要交代的直接说。”
“照顾好绸缎山庄,照顾好杜镖头的镖局,还有……照顾好千落。”白瑾泽顿了顿,道。
“墨迹。”
*
翌日清晨。
照样没有听到公鸡的鸣晓。
南宫逍遥跑到集市上溜达去了,毕竟他不能随意在大牢内走动。
白瑾泽和琉璃带着青儿来到了大牢。
礼部尚书昏昏欲睡,整个人颓废,当看到青儿的身后,老泪纵横抹着眼泪拉着青儿的手。
父女想见的情形让琉璃的心酸酸的。
她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
礼部尚书会号脉,看青儿的病情稳定下来后十分惊讶,看着她发红褪紫的嘴唇儿,礼部尚书这才放下心来:“四格格还算是有信用。”
“若你当初不走这条邪路,想来你现在也不会在牢中和你的女儿想见。”琉璃有些悲伤的说:“她的病情虽然不是很容易治好,但是是能够控制的,需要一种极名贵的药材来做药引需要很多的银两,所以你更要让青儿生活在一个条件相当的人家中。”
青儿很乖,在旁边站着,知道自己的病什么样,她也想活着。
白瑾泽扫了青儿一眼,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还是有礼部尚书的影子的,不知长大会什么样:“你放心,我会赠知府大人一些银两,命人抓一些药材来给青儿用的。”
礼部尚书并不感谢他们,冷哼一声:“白学士就是会精打细算,这笔账怎么算,你都不亏。”
他既然想在嘴皮子上得到点痛快,白瑾泽也就不跟他计较了,随他说去。
两个人闪开,给足了礼部尚书和青儿空间。
不管怎样,不得不承认,礼部尚书是一个好爹爹,待青儿实打实的好。
最后一面,他们聊的时辰有点长。
青儿出来后眼睛红红的,答应了白瑾泽要当知府大人的女儿。
知府大人那边自然乐意的,既能圆自己没有子嗣的梦也能替死去的夫人照顾孩子。
他们之间,也许也就这么点渊源了。
夜里,四个人在一个屋子里。
青儿望着南宫逍遥,小脸羞涩:“逍遥哥哥,以后我还能看到你吗?”
“想见就能见。”南宫逍遥搓了搓她的脸蛋儿。
情窦初开的年纪结的果子谁也不知是什么味道。
一夜未眠,等着翌日的太阳。
早晨,天还未亮。
青儿在知府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关在囚车里的礼部尚书,眼泪簇簇的掉。
白瑾泽在前面赶马车,琉璃坐在马车里,望着青儿可怜兮兮的眼神,难过的别过头去。
人啊,只要走错一步,那就是步步错了。
南宫逍遥就在附近,站在高高的房顶上看着愈走愈远的马车,囚车队伍
风,拂在他的脸上。
“他就这么走了。”这是千落的声音,她伫立在房顶上,穿的照样英姿飒爽,青丝卷起,痴痴的望着白瑾泽消失的地方。
南宫逍遥看了她一眼:“瑾泽早晚要回宫去的。”
“每次他都是一个人回去。”千落的眸子闪着冷意,有些不甘心,手,握在她随身携带的长剑上:“可是这次他却和她一起走。”
“吃醋了?”南宫逍遥笑:“瑾泽很爱她,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千落不乐意听这些话,瞪着南宫逍遥:“不,他不爱她,白大哥只是看她长得漂亮所以一时新鲜罢了。”
呵……
南宫逍遥冷笑:“漂亮的多了,这些年来白大哥遇到的美貌的女子还少么,可是心却一直在她身上。”
“不!”千落激动极了:“白大哥不会娶她的。”
“老白也不会娶你的。”南宫逍遥反驳她。
“你闭嘴!”千落的刀瞬间出鞘。
“温柔点吧,别动不动就舞刀弄剑的。”南宫逍遥将她的刀推入鞘中:“老白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对你够意思了。”
闻言,千落眼睛一亮:“真的?”
“不信算了。”南宫逍遥轻功飞去,白瑾泽的事儿忙完了他也该回自己的宫中歇息一番了。
千落怔怔的望着远方:白大哥,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
清晨赶路,到皇宫的时候也已经是黄昏了。
淡淡的夕阳将辉煌磅礴的宫殿罩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皇宫看上去威严,但是却掩饰不住宫墙内的孤寂。
守宫门的皇家侍卫们见来人,拂袖而跪:“参见四格格,参见白学士。”
荣耀与孤寂同时席卷在他们的心中。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
心中自然明白。
白瑾泽望着高高的宫墙,道:“将刑部大牢的人叫来,把他们押入牢中。”
从一个牢来到了另一个牢,结果是一样的。
老皇上在乾清宫等着他们。
白瑾泽和琉璃前来给皇上请安,却不想皇后也在,未等到门口就听到了皇上和皇后的吵架声。
“皇上,白瑾泽和琉璃回来了你至于这么高兴么,那个琉璃得寸进尺,坏了和亲的事。”皇后埋怨着说。
老皇上的声音有些不悦还带着些许的苍老:“你给朕闭嘴!在这样,明年朕去微服私访不带着你了。”
皇后不乐意了:“皇上,你带着臣妾和不带着臣妾有什么关系呢?那年皇上微服私访却和一个烟花女子弄在一起了,非要带回宫中为妃,若不是老佛爷……”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皇后的脸上。
皇后呜咽,捂着脸颊:“皇上,难道臣妾说的不对么?皇上为了那个女子做了许多破了规矩的事儿了,现在臣妾提到她,皇上的情绪还是这么激动么?是不是臣妾和老佛爷不拦着的话,皇上打算让那个女子进宫为妃,生个孩子呢?”
“你他妈给朕滚出去。”摔花瓶的声音响起。
白瑾泽的身子僵了僵,脸色一瞬惨白,扶住了门外的门框。
琉璃看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低声问:“你怎的了?”
“没事。”白瑾泽摆手,声音低落:“进去吧。”
来到乾清宫。
老皇上看到白瑾泽时脸色大变,想着方才的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琉璃看着两个人差不多的脸色,心生疑惑。
皇后退到了一边不敢再吱声。
太监总管扶着老皇上坐到了檀木椅上,他揉了揉满是皱纹的眉心:“琉璃回来了,瑾泽也回来了,这段日子发生了不少的事儿,让朕甚是疲倦。”
闻言,琉璃‘扑通’跪倒在地:“皇阿玛,和亲一事是琉璃的错,请皇阿玛惩罚。”
“是该好好惩罚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皇后不屑的瞪她,她一回来,永礼和元霜的好日子又到头了:“现在京城上上下下都在笑话你,琉璃啊,不是本宫说你,你可真行,第一个被退婚回来的格格,丢了我们大清的脸面,丢了你皇阿玛的脸面,看看以后谁敢娶你。”
琉璃垂首,不作声。
皇上瞪她:“你闭嘴。”
皇后不甘心的撇撇嘴。
“琉璃,和亲一事不光是你的错。”皇上捋着胡子,眸子浑浊:“但是这件事的确对朝廷,对大清有所影响,不免让百姓们说闲话,所以朕决定褫夺你公主的身份,不得享有宫中格格们的福禄,俸禄,将来……若是有合适的亲事,朕希望你尽快嫁出去吧。”
呵……
是啊,一个被退婚的格格自然是丢人的。
只要有人愿意要,她琉璃就得忍气吞声的嫁。
琉璃叩首,咬着唇,缓缓道:“多谢皇阿玛。”
她起身,退到一边,偷偷瞄了一眼白瑾泽,瑾泽,你难道不想娶我吗?
“瑾泽,礼部尚书一事怎样了?”皇上接过太监总管递上来的茶盏,吹去了浮沫,品了一口。
皇后的身子狠狠的僵硬了下。
白瑾泽不卑不亢,大步上前,双手抱拳,清眸濯濯,道:“回皇上,礼部尚书一事人证,物证都在,微臣和知府大人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关押在刑部大牢,皇上可随时提审!”
“恩。”皇上看了他一眼,眼底充满了溺爱和赞赏,将茶盏放在一边,一边点着头一边摸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慢悠悠的说:“你办事,我放心,这次的事儿我也多少听了一些去,明日提审,若是真有此事,那么,朕绝不姑息!”
“皇上圣明!”白瑾泽道,顿了顿,继续说:“皇上,微臣有个提议。”
“讲!”
白瑾泽拂袖而跪,袖袍带风,整个人风华绝代,道:“皇上,礼部尚书在朝中的势力磅礴,在宫外我们尽全力让他安全的活下来,但是在宫中微臣不能光往刑部那边跑,毕竟到了宫中是他们的案子,微臣不好插手。”
“恩,你继续说。”皇上揉着眉心,细细的听。
白瑾泽继续道:“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相信也对这种人,这种案子十分气愤,不希望中间出现什么纰漏,所以微臣斗胆希望皇上请皇后娘娘差人保护礼部尚书大人的安全一直到明日提审。”
皇后立即懵了。
白瑾泽可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他了解皇后的性子和办事的毒辣手段!
皇后是不可能不做手脚的。
但是白瑾泽提出这个要求让皇后压力重重,若是礼部尚书在她的看管之下出现了什么差池的话,那么,她难辞其咎!
皇后的凤眸‘噌噌’的冒火,恨不得一把火烧死白瑾泽!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