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花 !在柏原绣发布了婚期的二十四小时之后,赵家继承人也在她的社交网页上发表幸福宣言,同一天那个来到芝加哥还没有到一年叫夏小纯的中国姑娘也被强行遣送回国,多事的媒体在他们三个人之间画出了类似于几何图案三角形的关系图。
是夜,赵香侬站在赵延霆面前,书房气氛不是很好,地上有散落的书籍,赵香侬垂着头轻轻的说了一句“爸爸,你也知道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想嫁给原绣,正因为这样你才会允许我和他订婚,不是吗?”
赵延年没有说话。
“我只是提早时间嫁给他而已。”
“小侬,柏原绣是混蛋,他在男女关系上一塌糊涂。”气急了的赵延霆狠狠的叱喝。
听到这话赵香侬想笑,她不得不提前自己的爸爸不久之前她刚刚支付了那位叫做杰西卡的女人二十万美金。
“赵香侬!”赵延霆恼羞成怒,这次被摔在地上的是笔架。
笔架刚刚掉落在地上,书房房间被打开,刚刚被赵延霆称之为混蛋的男人站在门外,柏原绣身后跟着的是李柔。
在赵延霆咄咄逼人的目光中柏原绣走到了赵香侬身边,他手握住了她的手,静默了片刻之后说:“爸爸,我知道自己错了。”
更紧的握住她的手:“爸爸,我可以向您保证,以后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柏原绣话音刚落,一个水晶摆设就这样朝着他扔了过去,柏原绣没有躲避他只是在那个瞬间选择放开赵香侬的手,并且推了她一把以防被水晶饰品误伤到。
刻有某个顶级会所标志的水晶物品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柏原绣的额头上,赵延霆还继续想抄家伙被站在一边的李柔制止住。
“原绣你带小侬出去。”李柔淡淡的开口,此时那个一直像是活在世界外的女人声音里头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威严。
离开书房时柏原绣感觉那一时刻那个书房里的气氛是略带诡异的,带上书房的门赵香侬挣脱他的手。
她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看了空空如也的手柏原绣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小侬。”
她没有回头,只是放缓了脚步,快速的追了上去和她肩并肩走着,这一夜,柏原绣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他的每踏出一个脚印都代表着失去,那种强烈的感觉来自于赵香侬并没有和以前一样关心他被砸到的头,要知道,那个水晶饰物重量可不轻。
到了此时此刻,柏原绣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在每一缕关怀的背后都来源于爱和关注。
喉咙发涩柏原绣再次去拉赵香侬的手,她还是有挣扎的可没有成功,之后她安静了下来,柏原绣更紧的握住赵香侬的手,他一遍遍的告诉着自己,没事,现在明白还来得及,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赵香侬坐在吧台上呆望着灯光和酒杯撞击在一起发出的光芒,柏原绣在调酒,他一边调酒一边在和她说话,具体说些什么赵香侬不大注意,距离她早上发布在她个人社交网页上的幸福宣言也只不过是十二个小时过去,在这十二个小时里她的心堵得慌。
柏原绣的那杯安神酒刚刚调好李柔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脸上比平时苍白了一些,脚步缓慢的来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脸,之后站在柏原绣面前,神情郑重:“原绣,接下来的话你给我好好的听着,如果,以后我要是听到你对小侬有一丁点的不好,我会用属于我的方式惩罚你。”
随着李柔的这句话,赵香侬知道。
一切,已然尘埃落定!
赵香侬不知道她的妈妈到底和爸爸说了一些什么?这一晚,赵延霆自始至终都没有走出书房,再次见到赵延霆时是在次日中午的电视上,面对这记者提出令嫒的婚事时他微笑回应:希望得到在场所有人的祝福。
从种种迹象来看,赵香侬和柏原绣三月的那场婚礼已经是板凳定钉的事情,赵香侬也陆续收到朋友们的祝福,之后,顶级的婚礼策划团队开始对婚礼跟进,宣布婚礼之后最忙的不是她这位准新娘而是赖斯小姐,婚礼现场,到场嘉宾,婚纱设计等等等这些让她忙得不亦乐乎。
和准新娘一样身为准新郎的柏原绣也不需要他为婚礼忙乎,他总是每天早上准时出现在赵公馆外面接她上班,而到了下班的时候赵香侬总是第一时间就可以看到柏原绣的车。
周五,天气预报播报连续下了几天的小雪将停止,芝加哥明天会迎来久违的阳光,天黑的时间,雪还真的停歇了下来,赵香侬和柏原绣在车里,他们刚刚在餐厅用完晚餐,VIP停车场没有任何人,车厢里的灯光在车后座大束红色玫瑰花的衬托下显得旖旎,柏原绣的唇就朝着她贴了上来,赵香侬别开脸,柏原绣在经过片刻的呆怔之后重新调整位置唇再次找到她。
气喘吁吁之后柏原绣声音暗哑,他告诉她附近有不错的酒店。
“送我回去吧。”赵香侬目光投向车窗外。
“不然去我那里。”柏原绣再次说。
赵香侬知道柏原绣指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所想要什么,柏原绣一直和他的父母分开住,他这是在邀请她和他一起回去。
目光从窗外拉回落在柏原绣的脸上,赵香侬在笑,下一秒,柏原绣的吻再次铺天盖地的朝着她过来,当他的手强行的从她裙子下摆伸进去时赵香侬牙齿发力,柏原绣骤然放开她,赵香侬打开车门,下车,朝着出口处奔跑,柏原绣追了上来,他在她后面说出如此的一番话:赵香侬,刚刚我不是故意的,一想到你和别的男人……
赵香侬捂住了耳朵。
周六,赵香侬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她房间看书的柏原绣,见到她时他对着她笑,他的唇上还带着昨晚被她咬伤的伤口,赵香侬重新闭上了眼睛。
周日,芝加哥终于迎来的久违的日光,日光淡淡的铺在道路两旁的雪堆上,赵香侬站在花滑培训中心的大门外,就像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做的事情一样,眯起眼睛打量着那幢老建筑,花灰色的墙上是没有被高楼大厦所遮挡的蓝色天空,赵香侬抬起头,昂望着蓝色天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香侬目光从头顶的那方天空拉回,平坦大片的空地拉出了一条地平线,有修长的身影站在地平线那端,立于蓝天底下。
戴上了眼镜赵香侬面无表情的从那道身影面前走过,后面有脚步声追了上来,和她一起进入花滑中心的大门。
脚步跟了一阵子,他开始开口:“赵香侬,你上个礼拜没有来。”
赵香侬毫不理会她和迎面而来的那些人打招呼,下一个转角他扯着她的衣服,声音比起之前更大声了些:“我去过你工作的地方找你。”
赵香侬看了那只扯住自己外套的手一眼:“宋玉泽,放手!”
宋玉泽微微敛起眉头,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说上次你去我工作的地方找我?”赵香侬勾唇微笑。
宋玉泽点头。
“你没有找到我,因为我的同事告诉你我不在。”赵香侬叹了一口气:“其实那天我在,是我让她这样告诉你。”
宋玉泽敛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还猜不出来?”赵香侬拿下了搁在她脸上让她总是很不舒服的眼镜,用眼镜敲了敲宋玉泽的头,嗔:“笨蛋,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我不想再次见到你。”
说完之后赵香侬趁宋玉泽发呆摆脱他的手,眼镜重新戴回脸上向着钟叔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即将打开钟叔办公室时追过来的宋玉泽拦住了她:“赵香侬,我想不出来我们不再见面的理由。”
真单纯!就像是这个男人口中的一加一等于二的公式一样,对付这样的人赵香侬有的是办法。
“宋玉泽。”赵香侬裂嘴对着宋玉泽笑:“是不是尝到了甜头?觉得花女人的钱其实是什么,还挺好赚的,你此时此刻纠缠于我其实是想,说不定可以再拿到一张五十万的支票?”
气氛因为这句话沉闷了下来,数秒之后宋玉泽让开身体,赵香侬打开钟叔办公室门。
再次从钟叔办公室离开,站在采光极好的走廊尽头,昂起脸让日光铺在她脸颊上赵香侬闭上了眼睛。
刚刚,她和钟叔表明这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
“我想,你会再次出现在这里,所有,属于你的那个储物柜我会一直保留着。”钟叔如是说着。
这个人凭什么这么武断?面对着钟叔那张好像什么都猜得到的脸赵香侬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虚,在心虚之余她一再强调:“不,这次你猜错了我以后真的不会再来。”
是的,赵香侬想,以后她是一定不会再来了,因为她要结婚了。
把一双双毫无逻辑堆放着的冰鞋一只只的摆好,轻轻抚摸着那些鞋子的表层,绑好鞋带用刷子清理粘在鞋面上的污垢,这一次赵香侬做得比任何的时候都还要来得认真,只是那束一直落在她背后的目光,以及投映在储物柜的身影还是让她受到干扰了。
“啊——”骤然的疼痛使得赵香侬无意识的叫了起来。
下一秒,被冰刀刮伤的手指头渗出血来,赵香侬望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发呆。
伴随着一声咒骂声她的手被掌握在更大的手掌里,淡蓝色的手帕捂住她的手指,她抬起头看他,他也在看着她。
宋玉泽要来了涂抹伤口的药,等给她伤口涂好药之后赵香侬冷淡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再也没有理会宋玉泽继续刚才她做的事情。
宋玉泽并没有离开他开始和她一起整理冰鞋,当她和他的手无意中触碰在一起时她的手会迅速的做避开动作。
小段沉默之后。
“我把那五十万捐给慈善机构了。”宋玉泽小声说着。
赵香侬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深深吸出一口气站了起来,宋玉泽也站了起来。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告诉我这些毫无意义。”冷冷的对着宋玉泽说,说完这句话之后赵香侬擦着宋玉泽的肩膀离开。
半个钟头之后,在花滑中心附近的街道中央,宋玉泽躺在车辆之下,赵香侬跪在宋玉泽身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对着那些过往的车辆的,以及纷纷走她的人们发出求助。
冬末,夜幕,华灯,长街,千堆雪。
那个声音在一直回荡着:
“求求你们,请你们帮帮我,请你们救救宋玉泽——”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很快就要星火燎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