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负流年 !夏行川脸上挂着温润,漆黑的双眸似一潭深水将我团团困住。我知道我又沦陷了,原来爱不是逃避就可以轻易忽略掉的。
他儒雅般的从口袋里拿出一片湿巾,心翼翼的将我脸上墨水擦拭干净,动作轻柔的让人想掉眼泪。我委屈的想冲他撒娇,也想伏在他的肩头大哭一场,更想依偎在他的怀里告诉他我多么想他…
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穿中式棉麻的褂子,宽宽的袖口被高高的挽起,洁白的布料一尘不染,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从水墨上走出来的谪仙一般飘尘出俗。
“傻瓜,怎么总是那么冒失。”他抬手将我眼前的头发向耳后聚拢。
我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的眉毛,眼睛和嘴巴,贪恋的竟是移不开眼睛。他的笑容很浅,暖暖的像是滴在手心里的晨露一样晶莹剔透闪闪发亮。
“你会作画?”我收回思绪,有些惊讶的问。
他轻笑:“我只写写字,拿来练练笔,并不作画。我的苏苏离开我太久,连我会写毛笔字的事情都忘了。”
我低头捡起被我破坏掉的作品,墨迹还未干透,字体是隶书。他的字苍劲有力,落笔如行云流水入木三分。是的,这是我熟悉的字体,他写的一手好字是在我那年跟他回夏家大宅的时候发现的。据当时夏家长辈,夏家春节的对子都出自夏行川一人所作。
而今,他俨然又一副道骨仙风的艺术家做派,我一时还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我知道你琴弹的好,却不知你的字也进入了艺术家的领域了。”我讪讪的笑,心底泛过一丝酸楚。
他拉着我的手,看我身上被墨迹晕染脏了的浅灰色长裙,笑的细腻皎洁:“像个花猫一样,带你去换件干净的。”
我心里甜蜜,却将林安意味深长和风云变幻的神情抛掷了在脑后。
果然,妮子横在了我俩中间,收起了一副花痴模样,吞了吞口水,语气有酸:“难怪,咱们家苏苏为情所困,为情自杀。原来都是为了艺术家你啊。”
我发誓林安肯定是猴子派来的逗逼,专门来折磨我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苏,怎么了?”男人语气很柔,但是却藏着不容置疑的震惊。
我一时头大,生怕林安口无遮拦的再出什么刺激人的话,好不容易拿侯子旭这张王牌才将她请走。
这才慌里慌张的帮夏行川收拾地面上的污秽。
“苏苏,跟我走。”夏行川蹲在我的身侧,搀起我的手,柔柔的笑,“这些不用我们收。”
“噢。”我后知后觉的被他从地面上拉起。
我坐在副驾驶上,车子里有着我爱闻的桂花香。夏行川神情专注目视前方,嘴角微微上挑,冷冽的线条柔美的很漂亮。
他向来低调,从他开的这部车子就可以看出,普通的大众走到哪一也不张扬。不像梁骏烧包的路虎更不像夏景轩一惯的大奔。偏偏他这忧郁内敛不张扬的宫廷王子气质扼杀了我所有对其他男人贪恋的**。
我轻轻笑,身子不由自主的倾了过去,睁着眼睛吻在了他的脸颊上。很单纯的一个吻,干脆的不代表任何**。
夏行川回眸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苏苏不乖,我在开车呢。”
时近半晚,华灯初上。
“行川,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送过礼物给你?”我。
“现在送,也不晚。”他笑,将车子就近找了个停车场。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我从车上跳下,脱口而出。
“只要是苏苏给的,我都如获珍宝。”他打趣。
他伸手过来牵我,指腹因常年累月的练琴而布满了茧子。
我不禁摊上手,轻抚他的手掌:“这么漂亮的手,磨了这么多的茧子,是不是练琴很辛苦?”
“因为喜欢,所以不觉得苦。”他笑,眼底藏不住的深情让我甜蜜的连外面炙热的空气都变的凉快了好多。
我跟着他的步子,放纵自己的身子倾斜在他的怀里,打趣的笑:“我现在好像是个三哎,这种感觉不太爽啊。”
他拉着我,不接我的话茬,指着前方的标牌,笑着:“到了。带你去买件衣服。”
“田子坊?”我笑着问。
“嗯,来过?”他疑惑的问。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田子坊原来是一条上海滩默默无闻的位于泰康路上的石库门弄堂,如今变成了上海滩具地标性的文化创意产业的艺术街,这是我知道的,虽然我未曾来过。
这里是里弄民居的构造,所以特别有穿越历史回到民国的味道。弄堂里除了创意店铺和画廊、摄影展,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咖啡馆或者酒吧。
这个时候,算是闲散的傍晚,夜未央就着弄堂里的习习晚风,霓虹闪烁的光芒已经漾在了脸上,满满都是慵懒闲适的倦意。
大概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是一种无法替代的感情,所以格外珍惜这种难得的静谧。
这里民族风味颇具艺术的店面琳琅满目。夏行川拉我进入一家棉麻古韵的店铺,从满满檀香味的衣架上,随即挑了几件样式别样的宽松长裙让我试。
我从中挑了件藏青色的裤裙,和一件大红的棉麻衬衫。我极少穿这么靓的颜色,但是今天不同。红色寓意着喜庆好事近,我想把这种红留在男人的心尖,让他能记住这晚别样的红。
从试衣间出来,正碰上夏行川被几个年轻的姑娘团团围住。我想,他那样光华出尘的人,纵然他眼底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逼人气质,还是依然抵挡不了来来往往心花怒放胆大的姑娘上来献殷勤。
我掩嘴偷笑,怔了怔。假装那类花痴的姑娘,穿过那群叽叽喳喳的人群,伸手挑起他中式褂子上的第一粒扣子,笑的格外甜美:“帅哥,约吗?”
他笑,眼底的冰冷化成水雾般的盎然,捉住我的手很配合的浅笑:“约。”
瞬间,姑娘们的芳心碎了一地,而我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绽放。
他看着我的目光好像带着幽蓝的火苗,走到哪燃到哪,像冬天围着的炉灶温暖却又不至于让人灼热的不舒服。
“好看吗?”我就地转了个圈。
“嗯,像个文艺女青年。”他笑的很虔诚。
我对着镜子俏皮的眨了眨眼,心满意足的对着卖家:“买了。”
卖家是个头留着鞭子的上海男人,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你好,我看姑娘很适合这类名族风的打扮,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能请姑娘做下模特?”
显然这样的邀请唐突,夏行川的脸色随之暗了暗:“你看我像是养不起她的样子嘛?”
卖家语塞,脸上堆着抱歉这才收了钱就此作罢。
买完衣服,天已经黑透,来来往往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从这群人中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异国的面孔随处可见。
“这里好多老外啊。”我感慨。
“嗯,外国人一直都有逛酒吧的习惯。这里的酒吧咖啡厅茶餐厅云集,更何况这里有着新兴的艺术,这是吸引他们主要的原因。”夏行川握着我的手手心出汗。
我们在迷宫般的弄堂里走走停停,像很多热恋的情人一样,相依相偎执手不离。一家家穿堂过巷的工艺品作坊不经意间映入视线,露天茶座,酒吧,画廊,工艺大师的工作室更是比比皆是。
晚饭吃的火锅,我想也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不解风情的在大热天跟着帅哥选去吃火锅。锅底是鸳鸯锅底,因为我知道行川他不吃辣。吃完火锅,外面好像下了一场暴雨,因为随处可见的地面湿漉漉的正沿着下水道方向排水。我低头闻了闻身上刺鼻的火锅酱香辛辣的味道,不禁轻蹙眉头,暗自嘲弄:“火锅闻着香,吃起来的时候好像也没那么好吃,身上还弄的这么难闻。”
夏行川将安全带给我绑好,轻笑着握紧方向盘,言语里带着责备还有不易察觉的宠溺:“苏苏是个贪吃的猫,可这类的东西终究是对身体不好,以后还是少吃的好。”
“嗯。”我安静的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们去酒店吧。”
话音落,车子陡然原地打了个转,我随着车子的惯性身子也随着晃动了一下。
“苏苏,你知道你什么吗?”男人眼底带着火苗。
“我知道。”尽管心底紧张,可脸上的表情却无比轻松。
“你确定吗?”他一再不相信的反问。
“我不想背负徒有虚名的三,这样太委屈。”此时的我还能笑出声,还能眨眼打趣,“你何不成全我,让我做个实实在在的三?”
“胡。”这是今天夏行川第一次发火,“苏苏,你记住你不是什么三,永远都不是。”
“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跟着急的跳起来。
“你用眼睛看到事实不一定就是真的。”他若有所思,出来的话,我却完全听不明白。
“连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那还有什么可以相信是真的?”我嘟哝一句,软软的陷在座椅里。
男人顿了顿,明亮的眸子暗了暗,里面漾起着晨雾般的迷离:“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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