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乱:帝姬为妾 !薄凉缓缓道:“赢政,对不起。”
回眸想想,她此生好似欠了很多人的债。
赢政摇了摇头,边咳边说:“你从未欠我什么,不用说对不起。”
“可否陪我吃顿饭,我想再为你挑一次鱼刺。鲺”
听到鱼薄凉的心一阵,随后却笑意的道:“好”
她此时是白落,也是姬薄凉,只是身不再是鱼妖,拥有了白落的记忆,可能也是这样,冥冥之中,她对鱼有种感觉,所以才会如此的喜爱吃鱼。
没多久,站在外面的扶苏就听到赢政在里面传来一声:“传膳,要上一份完整的鱼。”
众人大惊,这皇上是回光返照,还是真的好了。
众人诧异万分之时,心里却不停的在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没多久各色各样的菜就端进了阿房宫,全是的放在了外面的餐桌上。
所有人都不敢抬头看那帘子后面的大龙床,就怕一不小心,赔了自己的性命,这搞不好就是皇上的最后一餐了。
“全部退下”
赢政苍老的声音说着。
此时所有人全部说道:“是”
赢政掀开了被子,准备走下床。
薄凉见状扶起了他。
赢政看着离他如此近的薄凉。
苍老的鹰眸里满是柔情,苍老的声音道:“凉儿,你可知,那几年里,你从未主动的走近过我。”
薄凉淡笑的看着赢政,道:“可是我现在扶着你。”
赢政苍老的笑了,他被薄凉扶着走到了餐桌上。
看着上面的鱼,他准备拿起筷子,可是手颤抖的非常厉害,筷子拿了好几次都掉了。
薄凉见状,道:“赢政,这次换我来给你挑鱼刺。”
赢政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苍老的笑了,道:“好”
薄凉夹起了筷子,然后细细的挑好了,其实她自己很会挑鱼刺。
她把鱼肉放进了赢政的碗里。
这次的相处,对于赢政来说是二十年的等待,却也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他年迈老去,她却依旧如初见时的貌美,没有一丝的变化,许久之前,他就知道她不是普通的人,所以他爱上了这个不普通的女人。
沉默片刻,赢政缓缓的问道:“这二十年来,你可还好。”
薄凉浅笑,点了点头,道:“恩,很好。”
“你呢?”
薄凉的反问,让赢政的心一阵,道:“不好,那场大火烧的太决绝,我以为此生你都不会再出现在秦宫里。”
薄凉沉默了,她细细的挑着鱼刺,随后放入了赢政的碗里,道:“尝尝”
赢政颤抖的想要拿起勺子,却发现手依旧抖,他惨笑道:“看来我真的期限到了。”
薄凉接过了碗里刚才没有被拿起来的勺子,她挑起了一勺子鱼肉放在了赢政的嘴边,
这个男人霸气了一世,却依旧有柔情的一面。
赢政细细的吃着这最特别的一顿。
一顿饭的时间,让他觉得这一声都欣慰,原来他叱喝风云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温暖是什么,温暖不过是一个心爱的女人,一直陪在身边,她能够细心的照顾自己,她能够如此笑意的看到自己。
吃完饭薄凉又陪赢政聊了好久的天,他们从初遇到后来的联手灭了五国,他们讲完了那匆匆的几十年。
入夜了,薄凉淡笑的离开了。
可是她离开没有多久,整个皇宫内响起了哀嚎,此时她知道赢政死了,心里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薄凉打开了似无给他的瓶子,一股血味传来,这个夜里非常的诡异,却也非常的悲哀。
看着缓缓过来的一缕魄,薄凉的眼泪溢满了泪水,那面容自从她回忆起了所有她一刻都不敢忘,和似无一样的脸,但是却有着不一样的表情,他的脸上依旧淡定,温柔,满是柔和的状态。
似有缓缓的走在了薄凉的身边,他缓道:“白儿”
薄凉满是泪水的准备扑过去,可是此时只是似有的念魄罢了,她根本
碰触不到。
她满是急切,此时似有淡笑,依旧如当初般的温柔,他道:“千年了,我一直有个执念,就是与你能够长相厮守一次。”
“似有哥哥”
薄凉急切的叫道。
似有淡笑,道:“无碍,白儿,你和哥哥不用在寻我了,其他的魂魄早已经化成了雨露,寻不回来了,当初念魄有太多的不甘心,所以祈求了女娲娘娘,只为遇到你一次。”
“不,似有哥哥,白儿爱你,白儿爱你。”薄凉拼命的摇着头,她的泪哗啦啦的落下,她不相信,不相信。
似有淡笑的拿起了自己的手,他无形的碰触着薄凉的脸颊,虽然擦不掉她的眼泪,可是却也欣慰了,他缓缓道:“有你这句话,我也甘愿了。”
看着似无好似最后的遗言般,薄凉急了,她道:“似有哥哥,我也去求女娲娘娘,让你一直能够活下来。”
似有摇了摇头,道:“不用了,白儿,摄魂剑刺伤的人,能够还留有一念魄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了,我是因为太过于执念你,所以这一魄附身在赢政的身上,存活了一生,同样也见到了你怎么爱了他一辈子,虽然没有爱上我,但是白儿,似有哥哥足矣,真的,能够再见到你,我心足矣。”
似有看着朝着他走过来的似无,相似的脸,他们心灵感应,似有看着似无,缓缓道:“哥”
似无咽梗的声音道:“似有”
似有淡笑,道:“以后好好的照顾白儿,她怕凶,她怕孤单,所以以后你一定要陪着她,不要让她等你,因为以后她的身边不会再有我陪了。”
似无的眼泪落了下来,他低沉的声音满是隐忍的痛,叫着:“似有”
薄凉急切的道:“不要,似有哥哥,白儿不要离开你,白儿要做似有哥哥的妻子,真正的妻子,白儿还要为似有哥哥生儿育女,似有哥哥不要离开白儿。”薄凉痛彻心扉的说着。
那种痛比失去还要痛苦,绝望,期盼,随后又绝望。
似有浅浅的笑了。
他的眼里流下了泪,缓缓的,柔情的,也是最后的一句:“白儿,忘了似有哥哥,哥他会爱你的,如当初我一般爱你,似有哥哥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我的白儿能够永远快乐,记得,要永远快乐。”
似有消失了,他的念魄消失了,薄凉痛的鳌头大哭,似无搂紧着薄凉的身体,眼泪流了出来,咽梗的声音叫着:“白儿”
薄凉痛苦,撕心裂肺,嘴里一直念着:“似有哥哥,似有哥哥,白儿要你,白儿要你。”
似无疼痛的搂紧着薄凉,听着她绝望的嘶喊。
薄凉好似感觉到自己回到了那片梨花林里,那个从小到大都一直对她寸步不离的男子,那个白衣袖上会绣几朵梨花,在她身后追着她,逗她开心的男子了。
薄凉哭晕在了似无的怀里,似无颤抖的抱着薄凉,他的泪滴落在了薄凉的头顶上,缓缓的道:“白儿,以后似无哥哥会连同似有的份,一起爱你,直到魂散。”
这是誓言,也是承诺,千年来他一直等待,希望他们两个都回到自己的身边,等到后来他都石化了,沉睡了,最后忘却了一切成了莫寻。
神飞回到院子里时,就见到了被似无抱着的薄凉,薄凉的脸上满是泪痕,但是却早已昏迷,在梦中她都在哭泣。
似无看了看神飞,道:“你回来了。”
神飞扶了扶苍老的胡子,道:“恩,事情解决了,隐族没有了活口,全都死了,老夫人,还有我爹。”
似无抱着薄凉走进了房间,就见到躲在角落里的姬无垢,似无淡笑,道:“垢儿,别怕,娘亲回来了。”
姬无垢听到这话,立马跑到了似无的面前,他的身体高了一些些,但是却还是比较矮小,他看不到似无怀中抱着人的脸。
他踮起脚尖,似无淡淡一笑,道:“我先把你娘亲放到床上,你就能够见到了。”
似无的眉角总有一抹韵不开的忧伤。
薄凉被放在床上,似无为她盖好了被子,就抱着姬无垢,把他放在了床边坐着,那双小小的手伸向了薄凉的脸,却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似无。
似无道:“娘亲太累了,所以睡着了,垢儿就守着娘亲醒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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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垢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满是认真的表情,似无淡笑,语气温和,道:“那伯伯先出去了,你守着她。”
姬无垢点了点头。
似无离开了房间。
一出房间,他的吐血了,脸色满是苍白,让本来在屋里的神飞转过身,他来到似无的身边,道:“你怎么了?”
似无摇了摇头,惨笑,道:“没事,神飞,别和白儿说。”
“我说的那个方法可行吗,找到似有了吗?”神飞关心的问着。
似无点了点头,缓缓道:“找到了,但是那是似有最后一丝念魄,在见到白儿之后,也化成了雨露。”
神飞满是诧异,似无与似有是双生子,他们之间有感应,似有死了,似无也被自伤。
似无淡淡的道:“神飞,白儿醒了,叫我,我去疗伤。”
“恩”
神飞看着那抹身影离开了,去了旁边的房间,神飞此时才区分出来,似无的爱是隐忍,似有的爱是守候,他们相同,却不相似。
爱是什么,不断的付出,不断的给予,还是不断的撕心裂肺,伤了,痛了,剩下的都是无法碰触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