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姐 !青春,任性的代价是什么?青春的尊严,又是什么?
对比与爱人的离去,所谓的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傻、好傻!
当初,我为什么要那么执拗?!为什么非要在意,蓝姐跟我在一起的初衷?!
目的不纯又怎样?瞧不起我又怎样?我们最后不也相爱了吗?还爱得那么深!
我的青春,我的任性,深深伤害了那个女人,那个我深爱的女人。
如今,她走了,逃避了;我的爱人,你该让我如何去挽回你?!
三月里的海城,开满了樱花;微风吹过,带着淡淡的香气。
那晚,我、情圣,还有宿舍长,三个大男孩,呆呆地坐在台阶上。
我们抬头,望着漫天星辰;情圣说,要不再找找吧,蓝姐一定还在海城。
宿舍长就说,别找了,海城这么大,她要想躲着你,就凭咱们仨,根本找不到的。
那个时候,我真的担心死了!
害怕她出事,害怕她被人欺负。
她那么善良,又没有主见,在这肮脏的社会里,她会吃亏的!
后来,我就想到了夏雨,那是蓝姐,唯一的挚爱!她应该会知道,蓝姐的下落!
我赶紧掏出手机,给夏雨打了电话,可她已经关机了。
当时我就在想,她是不是听了蓝姐的话,故意躲着我?!
我们就赶紧打车,去了学校。
到夏雨宿舍楼下的时候,已经夜里两点多了。
我着急,就站在宿舍楼下大喊,“夏雨!夏雨!!!”
结果夏雨没出来,宿管大妈倒怒气冲冲跑出来,对我们一顿臭骂。
我就不敢再喊了,只是跟情圣和宿舍长,蹲在地上抽烟。
那天晚上,情圣和宿舍长,跑到路边的长椅上,睡了一觉。
我睡不着,也不敢睡;生怕睡过头,再被夏雨发现了,她可能就故意躲着我了。
天亮了,我的眼睛也熬红了;宿舍里的女生们,打扮的花枝招展,陆陆续续涌出宿舍。
我不敢眨眼,死死地盯着宿舍门,生怕错过夏雨的出现。
可一直到打铃了、上课了;夏雨,仍旧没有出现!
我不甘心,就去了她们的教学楼。
我对海大很熟悉,不一会儿,我就找到了和夏雨一个宿舍的室友。
我把她叫出来,问她,“夏雨呢?他怎么没来教室?”
那女生,眼神闪烁地看着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当时心急,我就一把抓住女孩的双肩,愤怒道,“告诉我!她在哪儿?!”
她似乎被我吓到了,眼睛红红的,很委屈地说,“昨晚她跟一个男生,出去了……”
出去了?!呵!
上过大学的人都知道,一个女生和男生出去,那就一定是去开房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不禁一痛!蓝姐都这样了,她竟然还去跟男生,干苟且的事!
我怒了!真的想揍夏雨一顿!她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不懂事啊?!
被我抓着的女生,可怜巴巴地说,“我只知道这些。”
我放开她,很绝望地说,“谢谢你……”
转过身,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教学楼。
那年,夏雨十八了,成年了;或许,在这个青春萌动的年纪里,她是没错的。
可她为什么,要在她姐最艰难的时候,干这种事?妈的!她憋疯了吗?!
情圣和宿舍长,一左一右跟在我身后。
宿舍长说,“要不咱去学校附近的小旅馆,找找看吧。”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找不到的;她一身公主病,怎么可能去这么低劣的旅馆。”
情圣就说,“是啊,高档的宾馆,人家都有保密原则,即便咱们去大宾馆找,人家也不一定会告诉咱们。”
我心里很痛,不想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回想那天,我为了找蓝姐,几乎走投无路了!
当时我就想找杨东林帮忙的,可是后来,我又放弃了。
蓝姐恨官、怕官,如果我用官去找她,一定会吓到她的!
而唯一令我欣慰的是,蓝姐只是躲着我,她暂时应该没有危险。
而我能做的,就是等,等着夏雨回来。
可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完全不知道。
我让情圣和宿舍长都回去了,毕竟他们要工作,要养家。
分别之后,我就沿着海大校园转;这里的一草一木,对我来说,都是那么地熟悉。
我还记得,就在前面的篮球场上,曾经的蓝姐,挤在人群当中,一个劲儿冲我喊:“王宇,你真帅!”
我想那个时候,蓝姐已经被我吸引了吧。
那时,我应该是她心目中的英雄;而非一个,勉强配得上她的乡下仔吧。
我不停地转着,把曾经我和蓝姐,一起走过的路,全都走了一遍。
那年我二十六,没有哭,只是把忧伤藏在了心底。
直到晚上的时候,夏雨给我打了电话。
“哥,你来找我了?!”夏雨很惊讶地说。
“嗯,你在哪儿?”我冷冰冰地回道。
夏雨就哭着说,“哥!这半年,你怎么又消失了?”
我不想跟她讨论这个话题,就问她,“你在哪儿?”
“我在糖果KTV,海大门口的那个,302房间;哥你过来找我吧,咱们一起嗨!”她不哭了,又高兴了起来。
我顿时火冒三丈,直接挂了电话!
蓝姐都这样了,摆地摊,卖煎饼,时刻面临被城管打的危险。
可她倒好,跟男生开房,去KTV花天酒地!
老子不教训她,心里能被这口气憋死!
走出海大,我怒气冲冲跑进KTV,非常野蛮地推开了包厢的门。
当时夏雨正在唱歌,包间里坐着五六个人,有男有女;小楠也在里面,不过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没管小楠,我直接冲到夏雨身边,一把夺过麦克,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
打完我就后悔了!
我怎么可以打她?她是蓝姐的女儿啊!
整个房间,静的可怕;只有郭富城的那首,《我是不是该安静的离开》,还在轻轻吟唱着……
“擦!你他妈是谁?!”
“擦!敢动夏雨,老子弄死你!”
沙发上的几个热血青年,摸着酒瓶子,就朝我冲来。
“别!别打!他是我哥,也是夏雨的哥!”小楠赶紧抱住一个人,惊吓道。
有个男生很愤怒地吼道,“哥怎么了?哥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你算什么东西!给我住嘴!”夏雨哭着,对男生吼了一句。
那男生咬牙,将酒瓶狠狠一摔,就出了门。
其余几个男生,觉得有些尴尬,也纷纷离开了。
夏雨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我?我哪里做错了?!”
我又生气了,这个混账,她姐都那样了,她连自己哪里做错了,都不知道!
我就大吼,“连家都没了,你还有什么资本,在这里花天酒地?!”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家没了?!”夏雨疑惑着,不甘地看着我。
“别他妈装傻充愣!你姐现在为了生活,都在美食街摆摊卖煎饼了,你别说自己不知道!”我心痛地浑身颤抖。
夏雨眼睁睁地看着我,一脸不信道,“骗人,你骗人!我姐是老总,是大小姐,她怎么会去卖煎饼?!”
“呵!大小姐?老总?醒醒吧,那都已经过去了……”闭上眼,我颓丧地说道。
“不可能的,你一定在骗我;我姐昨天,还给我打了五千块钱零花钱!”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又哭了……
这五千块钱,应该是蓝姐卖煎饼挣得吧。
是啊!她不愿让我看到,她落魄的样子。
又怎能让夏雨,她的女儿,看到母亲在街头摆摊呢?
夏雨心性那么高,又那么好面子;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现在住民房、卖煎饼;夏雨一定接受不了现实的,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
那么,关于蓝姐的事情,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一切,夏雨是完全不知情的。
整个包厢,陷入了死寂,只有隐隐的歌声,在诉说着凄凉。
小楠走过来,摇着我的胳膊说,“哥,你不该打姐姐的,是我要来唱歌的。”
我看着小楠,他有些虚弱,好像是病了。
我捧着他的脸,心疼道,“小楠,你怎么了?病了吗?”
小楠哭着说,“没大事,就是有点贫血;昨天跟夏雨姐上自习的时候,晕了过去。我爸爸出差了,夏雨姐就把我送到医院,陪了我整整一夜……我想感谢夏雨姐,就叫着她和朋友,过来唱歌了!哥,你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错!”
听了小楠的话,我懵了!
我错怪夏雨了,我打了她,我成了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