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你好 !“丰月神大人,你觉得,‘夏目玲子’这个名字,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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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惜怀里抱着才几个月的小婴儿,一时之间有些懵逼。
过了好一会儿,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小手指。
他的小手指上系着一根头发,人类的头发。
他还记得那个人类,叫做夏目贵志的少年,笑起来的样子看着十分温柔。
乔惜蓦地就勾起了唇角。
原来是夏目啊。
是这里的夏目。
原来他真的从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那个少年了啊。
原来那少年竟和自己有着这样深的羁绊。
这样想着,乔惜心中又忍不住生出一些歉意。
那个时候见到他的时候自己的记忆的并没有对方,那孩子一定很失落吧。
然而尽管失落,他依旧是很努力的给自己展现出了练习成果。
——真是个温柔的孩子啊。
乔惜伸出手戳了戳怀中女婴的脸颊,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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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蜃自愿将自己消散之后,大海上就恢复了平静。
眼前巍峨的宫殿顷刻间倒塌,化为一片废墟。
乔惜将还在幻境中沉睡着的山吹乙女和三郎拎到了竹筏上,控制着竹筏自己在海上飘荡,然后就兴致勃勃的逗弄起小孩儿来。
说起来他并不是第一次养孩子了。
先前养了两次,一个妖怪一个半妖——嗯,这一次的玲子也是半妖小孩儿呢。
——虽然那两只他养的时候其实已经脱离了婴儿的范畴,不像这会儿的玲子,全然没有一丝自理能力。
他和半妖也是很有缘分了。
不过乔惜总觉得他养的孩子小时候都很乖巧听话,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等长大后打开方式总感觉有些奇怪。
——好吧他其实是知道原因的。
决定了!这一次,一定要将玲子带在身边养!养成一个萌萌哒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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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郎和山吹乙女醒过来的时候,脑海里还残留着的有关于小岛与巍峨宫殿仿佛就都是幻觉。
山吹乙女还好说,作为妖怪以及乔惜的神使,她对此只是稍微有一点儿好奇心,不过也没有好奇多长时间,就全然被乔惜怀里抱着的女婴给吸引了注意力。
——孩子。
——一个半妖的孩子。
山吹乙女心里蓦然就又是失落又是羡慕起来。
在征得乔惜的同意之后,她小心翼翼的将小孩儿抱进怀里,看着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意味。
“大人,这个孩子是……?”
乔惜沉默了一下,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决定了这个半妖女孩儿的身份:“是我的第二位弟子。”
他这么一说,山吹乙女悲伤的表情都禁不住空白了一瞬间。
“这……”
乔惜朝她挑了挑眉毛,想起她和奴良鲤伴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将已经到口的玩笑又咽了回去,转而说起女孩儿的身份。
他也没有说的十分详细,只说是以前认识的友人出了意外,所以将其子嗣托付给了自己。
山吹乙女对此并没有表示怀疑,只是抱着女孩儿很是有些爱不释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道:“她真可爱,能告诉妾身她的名字吗?”
“玲子,夏目玲子。是友人身为人类的夫人决定的名字。”
“这样……啊。”
山吹乙女似乎是从这夏目玲子身上得到了某些兴趣一样,抱着就不肯撒手了。
乔惜自然不会剥夺了她的乐趣,就笑盈盈的看着她将玲子哄的“咯咯”的笑个不停。
她的动作看起来相当的熟练,乔惜看着,随口就问了一句:“你倒是一点儿也不生疏——以前练习过吗?”
山吹乙女脸上的笑意霎时间就僵住了。
乔惜顿了一会儿不见她接话,便好奇的转过头瞄了她一眼,这一瞄,就瞄见山吹乙女向来苍白的脸颊这会儿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他眼睛微不可查的睁了睁,下意识的回忆起刚刚发生了什么。
——大海上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意外事故,也就自己刚刚说了句话……
——那么,是他说错了话?
乔惜心里思考着这句话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同时伸手碰了碰山吹乙女发白的指尖。
“……你吓到她了……”
他话音刚落,玲子婴儿就仿佛是在证明乔惜所言不虚一样,嘴巴一瘪,眼睛一眨,下一秒就哭了起来。
乔惜:“……”
山吹乙女很快就被玲子的哭声唤回了心神,忙不迭低头察看小孩儿是需要什么。
在确定她只是饿了之后,乔惜想了想,就摸出点心泡在甜甜的樱花酒里泡的软软的,由山吹乙女一点一点的喂了进去。
看着小孩儿吧嗒吧嗒将一小碗吃了个干干净净,乔惜禁不住有些苦恼的揉了揉头发。
“这么小就养成喝酒的习惯可不大好,果然我们还是应该先离开大海,到人类世界里买些婴孩用品才好呢。”
山吹乙女赞同的点了点头,声音柔柔的说起了婴孩需要的具体东西。
她说的认真,乔惜听得有趣的同时,也有些好奇。
——据他所知,山吹乙女和奴良鲤伴似乎并没有子嗣,没想到山吹乙女对养孩子的注意事项倒是清楚的很。
他心里正这么寻思着,就听到山吹乙女突然幽幽的道:
“妾身以前曾经很认真的学习过要怎么保护养成脆弱的幼崽。”
乔惜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接话——因为他觉得山吹乙女此刻并不需要有人接话——她大概只是想要一个倾听者。
“妾身真的十分期待能为鲤伴诞下子嗣,不管是作为奴良组的三代目继承人还是作为妾身与鲤伴的结晶,妾身都无比期待。”
山吹乙女不断的述说着自己对于孩子的期待,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乔惜听着,却忍不住渐渐的皱起了眉头。
“然而,许多年过去了,妾身却一直没能为鲤伴大人诞下子嗣。妾身已然无颜面对鲤伴大人,面对奴良组的诸位。”
“山吹开花七八重,可怜竟无一粒籽。”
乌黑的头发被海风吹得散开,山吹乙女苍白的笑了一下,将玲子放在腿上用一只胳膊扶着,另一只空出的手拂了拂耳边的乱发,叹息一般吟了一句诗。
乔惜听到这里,忍不住就迟疑的问了一句:
“你该不会是因为发现自己不能怀孕所以才离开鲤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