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云录之六扇门风云 !“这底下的三人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神功?”看着底下惊人的景象,莫凡不由叹道。
“说起他们,就不得不谈到另外两个人了。”云乐同样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想当年,‘南天门’门主钟诗牛不肯易名为‘南天盟’,不肯加入‘七帮八会九联盟’的组织里,自成一家,志比天高,遂成一股清流,行侠世间,专劫花石纲,专门对付假借奉旨搜刮民家的贪官污吏,令人肃然起敬。另有‘五泽盟’盟主蔡般若,屡崛屡振,自创‘般若神指’,领导门人,锄奸去恶;蔡京曾以国库财帛在天下各地建他自己的长生祠,并将先贤忠烈司马温公、范纯仁、苏氏父子等立碑刻石,称之为元佑奸党,刻意诬蔑涂污,蔡般若和钟诗牛便见一处毁一处,遇一碑碎一碑,天下豪士,闻之莫不额手称快。不知多少武林豪杰,追随他们加入南天门,五泽盟。”
听到这些武林旧事,莫凡下意识地屏住住呼吸。行走江湖越久,他就越发能够察觉出自己与那些出身名门正派弟子之间的差距。这种差距并不是指武功,而是指两者之间的见识。
像这样的旧事,莫凡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像底下争斗的三人,莫凡一个都不认识。而云乐呢,她同样是初出江湖没有多久,却对底下的那一个个人如数珍家。
“等回到六扇门,一定要把这些情报好好的恶补一番!”莫凡在心中暗下决心。
没有理会默不作声的莫凡,云乐依旧压低的声音滔滔不绝:“若是任他们这么发展下去,迟早也能像大连盟一样割据江湖一方。然而二十多年前,一次比武,蔡般若失手重创钟诗牛脑门。后来,钟天王矢志寻仇,也误伤了蔡般若夫人的腹胎,造成深仇巨恨。他们的仇,一直延续到下一代,不仅蔡般若的胞弟蔡狂跟钟诗牛的师弟梁癫苦斗不休。自然的,两家再也没有联合的可能。”
“所以,这底下的两人便是梁癫与蔡狂?”听完叙述,莫凡很快的便明白了底下两人的身份。
“不错”云乐重重地点了点头:“正是“狂僧”梁癫和“疯圣”蔡狂。只是,相传两人也早已归隐江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谁知道呢,只能等他们相斗完了才知道了。”莫凡耸了耸肩:“或者,我们现在就去问那一伙人。”
莫凡说的那一伙人,正是同样站在崖边的一群人。看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的样子,显然是对此事有所知晓。
然而,就在莫凡云乐两人说话时,底下的三人依旧是相持不下。水流已越聚越多,而力道也猛烈惊人,轰隆炸发,翻腾汹涌,扑伏莫已,得似滚驰过天兵神将,霹雳雷霆。
处于底下的蔡狂和梁癫互觑一眼,两人忽并立一起,一人大喝:“唵嘛呢叭咪吽!”
另一人则大叱:“天地不容!”
两人一掌,各击对方膻中穴,同时另一掌朝天击去。
──这一来,为了对付那壮汉的盖世神功,这疯圣狂僧,终于联手!
“这是作何?”看着状若疯癫的两人,莫凡再度向站在边上的云乐问道。
事情也果如莫凡所料的那样,云乐果然知晓两人为何如这么做。
却是那梁癫觉得人生下来就是苦的,生本非自己可以控制之事,而死偏偏亦非自我能操纵之事,既生死均由不得人,所以人生不过是一段苦程,所以他拖着那栋房子,以苦行加持,望能快把罪孽消解,重入轮回。
他这样狂喊问天,正像欢悦者自然‘嘻’笑、‘哈哈’不已,悲伤者自然‘呜咽’、痛哭流涕,‘唉’声连连一样,把内在的情绪有力的抒发出来,得到万里长空间无形力量的震荡与回应,成为一种心咒,有助于他的功力修持。
而蔡狂所呼的‘唵嘛呢叭咪吽’,此句原是梵文,发为汉音,那藏人将此六字,视为万法之源,以‘唵’字为佛部心,‘嘛呢’字为宝部心,‘叭咪’为莲华部心,‘吽’为金刚部心,意为祈求在莲华宝藏中的佛。
藏文即是大明王咒,包含了理事悲智,具足万德,成就万行,只要念此六字明咒,循环往复,持诵思惟,一如汉人念‘阿弥陀佛’,只要念念不绝,久必心体显现,成就一切法功德聚,实乃天人修行窍门,万法归宗,本源心海,含摄极高的哲理。蔡狂修为高深是以可以以声阶音量的震荡与宇宙力量同步同刹,共息共鸣,于是便力量无尽无休,源源不绝。
解释完俩人这么做的缘由之后,云乐同样神情紧绷,紧张的看着底下:“据师傅当年所言,梁癫与蔡狂两人皆是佛门高人。精神修为已达到不可思议之境,故可以凭借这样的举动得到冥冥中无限力量的加持,发挥出强大的威力来。”
正如云乐所言的那样,这梁癫蔡狂二人同时合击,威力果然是不同凡响。霎那间,那瀑布之水便有向下流淌的趋势。
却在这时,那直面着他们的壮汉却突然大喝一声,手自崖上水流里迅即抽手。
他倒是要放手就放手,做完这一切之后仿似个没事的人儿般的,负手而立,一副袖手旁观,气定神闲的样子。可这一来,狂僧、疯圣的麻烦可大了。
他们的掌力击空,直接把所有的力量作用在这临时形成的潭水中。
这两人一透体蓝光,一绽放白芒,正是“无上密”中“息灾法”和“降伏法”作法时的佛光。本来他们是打算一股作气,直接击垮那壮汉,却不想一直与他们僵持的壮汉却蓦然撤招。
没有那壮汉瀑布顿时少了羁禁,加上堵塞的冲力,还有蔡狂、梁癫原先发出拉拔的巨力,还有这回两人一起出手的无量力,这一股原先惊天动地、无可匹御的柔力,在霎那间便变成至刚至锐至烈至厉,半空炸起千堆雪,爆起万朵飚,往疯圣狂僧直罩而下。
──每一颗水珠,都经旭阳照得亮闪闪、彩晶晶的。
然而每一滴水珠,都蕴有狂僧疯圣所发出的玄功奇劲,再幻化成亿颗兆滴,在七彩长虹中各化作无畏印、般若箧、金刚杵、金轮、银钩、斧锁、如意宝幢、素珠、彩瑙、智慧剑、天妙果,纷纷罩打将下来。
纵是梁癫和蔡狂二人有绝世神功,也断断招架不住这自然妙造的巨流和自己联手造成的反击。
就在这紧急关头,蔡狂大叫一声,一掌自击百会穴,砰地一声,他整个狂人,却因一声“唵嘛呢叭咪吽”而幻化成佛影幢幢,有:法藏比丘阿弥陀佛、三面六臂阿弥陀佛、宝冠阿弥陀佛、五劫思维阿弥陀佛、红玻梨阿弥陀佛、接引与愿阿弥陀佛、持莲台阿弥陀佛、法界定印阿弥陀佛、无量寿佛身,如百千万亿夜摩天阎浮擅金色,生西方妙观察三昧。
顿时以无上大法,将力量升至无限大,形成一把无形的伞网,隐发风雷之声,把亿兆充满狂力癫劲的水珠托得一托,水流洪烈,奔腾啸吼,癫舞狂涌,声势猛烈,无奈一时冲不过蔡狂的佛掌神功。在这紧急关头,他向梁癫狂吼道:“快把斑鸠和牛搬入屋内!”
这紧要的关头,他仍忘不了自己的斑鸠和牛。
闻言,那梁癫大喝一声,如风疾起,已抱着金牛,捉着金鸠,连滚带爬,冲入屋内。
只不过是刹瞬之间,蔡狂已双耳溅血、齿龈迸裂,显然是支持不住这天地之间加上三人造成的瀑流大力。
而那原本跑进屋内的梁癫却自屋内急蹿而出,一手拖住蔡狂,一手拔剑往上全力一掷,怪叫道:“进屋!”
轰的一声,瀑流终于化成暴雨狂花,冲激而下,玉溅珠喷,水湮溟漾,势甚惊人!
梁癫抓紧机会,把毕生功力所聚,凝于他手中紧握的“小我神剑”中,向上一抛,把急流反扑之势阻得一阻,同时已抓住蔡狂及时连滚带翻,躲入屋里,同时拉上门扉。
别看那只是小小、旧旧、残残、破破的一栋茅屋,这蕴有奇劲巨力的亿万颗水珠,万蓬星雨,癫打狂击,茅屋却是固若金汤,纹风未动。
这一下两人都同时躲在那绘满神佛**的怪屋里,总算躲过了一劫。
那飞流急湍、狂涛劲溅,全打落岩上、潭中,顺流而下;当万亿水柱排浪如山,嵌转漩拔,打落潭水那口刻有经文的石上,只见经文经阳光一照,映出熠熠金光,金光灿然,彩虹幻照,彷佛现出罗列鱼贯千百道佛陀,正齐诵共祷这六字真言:
“唵嘛呢叭咪吽……”
旭日洒照,蜻蜓点水飞舞,彩蝶翩翩翻飞,飞到东又舞到西,望着望着,也浑然忘我,似幼作彩蝶,又像化作蜻蜓,遨翱天地间。
那壮汉看着这奇景仿佛怅然若失,轻叹一口气,足尖轻点,整个人便飘了上来。
“铁手?”
“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