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漫漫仙途 !那天早晨天边挂了一轮红日,远山上霞光笼罩,谢玄停下来,负手而立。他突然发现,在别人的心里,自己什么都不是,所谓的谢家宝树也只是浪得虚名而已。
顾盈找到谢玄道歉的时候是当天早餐时间,那时候谢玄正在慢条斯理的喝粥。
“那个”顾盈拘束的站在谢玄面前,谢玄抬头看她“今天早晨我不是...”
“我知道”他抢先回答,声音淡漠,谢玄知道顾盈想什么,也知道今天早晨她到底想了一些什么。
“对不起。”
“无妨,坐下一起吃吗?”
顾盈听到这话一愣,然后低头看谢玄桌上的饭菜,瞬间被饭菜俘虏“好”心里瞬间在顾恺之身上戳了一个巨大的好人印记。
顾恺之掩面,这孩子怎么就没有想过谢玄只是客气一下呢?
好在谢玄有士族应有的气度,微一沉吟,侧头吩咐明允:“去,把叔父送我的那套碗筷拿来。”
明允愣了愣“那套白玉的?”
谢玄回给了明允一个眼神,意思是“废话”。
对于谢玄以及顾恺之这种土豪,顾盈深深的羡慕嫉妒恨,甚至私下期盼他们到达目的地兰若寺之后会遇到女鬼,然后再也无法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土豪。
吃完饭后,谢玄出于礼节问题问顾盈:“顾娘子可要同乘?”
顾盈转头看见顾恺之的车上有丫鬟两人,主人一个,书童一个,车夫一个,很自觉的头:“好。”
谢玄身后,明允忍不住转过身去偷笑。
谢玄纵使修养好,这次也忍不住愣了一愣,在他的预想里顾盈是应该拒绝的,好在魏晋时期民风开放,他也就当先为顾盈引路去了。和顾恺之一样,谢玄看起来很瘦弱,行走之间宽大的衣袖摆动着,让他看上去多了些冷傲。
看见两人上了车,远处处于呆滞状态的顾恺之回过神来,问铭勤:“这算不算是我教导无方?”
“噗。”铭勤仿佛听到笑话:“郎君您什么时候有方过?”
“铭勤,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下次我绝对不会带你出门了。”
“郎君,不要啊,您是世界上最善良的郎君了。”
谢玄的牛车上,顾盈后知后觉的感觉出了几分尴尬,虽然谢玄应该不是坏人,但即使如此两人也是一看就气场不和的人。顾盈不话,谢玄身为主人自然要开口“要吃心吗?”
“吃!”顾盈一瞬间被击中软肋,谢玄的心的味道比顾恺之的更合顾盈的胃口。
谢玄递过心,笑道:“若我阿姊知道世上有你这般性情的女子,定会诧异非常。”
“诧异什么?”顾盈奇怪。
“诧异你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我胆子很的,真的,我看见你就害怕。”顾盈捂嘴。
赶车的明允捂嘴偷笑。
谢玄:“.......”
顾盈和谢玄的第一次独处,冷场的理由简单粗暴,因为顾盈了实话。
一行人接近正午的时候到达了兰若寺,当时的顾盈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车一停下就立刻撩开了帷帐,对上了谢玄家全能忠仆明允含笑的眼,顾盈毫不迟疑的跳下马车冲去找顾恺之,她对着老天发誓,她再也不要和谢玄独处了。
“咦?”顾恺之看着顾盈“妹舍得回来了?怎么不跟着幼度了?”
顾盈翻白眼,愤恨:“我再也不要和他独处了。”
“哦?”顾恺之对着顾盈身后问道:“幼度,你怎么欺负我家妹了?”
顾盈转身,看见了面色不善的谢玄,她想,这次她绝对把谢玄得罪惨了。
面前的兰若寺辉煌大气,完全不是想象中倩女幽魂的兰若寺现场。进了庙门之后,有沙弥引着几人到正殿。顾盈跟着顾恺之虔诚的参拜佛像,交了香油钱之后又被领着去后院,后院重了低矮的植物,长得花也不太一样,只是香气迷人。
顾盈从顾恺之身后扯他的袖子,声的问:“阿兄,这是什么花?”顾恺之还没回答,铭勤就露出了一脸鄙夷的神情:“茶花,这都不知道。”
顾盈立刻跑去看,还饶有兴致的摘下一片叶子来尝,结果自然是不太美妙。
“茶花的叶子不能吃。”这是明允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无奈。
“明允,噤声。”这是谢玄的声音。
“诺。”
队伍瞬间恢复安静顾盈侧头对铭勤抱怨:“好凶。”铭勤大力头。
沙弥将几人带到一处禅房中,施了一礼:“主持正在接待王家郎君,请稍等。”
“琅琊王氏还是太原王氏?”谢玄出声问询。
“是琅琊王氏的郎君。”
琅琊王氏,顾盈冥思,没听过,倒是好像隐隐约约听过什么琅琊王。于是问顾恺之:“琅琊王氏很有名吗?”
顾恺之掩面:“妹你就算没听过琅琊王氏,王右军总该知道吧?”
“王右军是谁?”
禅房众人瞬间沉默,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顾盈。
这时候是谢玄开了口:“永和九年组织过兰亭集会的王羲之王逸少。”
书圣.......顾盈傻了,好好的一个人起这么多名字真是闲的。
顾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之后第一时间跑去问沙弥:“那是王右军在吗?”
沙弥摇头:“只有叔平和子猷两位郎君。”
叔平顾盈没听过,但是子猷却是如雷贯耳,因为关于王子猷居山阴的文言文顾盈做过两遍,对于王子猷的大名简直是如雷贯耳。算起来的话,理应是比谢玄厉害的人物吧?
沙弥离开后,谢玄解释似得开口:“王凝之字叔平,工草隶,曾参加永和九年兰亭集会;王徽之,字子猷,书法深得王右军书法气势,颇有才华,只是为人放荡不羁。”
“王凝之?”顾盈记得谢道韫是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恩。”
“阿兄阿兄,”顾盈跑去扯顾恺之“我要他们的字。”
明允在旁边看见自家郎君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眼神之凌厉让人胆寒。但是顾盈还是毫无所觉的在求顾恺之帮忙。
“妹不要任性,”别人的墨宝总不能随随便便开口就要吧“不如我写一幅字送给妹。”
顾恺之的字写得很好?对不起,没听过“不要!”
顾恺之的脸色与谢玄同步了片刻,那一瞬间,他深深的体会到了谢玄的悲哀,被一个丫头质疑自己为之自豪的能力的感觉真的不咋滴。
顾盈最终也没有见到两位大神,只是有缘进了主持的禅房。禅房朴素,大和尚慈眉善目,顾恺之和谢玄都行了手礼,三人便开始枯燥的对话,大概是在讲经,不幸的是顾盈睡着了,没有听他们在讲什么。
因为顾盈睡着了,所以她并没有听见主持对她的评:“此女面相极贵,可惜生性淡泊,若性情刚烈,未必....”
“什么?”
“天机....”
《世新语》——“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王子猷尝暂寄人空宅住,便令种竹。或问:\"暂住何烦尔?\"王啸咏良久,直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