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居田园 !来的时候,只有两辆马车,轻轻松松的一路到的楚州府,回去的时候,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马车,吴玲玉只觉得豪情万丈,内心激情澎湃,她吴玲玉也要在古代干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了!
马车晃动,阳光透过晃动的窗帘照到珍儿脸上,她感觉到一阵温暖,翻个身继续闭眼假寐。
吴玲玉看了看珍儿,抿抿嘴,继续看着车后的甘蔗,激动不已。她现在才想明白,她到了古代,可不是要让她在高门大院的四方天地里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她的使命其实在她觉得逃离京城的时候才开始浮现,她跟珍儿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的结果。她要从这个小姑娘身上吸取勇气,用她的智慧跟珍儿的魄力,两人双双联合,打造属于她们的天地。
珍儿侧过头,看了眼双目明亮,手握成拳,对着空气挥来挥去,像是指点江山的将军一样的吴玲玉,内心哀嚎一声,继续假寐。前两天吴玲玉一直很消沉,这两天突然又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激动莫名,昨儿晚上拉着她说了一夜她的豪情壮志,大半宿都没让她睡觉。今儿早上他们早早的上了马车,她还这么有精神,真是少见!
半路上歇息,吴玲玉跑前跑后的忙活,在赵顺面前晃了又晃,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吴姑娘,你是不是有事啊?”赵顺一边出声提醒搬东西的人小心,一边招呼着吴玲玉,顺便把她往旁边带,省得挡到别人的道。
吴玲玉一脸谄媚的笑,生生让赵顺打了个寒碜,她才开口,“赵叔,你看我,天文地理略知,人情世故略懂,美貌智慧并存,这样优秀的一个人,你愿意错过吗?”
赵顺一脸尴尬,“吴姑娘,你,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他有什么动作能让这个小姑娘往这方面想。
吴玲玉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赵叔,我没误会什么。你知道,你是一个多么值得人尊敬的人吗?你有伟岸的身躯,宽阔的胸膛,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男人的智慧与……”吴玲玉还没说完,赵顺已经拔腿跑了。他的老脸都已经羞红了,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回遇到说话这么露骨的人,而且还是一个他一直当晚辈疼爱的小姑娘,这真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哎,赵叔,赵叔,你停下,我话还没说完呢。”吴玲玉扯着嗓子冲着赵顺的背影喊着,她喊的越急,赵顺跑的就越快。
接下来的路程,吴玲玉一直想找赵顺,可是赵顺就是躲着她,就连有事要回话,也是打发赵旸铭过来。一直到回了棘阳县她都没有找到机会跟赵顺单独说话。
能回到家,珍儿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每天都激动不已。跟她相反的是吴玲玉,她每天无精打采的,一脸怨气的盯着前面赵顺的马车看。珍儿心里想着虎子他们,又在盘算着回去赶紧把甘蔗种上,倒也没注意吴玲玉的异样。
甘蔗种植的时间一共有两个,一个是二三月分,一个是八九月份。珍儿从楚州府那里回来的时候他们那里甘蔗已经种上了,珍儿也不想耽搁,在铺子里听管仲把这两天铺子里的事一说,又对了账就急急忙忙的回了村里。
回到家里已经快傍晚了,简月娘跟方海他们每天都在门口看着,就盼着珍儿他们回来。马车刚转过弯,守在门口的方海就看出那是赵旸铭的马了,对于马车里坐的是谁也就猜出来了,他一边高兴的对屋里叫着,一边挥着手跑过来接珍儿他们。
马车赶到院子里,钱顺也从后面的茅草屋过来了,对珍儿打了招呼,他就去解马车绳子,把马牵到马棚里去,又给它喂了马料。
赵旸铭在铺子里住下来,这马就被牵到村里来了。平时都是方海照料它,现在钱顺也时不时的来帮忙,马对他们都很熟悉了,倒也不像之前似的生人勿近。
这边珍儿跟简月娘他们也自有一番契阔。
说了一会儿话,赵旸铭带着拉着甘蔗的马车也回来了,珍儿忙止了话头,让钱顺跟方海他们俩把柴房给腾空了,抱了一床簸子,上面又铺了厚厚的稻草,才让跟过来的人把甘蔗搬过来放好了。
看着堆成山似的甘蔗,简月娘好奇的问道,“这甘蔗都是这样的,怎么做种呀?”这跟他们过年吃的甘蔗也没什么不同呀。
珍儿笑了笑,拿了一根甘蔗,指着上面的芽苗道:“月娘,你看,这就是甘蔗苗。这是一整根的,还没有分开,所以明天我们得把王大叔、叶五哥他们都叫来帮忙。”当然这个活很轻松,珍儿决定把大妞、大壮他们也都叫过来帮忙,按做工多少给他们工钱。现在是要抢种的时候,珍儿当然不会吝啬这点工钱。
第二天一早,王大叔就来了,顺带的还把他三儿子也带过来了。昨儿在铺子里,珍儿就跟王越说了,让他给他爹带信让他过来。至于王大叔的三儿子,珍儿也是想见见他。王家三个人都跟着她一起做事,在外人看来,算是跟她家有很深厚的渊源了,很多想到她家做事的人都走王家的路子,对他们平时也是小意奉承着。可就是这样,王大叔跟王大娘他们也都是小心做人的,一点儿盛气凌人的样子都没有。村里人说起他们都觉得他们人好,品行也不错。
王大叔年纪大了,他也不能再在地里忙几年了,而且家里条件好了以后,谁知道他以后还想不想当帮工,所以珍儿一直在留意着村子里人品比较好,也老实憨厚的人家。
等珍儿他们吃完饭,叶五跟另一个帮工也过来了,叶五带了他的大儿子,今年才十一岁,比珍儿还小,手脚却也很快。另一个帮工也不知道是不敢随意托大,还是不明白珍儿的意思,就他一个人来了。
等人到齐了,珍儿跟赵旸铭就开始教王大叔他们怎么样把甘蔗砍成一段一段的,好种了。
把最硬的甘蔗节留下来,从脆弱的地方砍下去很是轻松,就连三妞做着都不觉得吃力。
除了头一天上午,怕把苗给弄坏了,各个都小心翼翼的,手上的功夫比较慢,到了下晌速度就快多了。忙了一天半,甘蔗就都截好了。
珍儿家后面的几亩荒地种了几茬庄稼,又有珍儿他们细心照料,早就不是一开始的荒芜了。现在也达到了中等地的土质。从去年想着要种甘蔗,珍儿就把地给留着,只种了一种能肥地的蔓草。之前她去楚州府的时候就让王大叔他们把地给犁出来了,过了这么多天,里面的蔓草早就化成肥力了,现在种跟着正好。
地是才犁的,土壤很是松散,一头下去,一个坑就挖好了。王大叔他们挖坑,珍儿、二妞、大壮他们就种甘蔗,然后用碎土把苗盖住。都是从小种地的人,除了赵旸铭手脚慢些,别人的速度都很快。
忙活了四五天,总算是把甘蔗给种好了,珍儿给大妞他们结工钱的时候,大妞还不乐意收。
二妞等珍儿把串成串的铜钱递过来,看都不看就塞到怀里了,“姐,你就收下吧。咱们又不是她的下人或者帮工,这做了事就应该收钱。”
大妞有些不好意思,她以前被猪油懵了心,听叶娘子他们的话算计珍儿,可是珍儿却不计前嫌请她做工,后来还替钱顺向她求亲。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钱顺分家的时候是一穷二白,要不是珍儿收留他,他还不知道在哪儿,更不可能跟她有这个缘分了。而且,那下聘的东西都是珍儿帮着操办的,一点儿也不寒酸,比当初杏花的还厚重,让村里人提起来就羡慕的不得了。
钱顺是珍儿家的下人,她嫁过来以后就是不签卖身契,那也是要在珍儿收下讨生活的。现在给珍儿帮忙,她也是存了巴结珍儿的心思的,哪里好意思收钱?
可是,这钱看着也不少,也有个两三百文的样子。她跟二妞不同,二妞从小不讨她爹欢心,一直都是被打压的。她爹要早说过以后不会给二妞一个铜板的嫁妆,这都是村里人知道的,所以二妞这些年才这么汲汲营营千方百计的挣银子。而她从小就是受父母疼爱的,她娘早说过,以后会给她办一副嫁妆。可是家里的情况她也知道,就是有钱也被她爹喝酒给喝没了,哪里能给她置办什么样的嫁妆。珍儿手里拿的这二百文钱都可以买一床薄被子了呢。大妞一时犹豫不决。
珍儿不知道这一会儿的时间大妞心里已经百转千回了,她只是把钱塞到大妞的怀里,道:“二妞姐说的对,这是你们的自己挣得工钱,我可一文钱都没多给。咱们虽然是熟人,可是亲兄弟明算账,这钱该那的就应该拿着,这样以后我才好意思再开口找你们帮忙不是?”
大妞还在怔愣,二妞却已经明白珍儿的意思。去年她就是帮着种草莓,摘草莓,就挣了十两银子,这是珍儿想帮衬他们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