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英雄 !对于礼尚往来的z国人来说,拜访往往是相互的。 九州岛正值旅游旺季。泡温泉、看火山,福冈购物,游长崎豪斯登堡以及北九州太空乐园,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乐子。
那部豪华大巴停在株式会社总部大楼门前时,坐在前台的大岛lì香透过旋转门,看到了许多鱼贯而下的旅游者。他们全都是身形强悍的壮汉,手里拎着长筒旅行包,顾盼之间目光森然。
大岛lì香还从没见过把这一带当成景点的旅游团,不由颇感好奇。眼看着举小旗的男导游左右张望了一下,向大楼径直走来,她下意识地坐直身体,并整理了一下衣服。
可能是来问路的吧?
大岛lì香无声地微笑,作为土生土长的九州人,自豪感总是存在着,她向来乐于帮助那些外来人士。二十二岁的女孩,正是如huā的年纪,她的生活充满阳光和一切足够美好的事物,眼中的世界也同样如此。
男导游其貌不扬,走进旋转门时显得很拘谨,或许是因为几名安保都在盯着他的缘故,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请问这里是九州株式会社吗?”男导游清了清嗓子,来到前台边开口问。
“是的,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您?”大岛lì香被这个足够古怪的问题弄得怔了怔。
九州岛乃至全国就只有一家九州会社,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大岛lì香意外的地方在于,对方似乎并非来问路,而是另有目的。
“哦。”男导游很腼腆地笑了笑,露出两颗金牙“确实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这个笑容让大岛lì香联想起探索频道的非洲鬣狗,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唇边没有血,身上不见棕黑皮毛。
在女孩瞠目结舌的注视下,男导游从腰后抽出一把勃朗宁手枪,冲着几名仍在关注这个方向的安保友好点头,然后搂火。
拧着灭音器的枪械,倒下的人体,乌黑血液——只在电影里见过的画面一下子出现在眼前,大岛lì香甚至忘了尖叫,全部意识思维都被骤然袭来的巨大恐怖撕裂。
底层大厅来来往往的人流一片混乱,大门却已被人从外面封死。金牙上校仿若未闻,目光落在前台小姐身上,嘟囔了一句:“可惜了……”
大岛lì香只看到指向自己的枪口中依稀有着火光一闪,从前额到后脑已被弹头贯穿,喷射出的血箭在洁白墙面上涂抹出狰狞图案。
车上下来的数十名“旅游者”悍然涌入大楼,从旅行包中拽出一支支微冲,其中几人则开始在承重墙边安设爆破物。
金牙上校独自一人进了电梯,吹着口哨按下最高楼层。电梯中正在播放钢琴曲《卡门》,他对着镶镜左照右照,弄了弄头发,略带神经质地抬起手,跟着飞扬在狭小空间里的旋律挥动。
电梯门在眼前打开后,金牙上校睁开双眼,看到几个ol正愣在过道上满脸不可思议地注视自己。
“失礼了,请问会长办公室在哪边?”金牙上校微微鞠了一躬。
他穿得像个北海道农民,手中还牢牢抓着那支导游小旗,再加上咧嘴露出的两颗大金牙,造型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会长先生出国去了。”一名眼镜女郎怯怯地指向左侧,不明白他是怎么被楼下保安放行的。
“我知道。”金牙上校拔出勃朗宁,将她一枪爆头。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他踹开。外面已找不到一个活人,金牙上校扫视着室内簌簌发抖的众男女,换上第七个弹夹,在扣下扳机之前狞笑。
“人这辈子最怕站错队,我看你们是没有补救的机会了。”他慢吞吞地说。
金牙上校的单人之旅把随身带的弹药几乎射空,下楼时显得心满意足。那些随行人员早已清洗完各个楼面,正在底层等他。
对于从摩利亚远道而来的合作者,金牙上校不敢怠慢,向为首的一人打了个手势示意完事。两名换上保全制服的精悍汉子正在门外游荡,直到主力全部撤出,他们才不急不缓地跟着上了大巴。
警笛声隐约传来时,大巴已开出三个街区。摩利亚人按下远程点火装置,巨大的爆炸声顿时震颤了半个九州岛,那幢尸横遍地的摩天大厦如同被巨斧齐根伐断,向着侧方倾斜,撞上另一幢高楼后彻底崩塌。
高空中浓烟滚滚,火光升腾,世界末日般的情形让金牙上校觉得很爽,肾上腺素飙几乎升到极点。
“嘿,当兵当了那么多年,也不如今天过瘾!对了,咱们怎么脱身?”他随口问。
“走水路。”那些死气沉沉的家伙跟金毛上校带来的人手不同,总是寡言少语,回话的首领连看都没看他,一张扑克脸。
金牙上校却早已习惯对方的冷酷派头,搓着手笑道:“这下就行了,加上摩利亚那边的九州代表团,一起来个人间蒸发。你们说到底要以哪个组织的名义发表声明,对这次事件负责呢?我跟东亚几股势力有点交情,配合演戏应该很容易。***,你们将军再怎么说以前也是我的头马,我虽然没被哥罗塞姆邀请,做做后方支援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见众人脸色不善,当即醒悟,干咳一声“当然,他现在得算是我的救世主了。我全家老小都在指望这次拳赛赢钱,该死的r国人钱很多吗?要在这个时候出来搅混水。我可只想跟银河赌,没了庄家还搞个屁!”
金牙上校明智的改口,让那些摩利亚人脸色缓和了不少,为首者居然前所未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没有银河坐庄都不是问题,今天的行动只会让你赢得更多。”
“是吗?!”金牙上校来了劲头,听那人淡淡解释过几句后,猛力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他亢奋不已,回头看着被烟云笼罩的半边天空,忽然有点感叹:“你们说这世界是不是很奇妙?陈只不过是一个人,现在因为他,战火却已经烧到r国本土来了。现在这个时候,跟我们一样在为他忙活的家伙估计还有不少吧!”
“多到你想都不敢想。”摩利亚首领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将军必胜。”
古蒙,乌尔沁旗草原。
两支来自不同方向的车队,抵达哈兰海已经很久了。这里是风景美丽的淡水湖区“哈兰”在古蒙语中即是“草原明珠”之意,但今天却因为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而透着肃杀。
车队最前面的两辆头车相距不到十米,年轻的驾驶员相互瞪视着,眼神冰冷。23局跟总参二部破天荒地联手,这事就算说到京城去恐怕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双方是多年的老冤家了,效力对象不一样,靠山大佬也不同,像现在这般顶头碰的情形,换作以前虽说不至于动枪,但一番摩擦肯定是少不了的。
两个老家伙从车上下来后,各自队伍里的特勤组员更是哭笑不得,深感世事难料实为真理。骆四仍旧草帽布衣打扮,莫问天则神气活现地戴着副新配的金丝眼镜,叫兽派头十足。两人凑到一处勾肩搭背,商量起了事情,没过多久分别下令让行动组检查武器,设下火力点。
23局和总参二部这次指定由两个老头带队,其他组员自然不敢多话,在车厢里拣选好枪械武器,就近设伏。
那股奇异的动静最开始几乎微不可闻,但很快变得清晰,没过多久,已可以用狂猛来形容。特勤组员们面面相觑,耳听着那道滚雷越来越近,最终在丘陵带的另一头冲上了高地。
当先跃入眼帘的是一匹高头大马,遍体黑毛油光水滑,长鬃飞扬如火。随着马上骑士微微勒缰,它骤然人立起来,发出暴烈嘶叫。骑士是个赤着上身的异族汉子,身后背了张大弓,古铜色的皮肉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他远远看到了戴着草帽的骆四,当即发出愤怒的咆哮,手中马鞭甩了记炸响。滚雷声到达最高点,数百匹怒马如同潮水般涌过丘陵,向着这个方向冲来。那些杀气腾腾的异族骑士当中甚至还有女性,同样身背弓箭,不少人已经在策马狂奔中引弦待射。
这古战场般的诡异景象让特勤组员面面相觑,直到骆四第二次打出手势,才记起开火。重型火器的齐射在草原上犁出一道深痕,马群受惊齐声长嘶,尘土飞扬中却有一骑如电冲出,正是那挥鞭的异族大汉。
他全然无视了成排枪口,反手摘下长弓,连续三箭射向骆四,眼中沸腾的怒火就连烈日也无法遮掩分毫。
骆四轻描淡写避开箭袭,右手古怪地紧了紧,铁尸已从车中掠出,将那名异族大汉扑下马来。那人拔刀在手,连斩数记,却见铁尸身上火星四溅,不由目眦尽裂。
“天狗心经在哪里?不交出来,我就踏平你们部族!”骆四走过去冷冷开口。
“姓骆的,你当年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现在又在打什么主意?实话告诉你,早就有人抢走了心经,你来晚了!”那异族大汉长声惨笑。
向来不动如山的骆四脸色立变,望向一旁的莫问天,竟是发起抖来。
莫问天素知高月族生性淳朴,绝无谎言欺骗之说,顿时眉头深锁“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只能靠那小子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