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英雄 !沙人屠的妥协最终还是将沙家跟陈默绑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陈默拖着萧石姬走出大宅时,小高的车已等在外面。
“我不方便跟萧家人直接开战,只能在暗中帮你。”沙人屠送到大门口,脸色像刚被人灌下了三斤大便。
他本以为陈默给萧定神的那个电话,不过是为了谈判,当萧石姬的惨呼传出,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原以为陈默是条疯狗,却没想到更是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沙人屠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补救的余地,这是在呈都,在沙家,难道跟萧定神解释说,自己被这小子单枪匹马闯进来挟住了?
谁会信?
“潘先生在这边办事,还得麻烦你多照顾。”陈默将萧石姬塞进后座,跟沙人屠点点头,上车走了。
几名守卫看他随意之极,简直像在跟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打招呼,都有点傻眼。
“今天晚上谁是保安组长?”沙人屠看着福特野马的尾灯渐渐远去,头也不回地问。
“毛百岁。”一名护卫恭敬地回答。
“去告诉他,他活不到一百岁了。、,沙人屠咬牙切齿地说。
方长风没有大碍,用他的话来说,只不过动了元气,养养就好了,离玩命还早得很。老头当时并不知道那些士兵是假的,民不与官斗,他无意让陈默跟铁牛大开杀戒。
大乾坤式属于崩山掌中威力最猛,同时也是最凶险的一招。陈默在猛兽档案馆从未见方动雷使过,跟方长风讨教时,却被老头骂了一顿,问他学这种自杀功夫到底要干啥?
陈默这才知道原来绝大多数国术都有玉石俱焚的招数,想到“玩命爆发”这种奇怪公式,不由出神良久。
相比起来,塔娜那种突破自身实力的方式,无疑要安全有效得多。
小高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铁牛背着方长风下来,老头不住地骂骂咧咧:“老子又年轻又生猛,这算是把我当成风瘫吗?赶紧撤手,我自己走!”
“咱们回去了。”陈默在车上冲他笑。
“哈?游戏机还在楼上呢!”方长风要回去拿东西,却被铁牛死死抱住,几乎没扼死。
野马车轰鸣几声,驰入夜色。
潘瑾瑜仍留在呈都,陈默没空跟他多解释,电话里只说临时有事。
小高一路把车开得快要飞起,进入延城时天刚蒙蒙亮,陈默到医院看过刘二跟那两个方家好手,又去了趟陈青岩家里。
陈青岩向来消息灵通,一见面就满脸狐疑地问:“江东卫公司是怎么回事?省公安厅已经派人下来调查枪击事件,你啥时候惹上了这个等级的狠人?”
陈默放下从呈都买来的土特产,摇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只不过这段时间潘人凤原来的老婆在找我麻烦。”
“萧石姬?难怪了!”陈青岩恍然大悟,眉头皱得更深“这事估计查不下去,最多抓几个替罪羊。你别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自己小
心点。听说过段时间来顶替粱龙江位置的新副市长,后台很硬,跟萧家关系好得很,你有个心理准备。”
“知道了。”陈默看到女〖书〗记从二楼匆匆走下,手里拎着公文包,当即招呼“姑姑,上班去啊?”
陈穆兰见他居然还是光头,结结实实训斥了一通,看了看手表,余怒未息地出了门。
“别惹她,我都惹不起。”陈青岩无奈地安慰。
陈默连夜奔波,满头都是大汗,这会儿又急着走,也顾不得多说,跑到书房用了短短几十秒钟,将沙人屠家里的一副字画临仿了下来。
“咦?张旭的肚痛帖?”陈青岩两眼冒光贴到了跟前“这笔锋怎么会这么走”“有钱人家抄来的,估计不是地摊货,你看着玩。”陈默把笔一扔,直冲了出去,没多久外面就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这小子,倒还记着我。”陈青岩看着草书,微笑起来。
跟老兵们碰完头,陈默让小高驱车直冲湛阳,方长风得知他要送自己回家,大为沮丧,气哼哼地直扯胡子。
“老爷子,你年纪大了,该享福了,跟着我没什么好玩的。回头我让人把电视跟游戏机给你送家去,你就在家里安安稳稳的玩,没事还能偷个桃,多好。”陈默不想他再有闪失,耐心劝道。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小心老子偷你的桃!”方长风向他比了个中指。
陈默无语,这才知道huāhuā世界的毒害性确实不小。
到了牌头村,方家人老远就一拥而上,看到老祖宗变娄眼下这副痞子模样,好些人腿都软了。
“我养个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你不用惦记。”方长风也知道陈默是好意,被众多儿孙辈扶到屋里后,难得的叹了口气“你这是打算去救莫家小丫头吧?我看莫青古未必会插手。倒不是说他惦记族长位子,只不过湛阳人有湛阳人的规矩,
自己在外面的事情自己解决,拉不动家里人的。”陈默知道莫家内斗厉害,原本就没抱多大指望“老爷子,我去跟他们说一声,总得送个信。”“去吧。”方长风古怪地笑笑。
莫红眉做了个梦。
在梦里爷爷回来了,乐呵呵地笑,说是再也不走了。陈默也跟在旁边,还拿了几支野huā,似乎是想送给她,却始终没动作。
醒来后莫红眉微微叹息了一声,她从来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现在却无法轻松起来。
“那小子不会来救你的,世上哪有人明知道是火坑,还往里面跳?”胡三huā冷冷地说。
莫红眉只当没听见,这老妪自从把她带来鲁海省萧家,就成天不离左右,硬要她做儿媳,也不知是哪根筋出了问题。
“女娃娃,吃点东西吧!”胡三huā端来一碗银耳羹“胃口好伤才好得快,单靠我们解你的脉,你恐怕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地。”“我不饿。”莫红眉摇了摇头。
“你脾气再倔也没有用,日子还长,我老伴的耐心可是向来好得很。”胡三huā低哼一声,将碗放在床边。
老妪的丈夫冯阿泰也是一般心思,那晚在江东卫公司门口动过手,他被莫红眉的资质深深震撼一这般年纪的小女孩,单凭后天努力决计无法把大开碑手练到如此地步。冯家三代单传,独苗一根。如今冯子午已废,唯一不让截脉刀失传的办法,就是帮他找个同样修武的媳妇儿。练家子血气健旺,将来替冯家延续香火,总能将这门功夫传下去。
冯阿泰夫妇如今只待事情解决,就要带着莫红眉回家乡。两人都是乖戾性子,湛阳莫家虽然有名,但他们却从未放在眼里过。
“那个姓司马的小子怎么总也看不到人?”冯阿泰走进房间,脸色有点不大好看。这个农家老人长手大脚,个头极高,一张马脸终日阴沉沉的,让人看着心头发毛。
“会不会是去打听消息了?这次萧家人连火器都用上了,事情弄得太大,外面风头肯定很紧。”胡三huā迟疑着说。
“他们明知道陈默不在保安公司,为啥非得拖着我俩一起去?这不摆明了要借别人家牛犁田吗?”冯阿泰对萧家没什么好感,对找上门来联系自己的司马洛也一样。
“仇总得报,以后他们有陈默的消息,看清楚人再动手也不迟。”胡三huā早已拿到了陈默的照片,此刻翻出来在手里端详着,显得底气十足。
“等事情办完还是早点回去吧,如今这年头,外面没一个好人。”冯阿泰皱皱眉,看到那碗莲子羹,眼中凶光一现“女娃娃老不吃东西怎么行?胃口跟鸡崽子似的,这伤怎么好?”
他随即注意到莫红眉在眨也不眨地看着陈默那张照片,冷声道:“这小子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这么不要命地帮他出头?”
“我们是朋友。”
“你朋友就这么大能耐,要靠女人来挡事?”冯阿泰显得很不屑“你现在落到我们手上,他怎么连点动静都没有?这不是缩头乌龟是什么!”莫红眉将目光慢慢转向他,嫣然一笑“你再贬他,我也不会嫁你儿子的。更何况,他真要来这里的话,我怕你们跟萧家的人都会后悔。”“什么?”冯阿泰怒极反笑“他是天王老子,有三头六臂不成?”“他不是天王老子,他是陈默。”莫红眉淡淡地说。
自打小高去呈都,莫凌珊便回了湛阳,这会儿见到情郎前来,不由心huā怒放。小高从来都是拿肉麻当个性,一口一个“亲亲老婆”地叫,等注意到旁边的未来丈人满脸杀气,这才知道收敛。
莫青古家中远远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引得莫家村男女老少都探头观望。
“司马洛不是跟你关系很到位吗?不是要带你打拳赛吗?怎么现在你不认账了?”陈默站在莫青古面前,无视了周围怒目而视的十多名高手“他现在叫人把莫红眉绑走,不是你想出来的招吧?让我来猜猜,族长没了,位子空了,正好你儿子顶上?”莫红旗臂伤还未痊愈,比刻几乎要把眼睛瞪出血来“爹,这小子血口喷人,让我杀了他!”“有那个劲,你怎么不去救你堂妹?怕穿帮了是吧?”陈默大笑。
“我要是能证明清白,你又怎么说?”莫青古沉吟半晌,一字字地问。
“老子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陈默冷冷地回答。
一刻钟后,莫家数百口人已全部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