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再逢福老(1/1)

鬼盗弑神 !仅凭一己之力便能抵挡得下两名帝级家主的合力。米兰跟龙势达都不由得对来人肃然起敬。他们心中升腾起了一阵疑云——以这种实力,为什么却对其毫无印象。大陆上虽然武者众多,但就像食物链一般,底层的基础占了绝大多数。像帝级强者这类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在大陆上却是极少的。所以米兰和龙势达和大陆上的帝级强者们都有一定的渊源,而此人,却一无所知。

他们不知道也是自然的。因为他们所了解的层次,是这个时代的帝级强者的认识面,至于上一代的帝级强者或者更早一批的帝级强者,当然是知之甚少。而这个神秘的老者,就是比他们领先了一代的帝级强者。

“二位均是惊才艳绝之辈,殊不知即使开战,亦不可在这无辜者众之地,否则徒增罪孽。岂不可恶?”老者的声音虽不大,却字字铿锵有力。

“前辈,不知是何方神圣?”龙势达毕竟是老油条,收起对战的态势,马上挤出一份询问的状貌。不卑不亢也不失礼节。

“闲话少叙,老夫去去就来。”老者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将堂堂龙家家主龙势达晾在一边,直接飞身下压,往地面而去。而且所去的目标正是林天潇被一掌盖中的地方。地表上虽被米兰的强大武气震得支离破碎,但是依稀还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掌印。

老者直接探进地洞,须臾,双手捧着一副身体残破不堪的躯体缓缓飞出,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其弄得散架一般。鲜血如同酱汁一般浇在躯体的身上,也不知是死是活。米兰和龙势达这会儿也从空中降落了下来。看到那“尸体”,米兰的嘴角闪过一道不易被察觉的微笑。但仍旧假惺惺的先问道:“不知前辈抱着的是——”

话才言到一半,老者猛地一瞪米兰,米兰像是瞬间被电了一般,精神海中闪过一丝恍惚。竟有一种颤栗的感觉。

“鼠辈,竟敢下如此毒手。”老者一个怒意,竟然将米兰吓退,米兰再不敢恣意妄为,有丝毫不恭之色,就在刚才那一下,米兰才真切地感受到了老者武气的强横。竟然能够武意凝形,直接对精神进行打击。9阶6重以上的实力!这是米兰的第一感觉和判断。以米兰9阶1重的入门级实力,明显是无法与之抗衡的。9阶以下,每5重为一分别,9阶以上,即使是同阶同重,都有着巨大的差异。哪怕是9阶1重初级与9阶1重巅峰,也是一瓢水跟一条河的差异。

“这笔账老夫今日暂且记下,你的死活,全部系在他的身上。”老者哼声一下,正要离开。突然一个浑身同样浴血的肉球从瓦砾之中翻出来,滚到老者脚下。

“布嘟布嘟”但声音却不似往日那般欢快,而是有气无力。

“主子有损,汝亦遭殃。”老者长叹一声,左手凝形,将受了重伤的肥仔同样拉起,两人一兽没有再留下一句话,一个眨眼消失不见。

“米家主,米家主?”龙势达虽方才与米兰还正要大动干戈。但两人毕竟都是一方霸主,若真火拼起来,皆讨不了好。既然双方没有正面真正交手的事实,又何必藏着隔夜仇呢。更何况两人现在的“敌人”不是对方,而是那个神秘老者。从神秘老者刚才说话的口气可以看出,林天潇跟他关系匪浅。而且以老者的实力,若林天潇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恐怕他们两个真要成为老者泻火的对象。常言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龙势达懂得这个道理,米兰当然也懂。

“龙家主,你可曾了解他?”米兰仍旧有些失神,毕竟精神海刚刚收到过冲击。

“实不相瞒,我成名至今,从未知晓大陆上有这号人物。”龙势达摇了摇头。

“没想到大陆上竟还有这等藏龙卧虎的强人。”米兰不禁感叹,看来他们这一代人自以为对这块大陆了解的很多了,实际上了解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既然你我都不认识此人,那么以他的帝级实力,莫非他是”米兰和龙势达几乎形成了默契对视了一下,两人的瞳孔都睁得老大。

“米家主的意思是那个神秘的组织?”龙势达噤声问道。

“连你我的攻势都能举重若轻的化解,且如此神秘,很可能此人就是其中一员”

不死不救庄。

“老*棍!老*棍!”空山巨响一般从四面八方袭来。

“来者何人,不得放肆!”庄内后园,一处栽着各色奇异花卉比如食人草,食人花,腐骨树,地上爬着许多古怪鸟兽,比如蜥蜴蜈蚣毒蛇的地方。两名中年人正在围桌对弈。下的是造化无穷的围棋大观。听到如此巨响,首先作出回应的是其中一名略显年小一些的中年人。

“我是何人?汝辈无需知晓,但叫老*棍出来答话!”再次传来巨响,只不过这一次听来,来人似乎更近了几分。

“好大的口气!来人!将他给我擒下!”中年人掷棋挥袖而起,须臾,不死不救庄上空刷刷刷升起数十名护庄武者。

“虾兵蟹将不足看。”巨响近了,近了,更近了“咻!”中年人还想发话。眼前猛地站了一个老人。怀内抱着一人一兽。

“你!”中年人又气又惊,而老者却选择直接无视他,而是四下张望,象在找着什么人。

“老*棍何在!”老者动眉大叫,眉毛齐齐倒立,像是一个八字形,十分有趣。空中的数十名护卫仍旧做着“拒敌以外”的态势,殊不知来犯之人早已潜入庄内。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中年人看到护卫们严阵以待的样子,更觉得是一种嘲弄。转而愤怒地指着老人。刚要说话,园内另一名年长一些的中年人终于发话了。

“我说老贱人啊,几千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个暴脾气啊,一点都没变啊!”中年人倒也不直接面对老者,而是继续自顾自地从棋盒里取出黑一子,白一子,自顾自地下起来。真是有人陪我下,我能下,没人陪我下,自己跟自己下!

“好啊,老*棍!我说这人怎么长得这么猥琐异常,原来就是你个老*棍啊!”老者没好气地一扬手,将棋盘和棋子全都掀翻,扬起到空中。

年长中年眉偷微微一皱,也一扬手,奇了,本来乱飞乱舞的棋子棋盘像是一群听话的小兵一般,重新整齐有序地落在了棋盘之上。

“落!”年长中年左手一托,棋盘缓缓落下。并右手食指一动,棋盘之上再添一新落的黑子“我让你下!”老者再次出手,这次直接用武气将棋盘跟棋子分开吹散,并且是往四面八方。

“我偏下!”年长中年也起了牛脾气,索性跟老者杠上了。他也施展神通,愣是再次将棋盘棋子一个不差一个不落地聚拢了起来。按照之前的落子重新有条不紊地排列。并用右手顺势再次一动,一颗白子也落地生根。

“好啊!我倒要看看是你魔高一尺,还是我道高一丈!”老者倒也不再乱捣乱,而是右手食指一动,捡起一颗黑子落在白子外圈。

“嘿,瞧我不收拾你的牛气!”中年再次落子。

“谁怕谁!”

两个本应早就脱离童稚之气的人,竟然斗气赌气一般互相对弈。很快棋盘之中落下了新子数十颗。看到二人俨然是在斗阵一般。年小一些的中年人也不再说话打扰,而是屏息看棋。

但二人的棋艺似乎难分伯仲,棋盘之上眼见即将落满子,仍旧无法分出高下。

“看我敲山震虎!”

“嘿,想多了吧你!背阵迎敌!”

“瓮中捉鳖!”

“单骑长坂!”

“十面埋伏!”

“”

突然老者怀中所抱之人小声咳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打破了僵局。老者心意为之一乱,落子之处出现了细微的偏差。正落在白军之中。

“哈哈哈,你个老贱人,终于忍不住了吧!看我将你来个一锅端!”中年欣喜若狂。一子落下,黑军似乎真是进退无路。

“这哎!”老者突然想起此行目的,也无心再下,将已经拾起的黑子又落到棋盒之中。“一子错,满盘皆”

“输”字未出口,青年指间血迹滴在棋盘之上的空白处,正如绝地逢天军,久旱逢甘霖。这一子当真玄妙无比。竟将黑子被围之败势褪尽,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子后,白军的围军被开出一口,再无环围包杀之势,取而代之,是无力回天的真正败势。此乃棋艺之反绝杀。

“这!!!”中年乐极生悲。大惊不已,终惊转为怒,竟一袖将棋盘棋子扫为飞沫。

“哈哈哈。老*棍,你只知螳螂捕蝉,却不料黄雀在后。今日一败,可是心服口服?”老者笑嘻嘻的看着中年。

“哼。”中年似乎输棋后羞怒,奋而要离去。被老者一把拦住。

“老*棍,既然你今日败于我,便要记住你平生所言,为我医人!”老者一改嘻笑之色,无比严肃认真。

“不医不医!”中年直接挥手摇头。

“怎能不医!你寿尹不是自诩古今天下第一神医。且要你医,必取三事之一。一是医道高于你,一是毒术精于你,再者,便是棋艺胜于你!我今在棋艺上取胜于你,你敢食言,便是自认王八羔子!”中年人采取直接往“伤口”上撒盐的策略。

“哼哼。福坚,我是立过三医之言。但是似乎没搞清楚的是你吧。方才于棋艺上取胜于我的是那一滩鲜血的主人。可不是你老贱人!”叫寿尹的中年推开福坚,迈开脚要走,“而且,我这里是不死不救庄,你怀里的那人分明没有断气,我就是不医,我气死你气死你!”

说罢,寿尹头也不回地往内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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