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都市 !直至这艘幽灵海盗船静静穿过身体,人们才终于发现,原来在大船之后,还有着更令人肝胆欲裂的恐怖存在。
那是一头翱翔在冰冷月色和炽烈阳光中的巨型生物。
细长的颈脖上,是一颗丑陋且狰狞的蛇头。两只尖利如刀的角、一双冷漠的巨大复眼、一张利齿如剑而且还不时喷出火焰的大嘴,都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生命的脆弱。
长颈之后,是一具庞大的身躯。
黑压压的一对肉翅,宛如深夜里出没的蝙蝠;尖锐有力的一对利爪,似乎还有点点鲜血从指缝中低落。
长长的细尾,在月色里、在阳光中不断摆动游移,在那条尾巴的顶端,却是一柄蓝汪汪的蝎钩,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大海和陆地迎面而来……
所有人都坚信,这就是一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西方恶龙!
但是现在,在这个光怪陆离、严重颠覆所有认知的斯潘塞湾里,人们不仅看到了沙漠中的美人鱼、波塞冬的三叉戟、巨大如海岛的八爪鱼、充满整个海湾的“透明”海盗船等离奇景物,而且还亲眼见到了永远也不可能在世间出现的龙!
当然,这只是西方恶龙,从远古翼龙的形象衍变而来,绝不是东方华夏神话里那种高贵英武的东方神龙!
然而即便如此,也足以让笼罩在魔法世界中的人们,毁掉了自己的三观。
在翼龙喷出的灼热火焰下,在那对巨幅肉翅扇动时带起的狂风巨浪里,在那双鲜血淋漓的利爪中,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自己已经身陷地狱。
这本该是死神的地界,却不知为何囊括到不幸的斯潘塞湾和这些不幸的可怜人。
奔走呼号,撕心裂肺,抱头痛哭,下跪祈祷,疯狂发泄……这就是在魔法制造的末日场景里,人类的不同表现。
无助而绝望。
正当人们深陷癫狂当中时,却没人能够察觉到,就在那巨大恶龙背上,还有一座极为精致的小屋。
这才是整个魔法世界里唯一真实的存在。因为小屋里住着的,正是魔法师梅林本人。
对于用魔法来迷惑普通人,梅林早就已经没了兴趣,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而实际上,如果不是神王韩风下令只需要迷惑人心、搅乱此处的天地元气,梅林绝对不会只搞出这一点点儿戏般的低级魔法。
如果用之前对付韩风时用血色水晶头骨布下的六星魔法阵的话,估计现在的斯潘塞海湾早就已经成为一片焦土,而且绝对人畜不留。何况在那六颗血色头骨之外,梅林老先生还拥有一颗神王亲赐的黑色邪恶头骨?!
这是凝聚着古埃及历代帝王贵族们对死亡的诅咒的水晶头骨,已经不知让多少“有缘人”丧生在所谓“图坦卡蒙的诅咒”下。现在让这些远古怨灵再在澳大利亚肆掠一回,按照梅林的心性,也的确并非不可能。
魔法师和所有修炼者一样,首先要守住的,便是自己的心。在这个前提下,就算人间洪水滔天、血流漂杆,也绝对不会动摇到魔法师和修炼者们对于本心的坚持。
这种坚持,冷漠而绝情,完全拒绝了对生命的热情。
所以如果不是因为韩风的严令,不是因为梅林也确实毫无杀心,否则只要那七星血河魔法阵一旦摆出,斯潘塞海湾里的一切生物,又哪里还有命在?
任何人类在这些强大的修炼者面前,单凭个体的本身力量,都只有跪舔和被秒杀的下场。
鬼神面前,人类必须保持敬畏。
只是除了呆坐翼龙背上的梅林本人,以及某位无良腹黑的阎君,便再也无人知道,就在地面和海面上的人们自以为必死之际,一股触电般的震动和令人心悸的感觉,正在现实与魔法不断重复交替的海湾中升起……
这种熟悉而沉重的感觉,正是梅林满世界追寻的目的。
而这款沧桑悠远的气息,也正是韩风等候依旧的结果——
隐匿在大澳洲湾里的神秘海床和海底生物们,终于进入了这片和现实同时存在的魔法世界!
只是韩风还来不及分析那块海床如何能够越过海湾中到处都是的岛礁,还来不及找出海底生物们究竟为何如此冲动的具体原因,神识中就收到了梅林迫切而焦急的意识请求,立马心神一动,顿时便连人带龙,一起收回了镜墙结界。
只剩下烟波浩渺的斯潘塞湾,还在现实和魔法的交替变换中,苦苦折磨着那些不幸被裹在其中的可怜人。
毕竟也是同类,或者说曾经的同类,所以韩风只能保证不让他们受到伤害,至于自己心志不坚要寻短见的,疯哥也只能表示遗憾……而已。
蝼蚁的生命,又怎会放在神灵眼中?
只是梅林急匆匆带回来的,却并不是什么新鲜消息,或者说是毫无价值的情报。但韩风还是笑吟吟的肯定了魔法师的功劳:
“先生说,你在海湾里突然感受到了水晶头骨的气息?”韩风负手踱了几步,充分体现出一名神棍应有的装腔作势,随后才点头笑道:
“先生的感知能力果然强大。实际上,我也一直都在跟踪这最后六颗水晶头骨的下落……现在,正如你所感觉到的一样,它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梅林和李秋寒上山下海,历尽辛苦,所为的还不就是这最后六颗头骨?虽然在南太平洋海底稍有感应,却因为神秘力量的温和阻挡才没能拿到手上。现在连身为神王的韩风都这样说,那就足以证明,这六颗水晶头骨,确实已经存在于斯潘塞海湾当中。
只是……它们是怎么从遥远的南太平洋,跑到澳大利亚南部海域来的呢?
难道这最后的头骨们,还拥有自我移动的能力?
又或者说,它们还有着其他的主人,从而才会出现在这片现实与魔法交织的浅海?
如果是前者,就证明头骨们已经真的修炼成精。
但若是后者,那么,它们的主人,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