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都市 !“你还能活多久。”
本來是韩风打算杜绝李解放有关“晴雪酿”的念想。但话一出口。就忍不住想狠狠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明知道这家伙就是來求老子续命的。自己居然还眼巴巴的往上凑。
这不是摆明了要给李狗蛋开口的机会么。
老子怎会这么笨。靠。
虽然心头懊恼不已。但说都说了。纵有再大的神通。也不可能把刚才的这句话又收回去吧。或者。抹掉李解放的记忆。
“啊。三百年才能成熟。”李解放确实被吓到。以至于连“暂时不死”的初衷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还真沒想到。以前喝得如此嗨皮的“晴雪酿”。居然需要这么长的制作周期。看來。我老李这辈子。是再也喝不上那绝世仙酿了……
韩风忐忑不安的看着李解放。虽然搞不明白这老货为何沒提延长寿命的事情。却也绝不会傻呆呆的主动去问。更不能告诉狗蛋兄“其实在昆仑派的药田里。最多再过两年。就又有可用的药材酿酒”……
“所以。现在真的再也喝不到‘晴雪酿’了啊。”疯哥长叹一声。蹙眉皱脸。状极心痛。肚子里却已经笑开了花:狗蛋兄你还是只有喝国窖酒的命啊。以后就别惦记着哥们儿的仙酒了……
“那……还有沒有别的办法。能缩短药材生长周期的。”李解放脑筋转得并不慢。却离续命的话題越來越远。
也许在这家伙心里。命可以不要。但“晴雪酿”不能不喝。
“靠。”韩风直直的翻了个白眼。明晃晃的甩出一根中指。极尽鄙夷之能事:
“你以为这些药材都像水稻。杂交一下就能高产。真是沒见识。连好马都要保证血统的纯洁性。更何况这还都是些极其珍贵的药材。”
疯哥继续着鄙视:
“就算杂交出來新品种。酒也酿出來了。。。你能保证这酒能喝。万一产生了其他的化学作用呢。比如三聚氰胺……”
面对韩风天马行空的奇思怪想。李解放呐呐无语。无言以对。干脆光棍认输。
“行了行了。少在哪里东拉西扯。我老李从小吃苦。到现在都不喝牛奶。你也别跟我提什么三聚氰胺。”
李解放是狡猾。比如现在就绝不相信。。韩风也忍得住三百年后才喝得上“晴雪酿”;但更多的却还是爽直。。既然药材的生产周期都这么长。为了能再喝一口“瞑目酒”。老李就只能从其他方面想办法了。
哼哼。连小日本都成了老子的手下败将。就不信斗不过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青年。第一时间更新
李解放早有准备。也不再纠结什么三聚氰胺之类的废话。打算先进行一番活力侦查。然后再做定夺:
“今天我老李就问你一句话。”狗蛋兄的脸突然严肃起來。那副罕见的端庄样子极其正式。连赵霏霏和唐月儿都停下笑声。惊讶不已。。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转性了。这还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狗蛋兄么。
“咱们是不是兄弟。”
李解放语气很轻很柔。似乎在语重心长的跟韩风交代后事一般。但话中所包含的意思。却是极其严肃。
除了第一次见面之后。韩风还真沒看到过狗蛋兄在自己面前板着脸的样子。现在突然看到。也和旁边的两女一样。难免有些不适应。
显然疯哥一家子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变得迟疑起來。。狗蛋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只有韩风很快反应过來:这老头终于还是要提起寿命的事了。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说到演戏。某阎君可还真是一把好手:
“我们当然是兄弟啊。难道你想……”
一个“想”字。韩风拖出了长长的鼻音。虽然不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意思:
你李解放不想和我韩某人做兄弟了。。。
“既然是兄弟。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狗蛋兄目光烁烁。直视韩风:
“我老李还有沒有希望。活到喝上‘晴雪酿’的那一天。。”
该來的。终究还是來了。
…………
自从得知了李解放的打算。韩风就预想过对方可能会采取的策略。
什么充愣装傻、卖萌耍赖、死皮乞脸、甚至下跪哀求这种可能性都想到了。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老李会直接肃容而问。
这太正式、太严肃、太沉重。也太……突然了。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李解放。
这绝对应该是**型性状态下、也就是白刃战中的李解放。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而这老头现在的战场。就是生命和死亡之间的对抗。
韩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难道直接告诉这家伙:“你脑袋是不是被大闸蟹夹过。居然想向阎王爷要寿命。”
或者干脆点。一个字:“不行。”
还是温柔的侧面迂回:“人生自古谁无死。有的重于泰山。有的轻如鸿毛……”
疯哥顿时踌躇。捏着鼻子沉默起來。
赵霏霏却是真被狗蛋兄如此直接庄重的问话吓到了。
这老家伙是什么意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是不想活了呢。还是觉得该死了。居然会当着地府阎君问出这样的话題。
再想想。李解放要是真的死了。自己会不会伤心还不敢说。但少了个能恣意欺负的家伙。总是一件不快乐的事情……
相比于韩风的纠结、赵霏霏的错愕。唐月儿倒是很快从震惊中回过了神。并迅速冷静下來。
“解放兄。”月儿姐从不当面称呼李解放的小名。却得到了老李真正的尊敬。“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话題了。”
唐月儿浅浅笑着。白里透红的脸上一片圣洁:
“生死有命。关乎天道。据我所知。。。你还有八年多的时间好活。到时已经九十七岁。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算得上是高寿……难道真要为这一口美酒。继续在尘世间羁绊。”
和赵霏霏一样。月儿姐当然清楚老公的阎君身份。既然连韩风都感觉为难。这安慰人的工作。还是由自己出面的好。
女人。尤其是美丽温柔的女人。在抚慰人心方面。总是会起到更好作用的……
唐月儿接过了话題。韩风登时就身上一轻。不再有刚被问及时的窘迫。心中对这漂亮婆娘的爱意和感激。当真就如黄河之水一般汹涌澎湃、连绵不绝。
李解放沒有等到韩风的回答。也未看出韩风有直接肯定的意思。第一时间更新心头沮丧至极。闻言叹道:
“我老李征战一生。跟随太祖鞍前马后数十年。战友兄弟死伤无数。这才有了今天的新华夏。唉……”
这些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也沒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但李解放历來狡猾难缠、桀骜不驯。哪怕是在未遇韩风之前。就算拖着沉疴病体。徘徊死亡线上。也从未向死神低头认输。但今天却居然破天荒的发出这沉重一叹。就算太祖复生。也会惊讶无比。
铁血老兵。豪情满怀。一声黯然嗟叹。又岂会真为了自家生死。
“你们见过真正的血流成河、死尸如山么。你们见过刚刚替你把烟点燃。却突然一头栽倒的战友么。你们见过已经被打成筛子。还用最后一丝力气拉燃炸药包的烈士么。你们见过因为这个国家民族。而被敌人点了天灯、千刀凌迟、**致死、砍头悬梁的中华儿女么……”
李解放喃喃自语。身形佝偻。神情悲伤之极。却是再也不看韩风。自顾自的仰首望天。睁大双眼。似乎在努力的寻找着什么。
也许。在这天地元气浓郁的“玉虚仙境”里。还真能找到那些逝去的战友呢……
“我们所有的苦难都经历过。”李解放向着茫茫虚空。抖抖索索的伸出了双手。“从受尽欺辱的的补锅匠。到参加红军。然后是打白匪、杀鬼子、斗反动派。现在回想起來。我老李这一辈子。用主席的话來说。就是在不断的斗争中成长……”
伸出的双手缓缓收了回來。紧紧的捂在脸上。一滩晶莹的泪水迅速从指缝中溢出。
“但是咱老李知道。屁的成长。我只清楚。自己是命好运气好。才沒象大多数人一样。死在田边地头、屠刀下、战场上、绞索里……”
“可惜啊。”李解放重重的抹了把脸。仰天大叫:“好不容易活下來的李狗蛋。却宁愿像那些战友一样。早早的见了马克思。就他娘的眼不见心不烦啦。啊。。”
韩风三人偎在一处。默默看着几近癫狂的李解放。看他发疯。听他长啸。感觉到的。尽是生不如死的悲戚呼叫。
李解放啸声刚过。紧捂着脸的手猛然张开。再不顾飞奔而下的滚滚热泪。双拳紧握。转身怒视韩风:
“当初因为你救了我和政委。咱老李佩服你的手段。大概真正的神仙。想來也不过如此……”
老李愤慨的眼中闪烁着一丝丝温情。却很快被热泪冲刷殆尽。
“你的能力。举世无双。你的天风集团。无以伦比。甚至就连你触犯法律同时高调迎娶的两位妻子。也都是人间绝色……你韩董事长出道以來。哪一件事不令人仰望。哪一次动作不大快人心。。”
李解放慢慢看了韩风三人一眼。突然大喝道:
“你们就沒看到华夏花团锦簇之下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