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都市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循着冷清清的话语,刘云找到了韩风.
这厮正斜靠在赵霏霏肩上,享受着唐月儿的按摩,手中一杯清醇的“晴雪酿”,眼里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
若不是见到韩风的眼神,刘云甚至都忍不住赞一声“神仙眷侣”,现在嘛……
“你只是喝醉了,打了个盹儿,就已经过去了三天。不过灵山上的三天,若在凡俗尘世,便是八年光阴!刘老哥,刘首长!嘿嘿,属于你的那一届,已经过去了!”
望着韩风恶狼一般的眼睛,听着这货没心没肺的调侃,刘云突然觉得很不甘心。
一觉睡了八年?早知如此,哪里还敢以一己之身,不计后果的冲入天门弟子群中!
八年啊!我的雄心壮志呢?我的青史留名呢?我的家人朋友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我的突然失踪而伤心悲泣?
刘云顿觉心乱如麻,竟真的生出恍如隔世之感,心头一急,便脱口而出:
“八年?我华夏状况如何?”
韩风见他醒来第一件事,只以国事相询,不由暗暗点头,口中却笑道:
“华夏已经统一全球,目前正在占领太阳系,大概你再睡一觉,就能成为宇宙之王了!”、“目前局势已定,刘哥何不放下心中尘埃,扣求天道之秘?若是修炼得法,飞升之事,指日可待!”
刘云见他满嘴胡说八道,最后居然还要自己避世修行,便不相信所谓的“已过八年”。但从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来看,确实已经过了三天。
“咱是俗人,修不了行。若是有生之年能见到华夏独具世界之巅,便已平生无憾!活得久不久,并不重要。”
刘云沉声而答,又急急问道:
“老人此时何在?三天已过,也不知耽误我多少事情!唉,喝酒误事啊!”
疯哥见他执着于国事,竟连长生之道也不放在心上,不由暗自钦佩。抿了口酒,随即笑道:
“老人酒量甚好,一直坚持到最后……不过现在正在那边和他的老战友下棋呢!”
顺着韩风的目光,刘云很快便找到了老人。
王母宝辇,温玉榻上,面色欣然,鼾声如雷。
十足的睡仙之相!
“老人既然无碍,老哥便可放心离去了。韩风,你这婚宴,可是已经耽误了我三天的时间!能不能立刻送我回到京城,尽快处理政事?”
一国老大,突然失踪三天!就算还有总/理能以各种借口遮掩,但又能拖得几时?
刘云可不想因为喝一顿酒,便使得华夏政坛陷入混乱,从而带给某些心怀叵测之徒以可趁之机,故此才急急求去。
韩风见他心忧国是,勤勉诚实,便不想再调戏于他,“呵呵”干笑一声,头一歪便靠在赵霏霏酥胸之上装死,再不回复刘云。
见得老公如此耍赖,唐月儿颇觉有趣,便不再为其按摩,起身来到刘云面前,伸手取出一枚蟠桃,柔声笑道:
“刘哥莫急,先吃个桃子醒醒酒。韩风说的话,就没一句是真的,您大可放心!不过您虽然睡了三天三夜,但在这灵山之上,自有时光差异存在,若按俗世真实时间来算,也只不过才一个多小时而已……慢慢吃,别噎着!”
我了个去!正啃着“醒酒蟠桃”的刘云心中一乱,竟真被噎了一下。好在那桃实不愧为仙家珍品,当即便已化作清凉液状,才没让这华夏第一大佬活生生被噎死在灵山顶上!
在韩风身上见到的神奇之处太多,刘云自认已经麻木——哪怕那小子真的将石头说成鲜花、母猪说成大象,刘云都会深信不疑。但刚刚听到的是什么?改变时间啊!
若是时光真可以倒转,何不回到南宋崖山之前?救华夏血脉于倒悬?
“别想多了!”韩风慵懒的声音适时传来,毫不客气打断了某人脑中的yy。
“我就是趁你睡着,将你手表上的日期调快了三天而已……果然很好玩!”
“你!”刘云拯救宋末华夏的铁血幻想顿时被消弭得一干二净,但面对如此恶作剧,却又只能摇头苦笑:
不是敌人太狡猾,只怪自己太老实!
“算了!”不愧是华夏老大,转瞬之间便从颓丧中走了出来,猛一挥手,像是在驱散所有的不快:
“你马上送我和老爷子回京城!你这顿酒,喝得真是太……”
“‘太’什么?!”
赵霏霏当时就不干了——合着你礼金都没送过一分,白白的吃喝一顿,难道还是咱们的错?
胭脂虎推开韩风,豁然起身,疾步来到刘云身前,伸出一根葱白玉指,轻轻戳着“白食客”的肩膀,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还想喝?”
刘云吓了一大跳。
放眼整个华夏,敢对自己这样无法无天戳胸口说狠话的,估计也就只有这爱财如命的赵霏霏了!
不过好像、貌似、似乎……还真惹不起这财迷……
“霏霏弟妹想哪去了!”刘云面带微笑,赶紧撇清道——见过动物园的工作人员给老虎喂食时的表情么?就是那样!
“这顿酒,实在是太……过瘾了!”
“灵山月夜,良师益友,美酒仙桃……啊,真像是在做梦啊!”
刘云发挥着他诗人般天马行空的忽悠功底,直接将面前凶神恶煞的赵霏霏当成了国际政坛上的对手——随便怎么说,信的人就是傻逼!
小丫头毕竟嫩得太多,怎可能是这老狐狸的对手。一见他连绵不绝的颂歌,心下忽地便软了下来,只是丢了个“算你识相”的卫生的转身走人。
刘云心中总算是长吁一口气,正待再次开口让韩风送自己回去,便听不远处的王母宝辇上传来一声长吟。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原来却是老人醒转了过来,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也许是梦到了什么,随口便是一句当年诸葛亮的招牌诗。之后才张臂伸腿,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缓缓从那软玉榻上坐起身来。
赵霏霏见他醒了,立马便飞奔了过去,热情无比的将老人扶下了云辇。
“老爷子,您可要悠着点……”头一句还算是敬老爱贤,紧接着的就变味了:
“现在像您这么好玩有趣的老头,已经不多了……”
此言一出,老人已经快要冲口而出的赞誉之言,只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同时还被噎出了个一大大的白眼!
“酒是好酒,宴是好宴。”老人缓缓踱到韩风面前,负手笑道:
“小友盛情相待,老夫无以为报,就只能祝贤伉俪心想事成、早生贵子了!”
赵霏霏在他身后,一听此言,便狠狠瞪他一眼——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便骗走了俺家的蟠桃和美酒?
有本事拿实惠点的东西说事啊!
“老朽身无长物,只能空口许下一诺。但凡小友相求,无关道义与否,老夫有生之年,必定绝无推辞!”
又是个吃白食的!赵霏霏现在连瞪眼睛的兴趣都欠奉,双手当胸一环,举目便望向天边冷月,便权当这些人并不存在一般。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这俩家伙蹭饭了……习惯就——好?
韩风得了老人如此重诺,心下极为感动,又想及当初遍寻“生死簿”,也未找到他的名字,当下便有了计较,哈哈笑道:
“老者既有所赐,小子岂敢推辞?只是韩风尚需在此间停留数日,就只得先行送两位返回了?”
老人微笑点头,刘云却是如获大赦,急忙接口道:
“以后到了京城,随时来找老哥喝酒!”
疯哥白他一眼,哂道:
“你有空么?即使有空,还不是蹭咱家的酒?”
刘云败退,呐呐而笑,不再多言。
韩风也不为己甚,对两女招呼一声,便带着老人与刘云腾身而起,瞬间便已来至老人独居的小院房中。
“有事叫我。”韩风掏出两枚通讯器,宛如绿豆般大小,慎重的交予到两人手中:
“无论身在何处,你们都能联系到我。”
按刘云两人的理解,便是韩风身处地球的任何一处,都能通过这小绿豆般的东西找到韩风。却根本不会想到,韩某人所说的“何处”,却是针对整个宇宙而言!
一言以罢,疯哥便欲回转灵山,却突然心有所感,便又朝刘云笑道:
“国庆之前,本月月底,让李解放独自到新域省来见我!”
最后一个字还在耳边回响的时候,房中就已仅剩刘云两人。
老人痴立半晌,才悠悠叹道:
“真神人也!华夏得此臂助,何愁大业不兴!小云,此后的事情,就全部由你做主了。人老了,难免会有些放不开手脚……”
刘云愣愣看着老人,心中忽喜忽忧。既觉肩上重任深沉,又感前途曲折光明,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沉默良久,才振奋精神,扬眉笑道:
“韩风天门,华夏天风,局面如此大好,我中华何须再畏手畏脚?”
两人相视大笑,一腔豪情,尽显其中。
最后刘云心中终是不安,按下警铃,招入警卫,劈头问道:
“今天究竟几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