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老是上错对象[快穿] !何修似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漫长到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被一个声音唤醒。
“……繁衍!……”
他模模糊糊听到那个苍老厚重的声音说,而后四面八方响起了嗡嗡嘈杂的附议声。可等他努力想去辨认的时候,眼皮又渐渐发沉。
视线一片漆黑,他瘫软的双手只能勉强碰到冰冷的棺壁,狭窄的空间里有种浓重的奇异味道,令他本该迅捷有力的身体变得虚弱无力。
何修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了这个棺材里面。
……是谁做的?
他昏昏沉沉闭上了眼,脑海里浮现出秋叶原的最后一幕,产生异状的迹部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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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修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睛在强烈而闪耀的水晶灯照射下几乎缩成了竖瞳,他抬手挡住那光束,忍过一阵眩晕之后,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
他的面前,赫然是消失已久的吸血鬼王——宇都宫之介。这位尊贵而任性的王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哥特式椅子上,双眼注视着繁星漫天的窗外,像是凝成了一座雕塑。
何修注意到了他的眼睛,红宝石的瞳孔中涌动着流光溢彩的光晕,像是人血一样鲜艳。
“王。”
他移开了视线,像什么也没有看见,平静道。
宇都宫之介动了,他从椅子上起身,裁剪合体的贵族礼服有些细小的褶皱,但并不会妨碍他的风范和气度。
他迈着两条长长的腿走到何修跟前,“修彦,对于我的消失,你难道没有什么要问的吗?”他双手按在棺壁上,高大的身躯虚压在何修上方,眼底有着某种深沉的意味。
何修低下了头,他的目光细细描绘着宇都宫脚下踩着的锃亮黑靴,仿佛上面应该还有点别的什么。
“您说过,我们所要做的只是听命而已。”他不带一丝温度地回答,与此同时,心中酝酿起一个大胆而诡异的猜测。
宇都宫观察着他的神情,发觉对方仍旧保持着一贯的淡漠之后,稍稍缓和了紧绷的身体,对他低声说:“一无所知是种美德。”
顿了顿,又继续道:
“我很抱歉我回来晚了,让夜间部发生了那么残忍的事,”宇都宫神色黯然,“诗织雪奈、姬木瞳和绪方刃都死了,其他夜间部的学员也都重伤。”
“但是,你猜我抓到了什么?”
他倚在棺壁上,修长的腿懒懒地交叉着,突然有些兴味地勾了勾唇,“一个变种。”
何修神色顿时变了,陌生而震撼地看着他的眼睛。
宇都宫眼底中的兴味加深,却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很在意他?”
何修动了动唇,有些艰难地问:“他,怎么样了?”
“一个变种,除了毁灭……你觉得他还有别的出路么?”
何修如他期望地那样紧绷起来,脸色苍白地恳求,“他没有动过人类,王,请您放过他。”
“你这是在求我?”
宇都宫翘了翘嘴角,讽刺地看着何修,“那么,拿出点诚意来。”
他逼近何修,轻轻地暗示:“我说过,你属于我。”
何修柔软的嘴唇哆嗦着,最终像是放弃了挣扎的猎物,无力地垂下了脖颈:“我属于您。”
“那么,今晚做我的新娘。”
他低沉华丽的音色如大提琴一般优美,轻描淡写地仿佛在说今天的夜色多么美。
何修猛地抬起头,嘴唇与宇都宫高挺的鼻子擦过,对方的话使他极大的震动,一瞬间甚至没能掩饰住那隐藏在冷淡和脆弱之下的情绪。
“您说……什么?”
宇都宫拉开与何修之间的距离,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疏离和冷漠的态度,他似笑非笑道:“别忘了你刚才说过的,你属于我,”
他接着强调,“质疑我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何修顿时噎了一下,仿佛有根鱼刺卡在了喉咙口。
“雪奈、瞳和刃因为我的失职而死,姬木家族、诗织家族和绪方家族的族老找上了我,”宇都宫脱下礼服的外套,将袖口挽上,露出线条结实流畅的小臂,这随意的姿态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性感和不羁,“他们向我索要子嗣,我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何修一怔,意识过来这位高傲的王是在向他解释。
“用一场婚礼?”何修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荒谬,“为什么不用初拥的方式发展新成员?”
“初拥?”宇都宫用那种透着轻蔑的嘲讽语气道,“这种方式只能制造混杂了人类血统的低等吸血鬼,你觉得那帮失去了贵族血统的子嗣们的那帮老家伙,这么好糊弄?”
何修还是无法理解,“可是……难道一场婚礼就能将他们敷衍过去?”
“我们是吸血鬼,哪儿来的子嗣?”他试图说服宇都宫打消这个念头。
“青木,你难道不清楚为什么我会被奉为王?”宇都宫在椅子上坐下,身子前倾,有些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何修,仿佛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何修:“……因为您的实力是最强大的。”
宇都宫摇头,“那几乎算得上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吸血鬼王从来都是自宇都宫这一族中诞生,除了它是纯血种中最古老而悠长的一支血脉之外,更重要的是,它能够繁衍。”
“我能让任何人怀上我的纯血种子嗣……哪怕,”宇都宫的视线轻轻落在了何修平坦的小腹上,“他是个男人。”
何修瞬间惊悚了:……卧槽!
这个《血族》里可没说。
“您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何修不自然地扯动嘴唇,“您,不会是想……”
宇都宫收回目光,冷冷地打断他:“我是你们的王,诗织家族甚至送过来他们的纯血种小女儿诗织优衣!那个传言比太阳还要美丽的女吸血鬼!”
他高声道:“别把自己想的太满,我不过是敷衍那群老头子而已。”
何修:“……哦。”
……话说哪儿有这么比喻的,有吸血鬼会喜欢太阳么?
“已经六点了,”宇都宫站了起来,将挂在衣帽架上的礼服折叠好挂在手肘上,他提示何修还有三个小时,婚礼就要开始了。
不仅三个家族的人都到齐了,甚至宇都宫连婚礼的宴会也准备妥当,看来他确实昏迷了很久。
何修默默地想。
宇都宫见他没有什么异状,摇了摇手边的铃。房门应声被推开,进来两名侍女,何修看到她俩手中托着细纱坠地的繁复礼裙,刷地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你&……您让我穿这个?”
宇都宫下颌微微一点,“我说过,是新娘。”
“记住,九点开始。”
说完这句话,他事不关己似的转身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何修望着宇都宫的背影暗暗咬牙:为了弄清楚一些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他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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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薇安的夜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维多利亚风格的复古桌椅为礼厅定下了凝重华贵的基调,三个家族的族老极其年轻一辈均到了场,地毯、帷幕和装饰用的绢绸黑中透着一点鲜红,像是快要干涸的血,浓烈中透着神秘的味道,而桌上点缀着的白色桔梗则适当舒缓了那种稍显压抑的氛围。
何修走进宾客们视线中时,收获了大片的赞叹声,所有人都在议论着他的美。
宇都宫之介看着他一步步走进自己,看他金发瀑布般地垂落至脚踝,曲度极大的腰线半隐半露,天鹅绒的胸衣略有些紧身,细长的、丝滑般的双臂裸/露着。轮状的褶裥领很好地掩饰了他平坦的胸部,加上呈波浪形堆叠饱满地铺展着的裙摆,令他整个人越发地纤细和修长,美得惊心动魄。
他看到了何修的不安,浓密睫毛低垂着微微颤动,像是受惊的柔软的小动物,
……想把他藏起来。
他伸出手,当面前的人轻轻将手放在他掌心的时候,脑海里却都让浮现出那张该死的脸,血红的眼疼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