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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阳这次领军的是谁?”宋谋栖皱了皱眉。
“万阳的二皇子,独孤轩瀚。”
宋谋栖略一思索,又垂下头,继续在纸上书写。
不出宋谋栖所料,十天之后,整个大营半数以上都是伤兵,天朝军队从幽城城外五里一直退到了一里。
“给陈将军带话,三天之内,我有办法兵临平关城下。”
陈耀学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点惊疑不定的。
他不认为那个白净的状元郎是所谓的军事奇才。
所以他压根没有理会他。
两天后,从幽城从来了一箱书。
陈耀学因为战事本来就气的上火,当时就摔了书箱:“他就是用一箱书去打万阳军?”
一旁赵雪诚却却“咦”了一声,捡起了一本摊开了的书。
“将军你看!”
陈耀学烦躁的接过来一看,立马呆了。
“去幽城把宋监军请过来。”
陈耀学虽然自傲,但却不会妒忌贤能,宋谋栖的那箱书被他收进了自己的营帐,细细的看起来。
他甚至还看到了自己每场战事的记录,以及宋谋栖在一边用红字批的见解。
“看不出,这宋状元还真是个人才!”
平关城下,宋谋栖在帐里和陈耀学商量着攻城。
“宋大人,在下是真的没有想到你有如此的见解!”陈耀学由衷的赞道,“我也挺拓跋说过,你对我率军去城外迎击很不以为然。只是宋大人,幽城城墙已经战痕累累,怕是不能再受到冲击了。”
“将军谬赞了,万阳军只是想拖垮我们而已,反正我们比他们人多,每次冲锋后一小队一小队的包围他们,全部杀光。当他们发现死的人太多的时候,必然会撤退。这种策略,叫做‘蝗虫攻势’。而负责做蝗虫的士兵们,可要跟万阳国的那些适应一样,抱着必死的信念,而且是死了还要拉垫背的信念。至于幽城城墙,倒了便倒了。”宋谋栖淡然一笑。
“好!宋大人,这次你立功了,待凯旋回朝,必然在皇上面前为你记一等功!”
“陈将军,待收回平关城,在下还要向你讨个赏。”
“好,到时候不管宋大人你要什么,我都给!”
“陈将军,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当坐在平关城的城主府的时候,陈耀学茫然了。
“既然陈将军舍不得,那边算了,就当,嗯,就当是宋某与你开的一个玩笑好了!”
陈耀学咬咬牙:“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拓跋,从今后,你就跟着宋大人吧!宋大人没有武功,你咳哟好生照顾着。”
拓跋月从宋谋栖提出那个要求就僵立的身躯这才颤了颤:“是!属下遵命!”
拓跋月的心情很不好,或者可以说是相当的糟。
“陈将军,平关城夺回来了,我只想要一个人,拓跋月,拓跋公子。”
他没有想到宋谋栖竟然提出了这要的要求,所以就算是做了宋谋栖的贴身护卫,他依旧像母鸡警惕黄鼠狼一样警惕着宋谋栖。
虽然他并不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宋谋栖能对他做出什么,但是他记得陈将军前些天对宋谋栖的评语。
此子多谋略,不负其名。
既然能让陈将军给他这样的评价,那么这个宋谋栖一定不简单!
不过就算宋谋栖是黄鼠狼,拓跋月也不认为自己就是砧板上的母鸡,至少,他也会是一匹狼。
也许会是一只狐狸,还是很漂亮的狐狸精。
这,却是宋谋栖的想法了。
平关城收复,剩下的,之后就是玉城了。
宋谋栖的心情很不好,或者可以说是相当的糟。
她的癸水来了。
为了避免那刺鼻的味道被那些久经沙场的人闻到,宋谋栖一直借口钻研战事,闭门不出,有什么事情就让律苒通知拓跋月,再让拓跋月告知陈耀学。
宋谋栖很不舒服:“律苒,你去打些热水来,我要净身。”
平关城被收复,万阳国很不服气,隔三差五的派小队军队来叫嚣,这天却是大军出动,驻扎在平关城外二十里,与平关城遥遥相望。
拓跋月闯进来的时候,宋谋栖正在解束胸的布带。
拓跋月震惊的看着香肩裸露的宋谋栖,一脸的不可置信:“大人……”
宋谋栖只在最初时怔了一下,手下却没停,只是又把布带缠了回去:“你这样冲进来,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先说正事吧!”
拓跋月定定神,垂下了眼睑:“大人,万阳军攻城了!将军叫大人速去议事厅!”
宋谋栖皱了皱眉,且不说身上的味道如何,他都已经散发脱衣准备沐浴了,进议事厅必然要正冠束发,官衣着身。
想了想,宋谋栖披上一件中衣,散着发坐在了床上:“拓跋公子,宋某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陈将军莫非要宋某去城头杀敌?”
拓跋月一愣。
的确,陈将军现在是不是有点太依赖宋谋栖了?
宋谋栖自顾自的说道:“如若宋某有上阵杀敌之勇,又何苦向陈将军讨要拓跋公子以保护自身安危?你且告诉陈将军,宋某实乃愚钝之人,只能略施一些村夫小计,陈大人征战沙场多年,那小小万阳军队,又如何能是陈将军的对手?”
拓跋月怔忪了。
“拓跋公子,平关城,于陈将军而言,不过后花园而已,”宋谋栖想了想,又开口道,“拓跋公子,战事为重。”
拓跋月默然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一只躲在门外的律苒剑拓跋月离开,立刻冲了进来,一脸焦急:“少爷,怎么办?”
宋谋栖脱着中衣:“热水准备好了吗?”
“少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热水!”律苒快晕倒了。
“律苒,战事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如果知晓大军监军新科状元是个女人,士气将会如何?”
律苒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拓跋公子是不会去告密了?”
“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宋谋栖话音刚落,外民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宋大人,我来给你送午饭了!”
宋谋栖叹口气:“这才是真正的麻烦人物!”
昭和郡主从幽城开始,一直都有意无意的缠着宋谋栖,到了平关城后,宋谋栖向陈耀学讨要的了拓跋月后,昭和郡主更是想尽一切办法的赖在宋谋栖这里。
估计是调戏拓跋月为主,寻找宋谋栖的破绽为辅。
安西郡王则不一样,虽然跟拓跋月碰面的时候难免言语上有些轻佻,但是碍于宋谋栖和赵雪诚,他比他堂妹要收敛的多。
此刻不知道又钻到哪个花楼里面去了。
律苒出去堵昭和郡主了,宋谋栖走入屏风后,沐浴。
晚上是拓跋月来送的饭,放下托盘后,他踌躇了好久,才一脸下定决心的表情:“大人,属下不会说的,虽然不知道大人为何要这么做,但是我相信大人是有苦衷的。以女子身份背负如此重担,大人一定也很辛苦。所以,属下不会说的。”
珈蓝国人重誓。
宋谋栖微微一笑:“如此,宋某就多谢拓跋公子了。”
对于这件事,拓跋月是想了一个下午的。
站在城头,连杀敌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对于陈将军的忠心,让他很矛盾。
如果他把宋谋栖是女人这件事宣扬出去了,那么宋谋栖会落得什么下场呢?
光一条“欺君”,就足够他满门抄斩了。
拓跋月分析了利弊,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的好。
况且光是宋谋栖以一个女子的身份,竟然在天下那么多士子中拿了科举魁首,面对刺杀竟然脸不变色,时候敬业一脸平静的检查尸体,到了边境,竟然连战事谋略也如此精通,倒让拓跋月升起了一丝佩服。
他也对宋谋栖为什么要他做她的护卫理解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自然是想要一个厉害的人来保护她的安全的。
而且,如果是别人,再出现了今天这种情况……
想到宋谋栖披散着的长发和那白晃晃的香肩,拓跋月脸红了一下,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声,一刀劈下一个敌人的头颅,专心的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用过晚饭,宋谋栖刚要歇下,就听到窗棂被什么打中,发出了“啪”的一声响。
宋谋栖打开窗户,一条人影就窜了进来。
“宋某都把拓跋月派去守门了,没想到赵二公子还是能摸进来。不知道赵二公子夜入宋某房间,所为何事?”
赵雪诚定定了看了他半天,才悠然叹气:“小妹,你非得这样吗?”
宋谋栖没有搭话,只是拨亮了灯芯,拿出小毫在书上写着什么。
“染绿,你去门外守着,不许人接近。”
律苒偷偷看了宋谋栖一眼,退了出去。
宋谋栖抬起头:“赵二公子,你叫错了,我这小仆,名叫律苒。”
看到律苒出去并带上门,赵雪诚才转回头,沉声道:“小妹,全家都很担心你。”
“赵二公子,早在三个月前,宋某便与赵家断绝一切关系了。”宋谋栖淡然的说道。
赵雪诚拿他这执拗的小妹没辙。
小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并没有在家,后来回去一听说,赵雪诚很不能理解家里人的想法,竟然就真的跟这个全家人都捧在手心里的小妹断绝了关系。
但他也是知道自家小妹的性格的,小妹决定的事情,就没人能够改变。
自小小妹就受尽全家宠爱,不管是母亲还是各位姨娘都特别疼她,就连雪熙和雪雅都一样,没见着丝毫嫉妒或者不满,就连入门的嫂子们也都把她当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