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到霍格沃兹都让人心情愉快。
黛拉怀疑这世上会有谁不喜欢它?
走过宽敞的门厅,偶遇几个幽灵,已经成了惯例。
格兰芬多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看到黛拉就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嗨,黛拉,我听说你们又分手了?”
他看了一眼跟在黛拉身后进来的弗雷德,他正跟他的双胞胎兄弟乔治在说悄悄话。
但他的手牵着黛拉的,两人谁都不看谁,但没人会怀疑他们不是一对小情侣。
他摇摇头,对身边的胖修士说:“我就知道他们分不了。”
胖修士对黛拉说:“如果你们能到明天再和好,我们就可以完成我们的赌约了。”
黛拉甩开弗雷德的手,“好的,我们现在还在分手。”
说完挤过人群先一步走进餐厅。
弗雷德被甩了才发现黛拉不见了,他茫然的抬头:“什么?”他四下张望,安吉利娜翻了个白眼,指指餐厅大门,弗雷德扔下一句:“一会儿见,兄弟。”就也挤过人群追进去了。
黛拉刚坐下,纳威就小声的告诉她:“他们在拿你们打赌。”
黛拉也小声说:“就像我还不知道似的。”
她早知道了。
她以为他们对这个赌局早就没兴趣了。黛拉和弗雷德的第几次分手才是真正能吸引人的赌局,她明明记得他们上一次打赌他们到底能在毕业前分多少次。
有的人信誓旦旦的说他们一定会分手,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但也有人说他们一毕业就会结婚,格兰芬多的情侣都是如此,没有一个能逃得过毕业就结婚这个魔咒——如果他们在学校时就是情侣的话。
隔着一个人的某个女生——高年级——似乎也想问她关于弗雷德的事,她不想再一次重复关于有没有分手这件事了,于是她把头扭开,弗雷德一屁股坐在她身边,那个女生就把头扭回去了,对她身边的人说:“看,我就说他们不会分手。”
“该死,我已经下注了!”
“嗨。”一个潮呼呼的招呼贴着她的耳根打过来,他的手伸过来,粗鲁的往她的手心里放了一个东西,“我说要给你的。”
一个毛绒绒,会动,热乎乎的。
“什么?”她低头,手心中是一个比橙子更大一点的绒毛球,粉红色,它在微微发抖,好像在害怕。
“哦……”她发出轻轻的呼声,轻手轻脚的摸了摸它的绒毛,它可真柔软、温暖!
“这是什么?”她完全想不起来他们正在分手或没有分或别的什么了。
她向他靠过去,他也靠过来,两人脸颊贴着脸颊。
“浦绒绒。”弗雷德伸出一根手指来摸它。
“它是粉红色的!”她惊呼,“你给它染了色?”
“我们做了一点小改动。”他带着一点臭屁的骄傲,说,“但我们想做出更多种颜色,更小一点,这个还是有点太大了。”
“把它给我可以吗?”她笑着说。
这是他们的实验品,还是现阶段已经成功的实验品,一定非常、非常重要。
他和乔治把他们的实验看得比他们的小弟弟罗恩重要的多,罗恩曾经想偷溜到他们的房间去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被弗雷德和乔治偷偷揍了一顿。
他说如果罗恩再敢偷看他们的实验,告诉妈妈,他就把罗恩的内裤挂在格兰芬多的塔楼上。
这把罗恩吓得脸上的雀斑都变淡了。
“当然。”弗雷德耸耸肩,他有一点点不舍,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可他还是望着她的眼睛说:“给你了。它的叫声有点吵,不用喂它,你可以把它放在衣柜里,它会吃掉蜘蛛和别的小虫子。”
他说了半天关于怎么养这种近似于有害和有益之间的魔法小动物的改良版。
而她看着他的眼睛和动个不停的嘴唇,微微往上一凑。
周围乱糟糟的,大家都在说话,没有人会发现。
他的眼睛像被她吸住了,他也低下头来——
“欢迎大家回到霍格沃兹。”麦格教授的声音突然放大了几倍回荡在餐厅里,“请保持安静,我们要开始分院了。所有人坐好,我不想点名。”
但她的视线已经笼罩在了黛拉和弗雷德的身上。
他们只好坐直,把头扭向跟对方相反的方向。
长桌两侧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发笑。
黛拉把浦绒绒塞进袍子里,来到黑暗的地方让浦绒绒特别开心,它在她的袍子里蹦了蹦,她紧紧抓住它,感觉它好像没有重量,就是一团轻飘飘的绒毛。
分院开始了。
大家的吸引力很快都被吸引过去了。每年猜测新生会进哪一个学院也是惯例。
麦格教授开始叫名字,排在下面的新生们又紧张又兴奋。
她看到了迪克。
“当年,我们都以为你会是一个赫奇帕奇。”弗雷德又凑到她耳边说话,“我还记得你在火车上被我吓傻了。”
她的脚放在他的脚上威胁的动了动。
弗雷德没有被踩,但也感受到了那股钻心的疼,他把脚尖小心翼翼的从黛拉的脚底下移开。
一个又一个的念名字,一个又一个生涩的小孩子走上高脚凳。
弗雷德开始觉得无聊了,他把口袋里的太妃糖扒拉的哗哗响,掏出一个,友好地问旁边的纳威:“要来一个吗?”她的脚在桌底下神准地找到他的,狠狠地踩下去!
“嗷!!”
格兰芬多的餐桌前暴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这让所有被分院吸引过去的人都看了过来。
弗雷德单脚站在餐桌前。
他的双胞胎兄弟乔治隔着两个人,抱着肚子笑得厉害。
上面的教授和校长也都看过来了。
麦格教授:“谢谢你为我们配音,韦斯莱先生。”
弗雷德倒抽着冷气,反应过来,拍手鼓掌:“非常,非常好,非常好。”一边拍一边环视四周。
大家都笑起来,还有人对弗雷德竖大拇指。
黛拉低头发笑,有时她真的、真的爱弗雷德的这一点。
“现在请坐下,韦斯莱先生。”麦格教授说,“在接下来的分院中,请不要继续打扰我们了。”
“当然,教授,再也不会了。”弗雷德迅速的坐下。
然后他气呼呼的瞪着黛拉,纳威发觉这里可能要暴发大战,他紧张的往旁边躲了躲。
黛拉小声说:“你可以发明一个小机关,让人在受罚时可以品尝到被人踩到脚指尖的感觉。”
弗雷德眼睛一亮,迅速想到了几个小咒语。这把他的怒火冲淡了很多,等他再想起来需要生气时,他已经不生气了。
“你知道,你不能总这么对付我。”他委屈的对黛拉说,“你刚才踩得太重了。”
黛拉:“你不能在这时搞你的恶作剧!”
弗雷德正色道:“就是因为是现在才更有效。”
“那也不能是纳威!他胆子那么小,你应该找胆大的人。”
弗雷德摇头,“你们女生总是像妈妈一样爱护弱小。但我觉得纳威正需要这个,你知道,恶作剧可以迅速拉近人们之间的距离,这就是它的作用。纳威只要多来几次,他马上就会变得受欢迎。”
黛拉:“不!他只会恐惧学校!恐惧同学之间的正常交往!你会让他变成笑柄,一个宴会宠儿,所有人都热衷于拿他开玩笑而不会在意他是不是能承受。”
周围的人熟门熟路的看着这对情侣又争吵了起来。
他们快引起麦格教授的注意了。
安吉利娜说:“黛拉!你弟弟分好院了!”
“什么?”黛拉猛然回神,就见迪克已经向格兰芬多走过来,“我就知道……”她还没来得及笑一笑,迪克快跑越过她,对她吐舌头喷口水,跑到长桌尾坐着去了。
黛拉:“……”如果不是在分院,她一定会抓住这小子好好教他把舌头乖乖放在嘴里。
弗雷德举着一颗太妃糖给她看:“你觉得你弟弟喜欢吃糖吗?”“……”
她看着太妃糖,“我想他喜欢。”
分完院,长桌上就摆满了食物。在吃饭的时候,一个新闻开始在长桌上流传,伴随着一张预言家日报。
“所以说,你也并不能否认偶尔这种小东西很有用。”弗雷德得意的把太妃糖偷偷拿出来,放在小碗里,把碗里的薄荷糖全都塞进了浦绒绒的嘴里,这让浦绒绒开始散发着一股薄荷糖的甜味,它的身体像一个胃袋,开始缓缓蠕动,能听到硬糖粒被嚼碎的声音。
“我承认它很适合用来报仇,还有给宴会增加气氛,用在惩罚性游戏里也不坏。”她说,捧着浦绒绒看,“它会再长大吗?”
“不会。”弗雷德说,“它就这么大。”
他把装着太妃糖的水晶碗小心翼翼的藏在大盘子后面。
她瞪了他一眼,但周围的人——安吉利娜和纳威都发觉这糖不太对——所以就算有人好奇,也没人真的去拿。
弗雷德有点失望。
“你可以自己先吃一颗,说不定会有人喜欢这个效果。”她建议他先来。
弗雷德摇头:“我和乔治轮流做试验,但我们需要更多的试验样本。”他看了几眼她。
她马上说:“如果你敢骗我吃它,我就真的跟你分手,我说到做到。”
弗雷德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时一张剪报传了过来,弗雷德看了一眼就直接给扔了。
“等等,是什么?我还没看。”她弯腰想去捡,他拦住她说:“不用,爸爸跟我们说过,是个逃犯。不过没什么,很快就会被抓到的。”
“逃犯……”黛拉深吸一口气,不太高兴。
她一直没想出主意来解决弗雷德的一个大难题,就是他的死期。那意味着她需要先干掉伏地魔。
……这有点太难为她了。
她曾经想过给邓不利多校长写信,但她住的地方麻瓜邮差们不来,而她也不知道通过麻瓜邮差寄给邓不利多校长要怎么写地址。
用猫头鹰写信也可以,但她……不记得魂器都在哪儿了。她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挂坠盒,毕竟这个线索写了一整本书,最后还是个假线索,所以她印象深刻。其他的找魂器的内容她全都略过去了。她当时只对哈利波特和赫敏的爱情感兴趣——是的,在第七本结尾之前,她一直坚信哈利和赫敏最后会是一对,特别是在他们两人相伴出逃而罗恩又掉队之后,她认为最后一定会变成哈利和赫敏的!
……结果,好吧,她有点失望。
所以,她真的不记得哈利是怎么打败黑魔王的了。
她看向弗雷德,这个眼睛里闪着光的男孩,虽然他让她生气,可他不是故意的——这最让人生气。
她会尽全力帮助他的。哪怕他们日后真的分手了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