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吗?你的孙子和孙女被裴靖衍发现了,他想要把他们从我身边带走,你说我该怎么办?”叶浅光洁的额头抵着男人干瘦的手,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助。
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自己俨然就是一个迷茫的孩子。
叶浅跟病床上的男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起身打了一盆水,帮男人擦着身子。
病床上的男人带着呼吸机,因躺在病床上的时间太久,脸上没剩几两肉,微弱的呼吸彰显着他还活着。
叶浅抬起男人的手,用着白色的毛巾仔细的擦拭着,每一个缝都不放过,
叶浅握着男人的手,像在擦拭一件宝贝,“爸,你一定要快点醒,这样你就能快点见到你可爱的孙子了。”
男人像是听到了叶浅的话,干瘦的食指突然动了动,叶浅正欲继续说下去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的手,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
半晌,叶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喜悦,“爸,你是不是能听到我说的话?”
“医生,医生。”叶浅激动的跑了出去,直奔父亲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
叶浅十指交叉着,手心隐隐沁出的汗水显示着她的紧张,目光如炬的盯着在床边替自己父亲检查的医生。
医生专业的检查完,面带喜色的看向叶浅,“叶小姐,恭喜你,你的父亲有明显的苏醒迹象,只要继续专业的治疗和你们家人多来跟他说说话,说不定醒来就是不久的事情了。”
“真的吗?谢谢你医生,谢谢。”叶浅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你好好陪你父亲吧,我就不打扰了。”医生笑着,收起刚才的医疗器械,然后走了出去。
医生一走,叶浅立马坐在自己父亲面前,眼眶里盛满了激动喜悦的泪水,“爸,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所以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你醒来之后,我就能接你回家了,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我以后多来陪你说说话,你快点醒来,女儿帮你调查的事情就更容易了。”叶浅擦去眼里的泪花,满怀喜悦的说道,素净的小脸上挂上笑容。
…………
公司里,裴靖衍正好接到医生的电话。
“好,我知道了。”裴靖衍脸上没有表情,挂了电话之后,如玉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随即按下内线,“让宁助理进来。”
“好的,裴总。”
“叩叩叩”敲门声之后,宁询迈着脚步走进来,“总裁,有什么吩咐吗?”
“加派一些人手在暗中看着叶凯瑞(叶浅的父亲),不能让那些人找到任何对他下手的机会,一定要确保他安全,直到他醒来。”裴靖衍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自从叶凯瑞成了植物人,以前设计他生意失利的人,为了断绝后患,无数次想要至他于死地,这次有苏醒迹象的消息一定很快就传到了那些人耳里。
相信他们很快就会采取行动,叶凯瑞对自己还有价值,所以他才会派人保护着他,他还不能死。
顾晓晴的消息既然叶浅不肯说,那么就从他身上获取。
宁询跟在裴靖衍身边这么长时间,一下子就知道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叶凯瑞成为植物人这么久,竟然还能醒过来。
“是,总裁。”
“下去安排吧。”裴靖衍挥挥手,宁询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裴靖衍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嗯?”宁询疑惑的转过身。
“把今天晚上的宴会推了。”反正今天晚上的宴会也不重要,他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裴靖衍说着,冷峻的脸染上些许柔情。
宁询看着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笑着八卦,“总裁是要去和孩子团聚了,当一个好爸爸么?”
裴靖衍难得好心情的回答,“当然,我要把以前的都补回来。”
受以前家庭的影响,他有了自己的孩子,理所应当就要对孩子好,担当起一个父亲的角色,以前老爷子就是如此。
不管再怎么讨厌叶浅,那两个孩子身上流着的是他们裴家的血,他裴靖衍的血,不对他们好,对谁好?
宁询对于自家总裁的这个能力还是有信心的,就是叶小姐……
“只是把孩子从叶小姐身边剥夺走会不会太残忍了?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分不开的。”宁询间接的替叶浅说了一下情。
叶小姐,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谈起叶浅,裴靖衍脸上的柔情瞬间消失的不见踪影,“残忍?她把两个孩子瞒着我藏了这么多年,她难道就不残忍?”
“叶小姐……”应该是有苦衷的。
后面这句话硬生生被裴靖衍冰冷的目光射回了肚子,宁询讪讪的笑了笑,“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
说完,逃也似的逃出了办公室。
裴靖衍目光阴鸷,不悦的看了一眼时间,离两个孩子放学还有一段时间。
拿起桌上的文件,强迫自己投入工作中,也同时也强迫自己忘记脑海里叶浅那张梨花带泪的小脸。
叶浅在医院里忙碌了好一会儿,才笑容满面的回了家。
刚进门,蒋久久就像见了鬼一般一直盯着她看,叶浅疑惑的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蒋久久很认真的点点头。
“那你帮我拿下来啊。”叶浅将脸凑上前去,蒋久久用力捏了一下她的凝脂般的肌肤。
“啊!你干什么?”叶浅捂着自己半边脸,不满的说道。
蒋久久依旧一脸认真,“你脸上有花啊。”
“什么?”叶浅疑惑的蹙眉。
“笑出了一朵花,诶,今天有什么事情能让你笑成这样?”蒋久久突然笑了,八卦道。
叶浅也不管她的表情有多贱,拉着她就在沙发上坐下,“我刚才去医院看我爸了,医生说我爸有苏醒的迹象。”
叶浅语气里掩盖不住的喜悦,连蒋久久都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