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言叹了口气,李念这死倔的性子倒是和她挺像,就怕他不顾自己的伤去死命的努力,还会影响以后的生活,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可她也清楚,当她自己倔强起来,根本没几个人能劝动自己,那就是所谓的九头牛强拉都拉不回来的感觉,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李念走了之后,林思言在屋里继续缝缝补补,对于李明泽被县令请去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
和李明泽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早就知道李明泽并不是一个需要她操心的人,更何况对方好歹曾经是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与其在家瞎担心,不如找点实际的事情来做做,以免浪费时间。
当天晚上,李明泽没有回来,这在李明泽的预料中,所以林思言并没太担心。
就这样连续过去了三天,李明泽还没回来,林思言终于忍不住去打听一下情况了。
实际上,她心底完全不清楚到底是哪些亲戚借用将军的名头去惹事生非,因为她爹这边的亲戚亦或者她娘那边的亲戚,有太多的不可控性。不过,外婆家只有她小姨是个不可靠的人,只不过她所谓的表妹已经嫁给一个糟老头了,能不能活着都还是一会事,当然要是对方真有幸能活下来,她希望对方能好好反省反省,不该惹的人千万别惹
。至于其他外婆家的人,那些表舅们相对来说都是老实善良的人,而且那两个舅舅还曾经暗示过小姨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娘被小姨的奉承给蒙蔽了双眼,以至于最后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
这也不能怪别人,毕竟她的亲娘也只是个乡下农妇,面对曾经处处比自己强,表面还不嫌弃她的人,这么多年再见面还和曾经一样对她好,又怎么可能不相信她呢?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亲近的人带着防备的心理去接近对方。排除了外婆家的那些状况之外,林思言开始去思考他爹这边的兄弟姐妹,只是还没开始使用排除法,她就已经头痛了,说实话她对这些叔叔婶婶们没有任何好感,就连所谓的爷爷奶奶她也是一样的感
觉。
平心而论,林思言做不到对这一家人理性对待,实在是这家人的恶行太多了。
林思言出门后直接去找崔氏,因为在她看来如果和林家人有关系的话崔氏肯定会知道些什么。
只不过还没等她走到自己林家,却在半路上碰上了来找她的崔氏。
“思言,思言,你要去哪?娘有事找你呢。”崔氏急忙抓住林思言的手,怕她离开。
“娘您甭抓这么紧,我也有事要找您呢。”林思言忙安抚道,“这里距离竹韵居不远,咱们去竹韵居再说好不好?”
崔氏顺着林思言的视线看向竹韵居,又回头看了看林家所在的位置,最终笑道,“那娘去竹韵居,顺便看看我的外甥和外甥女。”
林思言见崔氏一脸慈祥的笑容,似乎刚才的焦虑全是假的,也让她焦虑的心跟着平复下来,毕竟外面的事情再怎么难解决,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她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剩下慢慢的母爱。
带着崔氏来到竹韵居后,崔氏和李圆儿玩了一会儿又叮嘱了李念‘好好读书,将来当大官’后,这才拉着林思言的手来到房间说起了悄悄话。
“思言啊,你这几天可千万别出门,让明泽也别出门,要是有人来家里别让贺管家放进来,就说你们去拜访朋友去了,没在家。”
林思言听了崔氏的话一脸吃惊,“娘,您这是怎么了?我们没事干嘛要装不在家啊?”
“你这孩子去京城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总之啊,你听娘的话准没错!”崔氏一副‘这事说来话长,没办法三言两语说清楚’的表情看着林思言。
林思言无奈地笑笑,“娘,您不说清楚您让我怎么安排啊,更何况明泽已经在几天前就被孙县令请去了,到今天都还没回来呢。”
“我女婿被县令叫走了?!”崔氏一听表情十分错愕,“怎么不早点让人来通知我和你爹?!”“这孙县令和咱们家关系不错,想来也不会跟咱们家过不去,更何况明泽又不是孩子,哪里需要咱们担心啊。”林思言不好意思地笑笑,实际上她一开始并没有想过通知崔氏二人,毕竟并不是什么大事
。
崔氏对林思言有些恨铁不成钢,“就算关系再好,人家好歹也是县令啊,公事和私交可不能相提并论。”
“不过是有人借明泽将军的名头惹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林思言故作不以为然道,“更何况咱们已经不是将军了,就算别人冒用也不关咱们什么事啊。”
“你说到轻巧!”崔氏不略道,“你就知道有人故意借此惹事生非,却没想到临到头还要咱们帮忙擦屁股啊?”
“我们没有那么好的心。”林思言冷然道,“既然明知道咱们已经不是将军了还故意借此去蒙骗不知情的人,那么被发现了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崔氏叹了口气说道,“唉,这次是你堂弟惹的祸,听说调戏一个良家女子不成,把人家逼得跳河自尽了,姑娘的爹娘找上他要说法,还被他连着几个人给打伤了,不得已人家只好报官了。”
“是林思进还是林思冬?”林思言问崔氏,她内心的天平已经偏向了油嘴滑舌的林思进了。
“是思进。”崔氏说着一脸嫌弃,“你二婶天天在我面前显摆说思进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孝顺,现在好了我看她还能怎么得意!”
“咱们暂且不说二婶,我记得这思进以前不是很喜欢跟着哥哥后面吗?怎么现在变成这幅模样了?”林思言好奇道。“原来的确是个好苗子,自从会考被发现做弊断绝了官场之路后他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了。”崔氏一脸惋惜道,“好好的一棵苗子就这么给毁了,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