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搭上淮王
温陌玉眉头微皱,“王爷何出此言?”
“你明白我的意思,又何必装胡涂?木紫槿生得虽美,却是皇兄的人,你动了她,不怕皇兄震怒?”
身为王者,身为男人,皇兄有不能被碰触的底线,更何况皇兄从来不是仁德的君王,温陌玉若当真惹怒皇兄,他们之间的甥舅情分,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温陌玉却是不惊不惧,从容应对,“木紫槿只是由我教导的待选秀女,在名份上,她不是任何人的人,至少现在不是。”
元苍擎目中有隐隐的怒意,“你果然对木紫槿别有心思?好,是我枉做小人。不过,我有言在先,有朝一日祸事临头,别说我今日没提醒你!”
温陌玉淡然一笑,“王爷慢走。”
进入琴苑,木紫槿正跟安玮一起坐着说话,丝毫不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目光回转,她不在意地笑笑,“温公子。”
“你没事吗?”温陌玉略略打量她一眼,“和萱公主有未将你怎样?”
“没怎样。”木紫槿挑了挑眉,“赶的早不如赶的巧,淮王出现的很是时候。”
温陌玉微皱眉,“你是在怨我?”和萱公主借皇上之名把他支开,他一来想不到,二来也抗拒不了。
木紫槿夸张地摇头,“我怎么敢呢!你是公主的东床快婿,我不要命了吗,敢怨你,不怕公主拍死我啊?”
你知道就好。安玮瞄她一眼,心道你就算要让温公子离你远点,难道不能委屈一点,非要将这“恶女……”的名声给坐实了不可吗?
温陌玉脸色泛白,眼神却越见清冷,沉默良久,忽地道,“我明白了。”接着转身,快速走开。
木紫槿笑容不变,不过已经有点僵硬。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恶女也不是那么好装的。”安玮凉凉地提醒她。
木紫槿狠瞪她一眼,“你才装!”
我可不就是在装吗。安玮不置可否,奉王爷之命接近木紫槿,探其动机,虽说是王命不可违,不过有朝一日她若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和目的,还不定会怎样呢。
——
“真的?”木鲲鹏既惊且喜,“你们的意思是说,紫槿还搭上淮王了?”这可是意外之喜。
“可不是吗,父亲,”木青槐撇嘴,“淮王虽然很冷漠,但瞎子都看得出来,他跟三妹绝对是认识,如果不是他阻止,三妹早栽在和萱公主手上了。”
这真是太好了!木鲲鹏不停地搓手,兴奋得无以复加,如此一来就等于有了双重保障,看来木家离发达的日子不远了!“紫槿呢?”
“回她院里了,”木红竹不甘心地道,“不过父亲,三妹根本不替咱们家着想,也没想要请温公子回来,她只想着自己!”
“那又怎么样?”木鲲鹏瞪了她一眼,“那是她的本事!她本来长的就漂亮,能搭上温公子和淮王,也是木府的荣耀,你们三个当中有一个能光耀门楣,我也就放心了,你们有本事,也搭一个权贵给我看看。”
“我——”木红竹又气又羞,却是说不出话来。她和二妹要真有这本事,还用这样憋屈?
木鲲鹏警告道,“你们可给我听好了,不准坏了紫槿的事,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姐妹两个互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来:毁了木紫槿,让她什么都得不到!
“父亲,”木紫槿恰在这时候走了进来,“母亲看病需要银两,我跟母亲的月钱都不够了。”
“是吗?好好,”木鲲鹏赶紧吩咐,“管家,把靖荷叫来。”
“是,老爷。”
“你们瞪我做什么,不怕眼抽筋?”木紫槿颇有些幸灾乐祸,不用想也知道,她们在气什么。
木红竹越发狠瞪着她,“三妹,你跟大娘的月钱已经不少了,你还要,羞不羞?”
“关你毛事?”木紫槿翻白眼。
“你——”
许氏快步进来,听到这话斜起眼来,“紫槿,你怎么跟你大姐说话?我也正要说呢,各院里的月钱早送过去了,这才月中,你又要,照你这么个挥霍法,木家再有家底,也让你们母女给败光了!”
木紫槿冷笑,“许姨娘,你说这话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我母亲有多少嫁妆,都被你们霸占了去,你还好意思说这话?”她一把逮起许氏的手腕晃了晃,“兴你穿金戴银,用我母亲的东西招摇,就不兴我拿钱给母亲治病,这是什么道理?”
“放手!”许氏狠狠甩脱她,对着木鲲鹏挤眼泪,“老爷啊,你听听,听听,紫槿又来寻我的不是了!你是知道的,大姐的嫁妆都在库房里,我是奉老爷你命令保管着,可紫槿却总这么误会我,你可要给你做主!”
“保管?”木紫槿挑眉,“好啊,就算是保管吧,不过母亲的病这就快好了,不用劳烦你了,你就把库房的钥匙还给母亲吧。”
“什么?”许氏吃了一惊,“大姐好起来了?这怎么可能!”那毒是她花高价从一个游僧那里买来的,说是天下无解,金氏怎么可能好起来!
“你当然不希望母亲好起来了,你就盼着她死,是吧?”瞧瞧许氏这震惊的样子,是没想到母亲所中的毒还能解吧?
许氏强笑道,“怎么、怎么可能呢,我当然希望大姐好起来了!老爷,大姐真要好起来了?是上次温公子带来的大夫医术高明所致吗?”
木鲲鹏并没太大反应,“这个我倒是不清楚,紫槿,是真的吗?”
木紫槿冷冷道,“是真是假,父亲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用了秦公子的药之后,母亲确实好了很多,夜里不会再周身疼的睡不着觉,饭也吃的多些了,残废的腿也有了麻木酸胀的感觉,相信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惜不管母亲恢复到什么样,父亲也不会在意的,两个姨娘更是巴不得母亲死,所以除了她,没人会真心高兴。
“我抽空会去看的,紫槿,今天在训秀苑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可以好好把握机会,知道吗?”木鲲鹏一心都在选秀的事情上,哪管得了其他。
木紫槿不为所动,“父亲,让许姨娘把库房的钥匙还给母亲吧,她接下来治病需要很多银两,自己掌管库房,也方便。”
“我看还是我来保管钥匙吧,”许氏惟恐大权被夺,赶紧开口,“大姐的身体才有点起色,不宜过度操劳,还是让她多多休息,等完全好起来了,再把钥匙拿过去不迟,老爷,你说呢?”
“我看——”
“就是现在吧,”木紫槿抢着道,“就算母亲身体还不大好,不是还有我吗,母亲吩咐,我去做就成了,不劳许姨娘费心。”
许氏急了,“老爷,你看这——”
“紫槿,你就不要管这些事了,先管好选秀的事情再说,至于库房的钥匙,还是由靖荷保管比较好,你需要银两,只管跟我说,我会让她拿给你的。”木鲲鹏怎可能再让金氏掌管木府,自然是向着许氏说话的。
“是啊,紫槿,你需要多少银两,只管来拿,我怎么会亏待了你跟大姐呢?”许氏得意莫名,就知道老爷是向着她的,单凭木紫槿,夺不了她的大权。
“那不一样,我母亲本来就是木府的当家主母,却让个姨娘掌权,传出去太让人笑话了!”木紫槿半步不让,“许姨娘,你还是把钥匙还回来吧。”说着话她就要过去抢钥匙。
许氏尖叫一声,“你干什么!老爷,你看她!”
“紫槿,别闹了!”木鲲鹏脸色一沉,“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钥匙还是给靖荷保管,你没听到吗?”
木红竹姐妹一脸的幸灾乐祸,也上来帮腔,“是啊,三妹,父亲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你再顶撞父亲,是要挨家法吗?”
“这对母亲不公平!”木紫槿厉声喝,“我帮母亲讨回公道,还要挨家法?不然请太姨娘来主持公道!”
“哈哈,”木青槐嘲讽大笑,“凭她也想管木府的事?我娘那是好心赏她口饭,要不然把她赶出木府,她也没有二话!”
木紫槿气的脸色发青,却是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在任何大户人家,“妾……”是没有丝毫地位的,就如同商品一样,可以任意买卖,打骂甚至随意杀死,也没有人会管。
太姨娘是老太爷的第六房小妾,据说当初还是硬给抢进木府来的,抢来之后却又不好生相待,加上老夫人在世时对她百般刁难,所以她在木府的日子相当难熬。
后来老太爷老夫人相继去世,其他妾室也死的死,被休的被休,居然只剩太姨娘一个得了善终,留在木府安养天年,不得不说是一大奇闻。
当然,太姨娘之所以能留在木府,之前大半是因为母亲心善,一小半原因也是父亲多少有点儿天良,老夫人去世后,是太姨娘把年幼的他给照看起来,在这重孝道的世风之下,他总不好太过忘恩负义。
所以太姨娘平日里也少管闲事,如今木府是许氏当家,不少她一口饭吃,她也从不过问其他,之前经常去看望木紫槿,也是因为得了母亲的好处和嘱托而已。
“行了,都别再说了,”木鲲鹏板着脸,“紫槿,你找个机会把温公子和淮王都请来,实在不行,能请到其中一位也是好的,先把选秀的事情确定了再说。”
木紫槿忽地一笑,“好啊,父亲,那你就等着吧。”说完转身出去,很好,看来好言相求是不可能让许氏交出大权的,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来一招“釜底抽薪……”了,就按自己的计划继续进行,等他们将来知道真相,就一起抱头痛哭吧。
母亲所说的那些人,她已经分别在联络,也暗中见了几个,都是些信得过的,她的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快要大功告成了。
“木紫槿这小贱人,还没放弃把钥匙要回去呢,不过她甭想得逞,老爷是不会听她话的。”
回到自己院里,许氏得意万分,这次交锋,她又赢了。
木红竹没好气地道,“娘,你别高兴得太早,三妹现在还奈何不了你,可她有朝一日真当了后妃,夺你大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许氏笑容僵住,脸色大变,“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那……你的意思怎样?”看女儿这表情,是早有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