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意她?”
苏瞳不喜欢和他兜圈子,默不作声。
“你忘了什么?”顾淮庭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肢,一只手梳理着她凌乱的长发,亲昵的触碰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苏瞳冷笑一声,挥开他的手,“我还没问你忘了什么?协议上,互不干涉双方隐私,不同房!你先盘问我,又乘人之危,你现在反过来和我提协议,顾淮庭,你怎么这般无耻?”
顾淮庭并未恼,见她生气,反而显出对他的那一份在意,低笑一声,“我收拾她,你会出气?”
苏瞳顿时气噎,没法反驳他。
可是心里气闷,她扯过浴巾包裹着身子,起身出去。
顾淮庭却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扯,苏瞳整个人都趔趄地跌向他,白皙柔嫩的手臂触碰到结实的胸肌,被他调转方向,面向他。
苏瞳瞧见顾淮庭肩头的咬痕和胸膛上的抓痕,脸颊发烫,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奈何,这个男人紧紧的禁锢住她。
“我还没洗呢。”顾淮庭搂着她不撒手,眼底是淡淡的笑意。
“你不是洗了吗?”苏瞳触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胀红了脸,她最后抵不住昏睡过去,隐约记得他抱着自己一起去洗了澡。
只是她小睡了一会,五年前的噩梦钻进她的脑海,整个人浑浑噩噩,出了一身冷汗,黏腻得不舒服。
他没有说话,只是抓着她的手放在滚烫的物什上。
苏瞳似被灼烫一般,猛地收回手。
顾淮庭薄唇印在她的脖子上,苏瞳手肘往后一抵,抗拒道:“你又想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直接把她抱到盥洗盆边沿放下,她的背靠着冰凉的瓷砖,而他置身在她两腿中间,伸手把她的浴巾轻而易举地拿走,意图不言而喻。
顾淮庭按着她的腿,蹲下来,检查她的伤势。
苏瞳面红耳赤,双手抓着身下的大理石边:“别看了,快放开我!”
“不疼了?”
苏瞳脸上热气蒸腾,别开头,胡乱的点了点头,“不疼,就是有点不舒服。”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管药膏,给她上药。苏瞳的身体绷紧,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声音,想到刚才激/烈的缠绵,她抢过他手里的药膏,“你快起来,我自己来。”
顾淮庭站起来,药已经涂好,他低头,和她唇舌纠缠在一起,等他放开的时候。苏瞳浑身软绵绵地靠在墙上,她迷离的视线里,他的身体开始重新复苏,意识到他可能要做什么,苏瞳不禁往后缩了缩,却是无处可躲。
顾淮庭的呼吸也变得冗重,看着她眼底的惧意和慌乱,深吸一口气,到底是抱着她重新放在床上。
看着她的长发沾了水,不停的低着水珠,他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拿过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明天开始搬进来住?”
苏瞳想都不想的拒绝,“不合适。”
她不等顾淮庭有所反应,推开他的手,倒在床上卷着被子滚在一边。
顾淮庭看着她露出几缕头发在米白的枕被上,嘴角弯了一下,丢开吹风机,躺在床上,掏鸟蛋一样将她从被我挖出来,捞进怀里,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
苏瞳嘀咕了一句,这人太烦了。
抱着睡觉,不热吗?
哪来的毛病!
……
苏瞳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
她躺在床上,全身酸疼得抬不起手指来,腰间那条手臂勒得她有点难受,苏瞳眨了眨眼睛,看着房间里的摆设,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她低头,看着缠在腰间的手臂,揉了揉眉心。
房间凌乱得一塌糊涂,衣服扔了一地。
她转头,就看到顾淮庭闭着眼安静地睡在她的身边,他光果着上身,黑发凌乱地趴在他的脸上,深邃的五官轮廓在阳光下透着柔光,褪去了平日里的冷峻淡漠,看起来平易近人。
然而苏瞳见识过他的霸道和阴鸷,极少见过他柔和下来的五官,竟有些看怔了。
回神,她拧眉,拿开他搁在腰间的手臂,挣扎地坐起来。
顾淮庭的眼睫轻轻颤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微眯,茫然的眼睛不见冷锐,显得格外的无害。
“不睡了?”顾淮庭拉着苏瞳的手想要她躺着,继续温存片刻。
“你看看几点了。”苏瞳轻推开他的手,不去看他,揪着被子掩在胸前,下床。
“怎么了?”顾淮庭跟着坐起身子,拿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十点一十。皱眉,他即便生病也未曾这么晚起床。
“没什么,宿醉,头疼。”苏瞳语气有点淡,昨晚的记忆全部回笼,她轻叹一声,决定得重新梳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顾淮庭直觉她不对劲,见她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拉着她的手背亲了亲,“今天有空约你哥出来吃个晚饭,我下午得去公司一趟。”
苏瞳神色淡淡,“再说吧。”
顾淮庭拽着她的手,“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昨晚,苏瞳恼羞成怒地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往他身上砸过去,“混蛋,你是不是总喜欢趁人之危?”似乎还不解气,被子下伸出一截细腿,狠狠的踹他两脚。
顾淮庭一怔,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探究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荡,确定她没有记起五年前的事情,从善如流的接过话茬,“对老婆我还君子,就不是个男人。”
苏瞳咬牙,“臭流氓!”
顾淮庭挑眉,突然蹦出一句话,“我以为你昨晚也很开心。”
苏瞳惊愕的盯着他,这……这个男人,还要不要脸了?!
他黑眸波澜不惊,染着淡淡的笑意,“我记得最后面,你缠着我不放。”
“你!”苏瞳气红了脸,重新拿起枕头就要砸他,却被他牢牢地扣住手腕,“顾淮庭,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顾淮庭脸上带着笑容,淡淡地,看在苏瞳眼里却是这个男人恶劣无比!
他强制性地把她拉入自己怀抱里,啄了啄她的鼻尖,用下颌抵着她的额头,浑然未觉她的挣扎,拥紧她,“晚上他排不开时间,我改天择个日子请他同我父母一起用个饭。明天……你把手里的事情挪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瞳适应不了他这副很好说话的性子,她被他抱得胸闷,越动他抱得越紧,最后她忍无可忍,“顾淮庭,你别闹!言言还在等我陪他晨跑!”
“现在晨跑?你没有弄错?”顾淮庭有些收敛,放开了她。
苏瞳见他今天特别的讲道理,浑身都不舒坦,有些不习惯,看了他一眼,怕他等着放大招。可他却躺回床上闭了眼,仿佛没看到她打量的目光。
……
苏瞳在浴室穿戴整齐后才出来。
房间里开了电视机,播放着财经新闻。她偏头,就瞧见顾淮庭也换好了西裤和衬衫,站在阳台上抽烟。听到浴室开门声也不过瞟了她一眼,直到抽完一支烟,散了一下烟味才进来。
苏瞳稍微将房间整理一下,垃圾桶里的袋子打一个结。
顾淮庭看着她的动作,也不吭声,自顾自地去浴室洗漱。
苏瞳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会,她又走进来,“昨晚的事,只是意外,我们都是成年人,那个……也是夫妻,你别多想。以后,我们还是按照协议来。”
不能因为昨晚越轨,后面他行事就肆无忌惮。
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明白。
他抬眸淡淡地望了她一眼,柔和的脸部神情,顿时沉冷。
苏瞳看着他熟悉的表情,竟有些松一口气,这才是他正常的模样。挤出一抹笑,挥了挥手,拉开门走出去。
门还没有关上,他冰冷的声音传来,“我以为,经过昨天晚上,你的态度会转变。”
“顾淮庭,如果一夜/情我就要因此对一个男人改变态度。我想,现在就没你什么事了。”
顾淮庭眸光一紧,捏着水杯的手指骨泛白。便听她说,“我儿子都那么大了,还有什么事情看不开?”
“那你怕什么?”顾淮庭静静地看着她。
苏瞳手指捏紧了手里的垃圾袋,僵硬地说道,“顾淮庭,我五年前是被人强/暴。”
一阵沉默,之后,他问,“你如果找到那个男人会如何?”
苏瞳身形一顿,她偏头望向他,眼底一片冰冷,没有任何波澜,“我会将他送进监狱!”
……
魅夜。
顾淮庭坐在包厢里,韩非在鬼哭狼嚎,撕心裂肺的唱死了都要爱。
韩霄在一边喝酒玩骰子,一边吐槽韩非的魔音。
“五音不全,没有一句在调上就算了,还唱烂俗的歌,难怪失恋被人甩。”
韩霄闷一杯酒,看向喝闷酒的顾淮庭,他浑身上下写着老子不爽几个字。
“老大,心情不好?被大嫂唰了?”
顾淮庭没有说话,苏瞳说‘我会将他送进监狱’时,兜头一桶冷水从头到脚。
他没办法坦诚。
“真出事了?说出来给我听听,说不定能给你出谋划策。”韩霄胳膊肘拐了顾淮庭一下,从没见过顾淮庭为生意以外的事情愁眉不展。
就连生意,也没有这般令他难为吧?
顾淮庭懒洋洋的看他一眼,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沉默片刻,他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暗泽,“你说将一个女人给睡了,她心里痛恨着你,一心想把你送进监狱,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