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欲拒还迎,嗯?(1/1)

“嗯,我还有更下流的,暖暖,可要试试?”

边城说罢,赤果的胸膛贴近她几分。

两人之间只隔着睡衣轻薄的面料,苏浅暖面红耳赤地别过头。

“你!流氓!”

骂人的词汇量实在太少,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句,这么些年,也没个长进。

胜似红霞的的脸颊,软软糯糯的低骂,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听上去,反而更像是一种撒娇。

边城的视线停留在她一张一合的朱唇上。

苏浅暖察觉到他眸光的炙热,她的脸往边上一偏,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边城又岂是这么好打发的。

他挑起她的下巴,在她震惊的目光注视下,精准地俘获她的唇瓣。

“唔……唔……”

苏浅暖双手握成拳,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借此推开他。

边城一手扣住她的双手,将它们高举过头顶的上方,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势。

他的动作越发得大胆,另一只手环在在她腰间的双手来到她的腰间,不轻不重地一捏。

苏浅暖触电般,浑身颤抖了一下。

她的眼尾发红,嘴里发出小动物般呜呜的抗议声。

已然偃旗息鼓的邪火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边城是不知何为收敛的。

他按住她的臀部,拉她更加贴向自己。

苏浅暖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趁着她分神的功夫,狡猾如滑蛇般的手通过她衣服的下摆,往上……

星星之火可燎原。

苏浅暖的身体在经过昨晚他一夜的索取后,变得尤为的敏感,双腿一阵瘫软。

原本推拒他的双手,不知不自觉演变成了需要扶住他的肩膀,才能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摔倒的地步。

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好像有她自己的意识,本能地回应他的亲吻和爱抚。

唇角上扬,边城眸色转暗。

他双手托住她的臀部,抱起她,坐在了盥洗台上。

厨房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升高。

“啊!”

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叫声惊扰了两人。

苏浅暖惊地推开了边城。

门口,迟迟小手捂住他的眼睛,跑了出去。

“迟迟的眼睛要瞎了,迟迟的眼睛要瞎了啊!迟迟还只是个孩子啊~”

“……”

“啊!”

苏浅暖低呼一声。

她把脸埋在自己的双手之内。

天,真是丢死人了!

这要迟迟怎么看她?

他会不会觉得他的妈妈很随便?

不行,她得出去跟迟迟解释清楚,事情不是他看见的那样!

苏浅暖着急着就要从盥洗台上下去,边城却扣住了她的手腕,拉她的双臂环在他的腰间,轻咬着她的耳朵,“夫人,我们继续。”

“继续你个大头鬼!”

苏浅暖是真的恼了。

她生气的推了他一把。

结果,力道没有控制好,整个人往前扑去。

盥洗台离地面有些力度,这一摔,非见血不可。

苏浅暖闭上了眼,以为免不了要受点皮肉之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身体跌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

“欲拒还迎,嗯?”

他在她的耳畔吹着热气。

苏浅暖的脸瞬间燃了起来。

他趁着她扶起他的间隙,伸手推开了他。

忙不迭地跑出了厨房,仿佛身后又恶鬼在追一般。

手臂还余留有方才柔软的触感,佳人已不见了踪影。

唇边勾笑,边城穿着粉红碎花短裤,若无其事地走出厨房。

敢走出厨房,放在次卧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不用猜,边城也知道肯定是家里老头打过来的。

边城慢悠悠地走到次卧,拿起手机,干脆利落地按了拒接。

翻出最近通话记录,给小陈打了个电话。

……

苏浅暖一口气逃回了房间。

边城没有再追上来。

苏浅暖背靠着门扉,骤然松了口气。

刚刚,实在是,太丢人了!

脸上人气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苏浅暖以手扇风。

昨晚没有洗澡就睡了,身上黏糊糊的。

苏浅暖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换洗的衣物,想着,等她洗完澡,边城应该已经走了。

边城从次卧里出来,主卧的房门还是紧闭着的。

不用想,房门肯定是反锁上了。

得知苏浅暖和万千泉两人之间是清白的,边城已就不着急了。

客厅里,小家伙已经弃了拼图,弃了积木,趴在地垫上,小腿翘得老高,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拿起蜡笔,在那儿涂涂画画。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边城嗤笑。

方才还一副大受惊吓的样子,转眼间,就可以自得其乐了。

大惊小怪的样子。

边城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迟迟耳朵灵。

一听见脚步声,双手就警觉地捂起了身下的画本。

啧,好像他多有兴趣似的。

“喂。小鬼,你多大了?”

边城盘腿,在地垫上坐了下来,摆弄着迟迟方才搭到一半的乐高积木,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叫迟迟。”

迟迟耐着性子提醒道。

他才不叫什么小鬼。

为什么这个叔叔总是记错他的名字?

是记性不大好?

“小鬼就是小鬼,只有小鬼才对一个称呼都这么计较。”

“都说了,我叫迟迟,不叫小鬼。”

“ok,迟迟,请问你今年多大了?”

见鬼!

他竟然也有跟小鬼妥协的一天。

心里一阵烦闷,边城加快了手中搭建乐高积木的动作。

“好吧。看在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小家伙在边城的面前,胖乎乎地小指头比了个四,下巴微抬,傲娇地宣布,“迟迟今年四岁啦。”

果然,时间对不上。

他们分开六年,如果当时暖暖已经怀有身孕,按照时间,小家伙怎么也应该五岁才对。

边城双手用力地扶在已出具模型的积木上,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痛苦。

六年前,边城曾经动用一切的关系。

他找上了以贩卖情报起家的,当时恰好也身在苏黎世的罗市于家少东,于少卿,拜托他调查苏浅暖的下落。

最后,于家的人在“绽放”一个客人的手里,发现了一个黄金打造的长命锁。

那个长命锁,边城听安简提过,是他的母亲梁凤仪女士送给暖暖的。

于少卿手下的人把那个人给打两个半死,也没能从那人手中问出苏浅暖的下落。

那个客人说,这个长命锁,是他在郊区一处公园里捡的。

性命堪忧的情况下,那人没理由说谎。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暖暖当年必然是逃脱了出去。

结果,竟是猜错了么?

绽放,苏黎世的销金窟。

如果,当年,暖暖真的曾经在绽放,被人拍卖过……

这个孩子,是她跟其中的一个买主所生?

“哇!是多啦a梦,多啦a梦!”

雀跃地欢呼声,拉回边城思绪。

视线里,小家伙双颊泛红,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乐高版多啦a梦,眸光晶亮。

小家伙皮肤白净,五官秀气,长得跟暖暖有七分相似。

唯有那双眼睛,灵动狡黠,大概是像他的父亲……

该死!

只要一想有别的男人碰过她,还是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给大卸八块!

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握上了他的掌心。

“坏叔叔,虽然你年纪大了,记性也不怎么好。不过看在多啦a梦的份上,你放心,我不会嫌你老的。只要你真心对酥酥好……”

小家伙郑重其事,一副我把我家酥酥就托付给你了的庄重表情。

“……”

什么叫他年纪大了,记性也不怎么好?

黑眸簇火,待要发作,小家伙已经转过了身,蹬蹬瞪地往书房的方向跑去。

过一会儿,小家伙手里捧着一个快要比他的人还要大的盒子,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

“嘭”地一声,把盒子摔在地点上,仰起脸,黑葡萄般的眼睛晶亮地道,“坏叔叔,我们再搭一个大雄,陪多啦a梦吧!”

……

“不能用那一块,会没有办法衔接上。”

“不对,放上面。”

“嗯,很好。位置对了。”

“继续努力。”

苏浅暖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听见客厅里隐约传来边城的声音。

边先生竟然还没走么?

洗衣机装在外面的浴室里,苏浅暖拎着脏衣篮,眉心微拧。

“哇!成功了,成功了!真的没有塌哎!”

小家伙的欢呼声,透过门扉传来。

苏浅暖犹豫着,打开房门。

客厅里,迟迟围绕着一堆积木,高兴得拍手。

边城盘腿坐在地垫上,眸光淡淡地看着他,唇边噙着浅浅的笑意。

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照在客厅内一大一小的身影上。

眼眶微微湿润着。

“酥酥!猜猜看,迟迟在搭什么……”

小家伙眼尖,余光瞥见苏浅暖,小手拽着她,拉她至客厅,要她猜猜看,他正在搭什么。

这个,还用得着猜么?

搭在多啦a梦的边上,肯定就是大雄无疑了。

苏浅暖眨去眼底的潮热。

其实乐高才搭了几层而已,根本看不出什么。

不过,看得出,小家伙热情高涨,哪怕苏浅暖猜到了他搭的是什么。

还是把脏衣篮暂时先放在地上,仔细地端详这才搭了几层的小玩意儿,转头看向迟迟,“是……大雄?”

“嗯嗯!”

小家伙用力地点头。

“迟迟真厉害!”

苏浅暖轻点小家伙的鼻尖。

“也,也没有啦。”

小家伙心虚地瞥了眼边城,唔~~~其实坏叔叔搭得比他多来的。

“妈妈先去洗衣服。”

不敢对上边城的炙热的眸子,苏浅暖拎着脏衣篮,落荒而逃。

“你继续。”

边城把手里的积木往迟迟小手里一塞,后脚跟着苏浅暖进了洗手间。

苏浅暖把脏衣服都倒进洗衣机里,转身去拿洗衣液。

男人的胸膛冷不防地贴了过来。

“吓!”

苏浅暖后背抵着洗衣机,警备地瞪着班车。

“小声点,你也不想让那个小鬼听见吧?”

边城食指轻点她的唇瓣,愉快地轻啄了她的唇瓣一口。

这人是橡皮糖不成?

她走哪儿,他粘哪儿?

“叮咚,叮咚——”

有人按门铃。

“有人来了,我去开门。”

苏浅暖着急着就要出去开门。

“不急。”

心里猜到了,这个时候来的人,多半是送衣物过来的小陈,边城也就不着急着开门。

何况,那小鬼不还在客厅里呢么。

边城拽过苏浅暖的手臂,气势汹汹地吻上了她。

苏浅暖的呼吸瞬间被夺。

男人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迅速地侵占她的理智。

苏浅暖欲要推开他,手在触及他胸膛的炙热时,又惊得缩了回去,反被他反剪在身后。

边城吻得那样的用力。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等了六年的人是真的回来了。

这一次,他再不会准许她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

迟迟看了看洗手间紧闭的房门。

“唔,真是任性的大人。”

没办法,迟迟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积木,蹬蹬瞪地跑过去开门。

小陈手里捧着边城的衣物,低头见到迟迟,清秀的脸庞闪过一丝尴尬。

“嗯,你,你好。”

“叔叔你好,进来吧。”

小家伙笑眯眯地和小陈打招呼,热情地迎他进屋。

“你认得我?”

小陈有些惊讶地问道。

“你是坏叔叔的司机嘛,那天送我去医院,我们见过的。”

小家伙语气肯定。

小陈大吃一惊。

他记得那天这小鬼病怏怏的,被先生抱在怀里,没想到,竟记得自己的样子!

“迟迟的记性向来很好。”

读懂了他脸上的惊讶,迟迟高扬着脖子,很是得意。

小家伙夸起自己来,半点没有难为的意思。

“那个……我是过来给先生送衣服的。”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小陈随便起了个话题。

“先生呢?”

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见到边城的身影,小陈困惑地问道。

明明电话里说,让他把衣服送到这里来的啊。

“喔,应该是在和酥酥做羞羞事吧。迟迟马上就要有妹妹了呢~~~”

小家伙重新在积木前跪坐了下来,眉眼弯成了一轮新月,甜甜地道。

因为太过震惊,小陈没有注意脚底的路,不小心,脚勾到了地垫。

身体前倾斜,双手扑向前,想要以此稳住身体。

“哗啦。”

已经成型的多啦a梦轰然坍塌成碎片,前面的“大雄”也未能幸免。

童声软糯。

小家伙清脆的声音透过洗手间的门扉,传进了苏浅暖耳朵里。

苏浅暖的耳尖都红了。

天,迟迟那家伙,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苏浅暖着急地就要推开边城。

男人却冷不防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他双手环上她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暖暖,我们生个孩子吧。”

生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苏浅暖倏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她。

边先生,刚刚,说了什么?

“你……”

“呜哇~~~”

苏浅暖想要问清楚边城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忽然响起迟迟惊天动地的哭声。

苏浅暖心猛地一抖。

是不是迟迟出什么事了?

苏浅暖推开边城,打开洗手间的门,冲了出去。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赔你一副乐高,好不好?”

“哎哟喂,小祖宗。求您了,快别哭了!”

“祖宗喂~~~我叫您祖宗还不行么?只要您别哭,您要我做什么我都行啊~~~”

苏浅暖跑到了客厅,就看见迟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小陈在边上着急上火的情形。

迟迟是很少哭的。

像这种大哭的情况更是罕见。

苏浅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没有哪里受伤,顿时松了口气。

“迟迟乖,告诉妈妈,怎么了?”

小家伙只是一个劲地哭,也不说话。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边城看了眼坐在地上哭的小家伙,视线落在小陈的身上,沉声地问道,“怎么回事?”

小陈转过头。

就看见边城赤果着上身,穿着碎花小短裤的样子。

惊讶得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给跳出来。

天呢~~~

这,这还是他认识的先生么?

碎花小短裤~~~

这画风,太清奇了!

“小陈?”

黑眸眯起危险的弧度。

小陈赶紧回过神来。

他把方才不小心绊倒地垫,又不小心把积木给弄塌了的事情小声地说了一遍。

边城皱了皱了眉。

小鬼的泪点他不懂,不过是积木塌了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多啦a梦造型的乐高,迟迟堆了很久,都没有堆出他满意的。嗯,这次,大概是,太稀罕边先生搭这个造型了,所以……”

知子莫若母。

最后,还是苏浅暖一下子猜到了迟迟心中所想。

“多啦a梦,迟迟的多啦a梦~~~哇呜~~~”

想到自己搭了好几个星期的多啦a梦,就这样没了,迟迟哭得更大声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

小陈垮着张脸问道。

那个积木搭得那么高,就算是现在要他搭,他也搭不出来啊。

呜呜呜~~~

他也好想哭。

“哇呜~~~”

小家伙还在那哭得伤心欲绝。

边城一个头,两个大。

“迟迟乖,别哭了。小陈叔叔也不是故意的。

这样好不好,我们让……嗯,让边叔叔下次给你搭个大白,作为小陈叔叔不小心弄坏你多啦a梦的赔偿,好不好?”

苏浅暖拿过纸巾,给迟迟擦眼泪,柔声提议道。

其实,苏浅暖提出这个建议,也不是没有任何地挣扎的。

要边城过来给迟迟搭积木,无疑会增加两人见面的次数……

哎,也许,是上天也希望能够给这父子二人创造多一点的相处机会吧。

边城黑了脸。

积木是小陈弄塌的,为什么最后赔偿的人是他?

“真,真的?”

小家伙抽抽噎噎,哭得红彤彤的眼睛,眼泪汪汪地望着边城。

这个多啦a梦,他搭了好久好久的说。

坏叔叔是不是有那么多时间,可以陪他一起搭大白啊。

“先生~~~”

小陈可怜兮兮地向边城投以恳求的眼神。

边城自动略过小陈那小狗般可怜巴巴的眼神,眸光落在苏浅暖的身上。

苏浅暖轻抚着迟迟的背,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炙热的直线。

“大白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搭一艘加勒比海盗船。”

“加勒比,海盗船?”

小家伙打了个哭嗝,停止了哭泣。

加勒比海盗船?

“嗯哼。justlikethis.”

边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手机,灵巧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触,递到小家伙的面前。

迟迟看着手机界面上,那帅气的海盗船身,登时睁大了眼睛。

哇!

看上去酷毙了。

小陈看着边城手上的手机。

咦?

怎么觉得这手机壳看上去,有点眼熟呢……

小家伙终于止了哭。

苏浅暖总算松了口气。

“酥酥,我们现在就去买乐高积木,好不好?”

小家伙双手绞着手指头,羞答答地问道。

啊?

苏浅暖傻眼了。

“酥酥,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去买乐高积木吧!迟迟有钱的!”

小家伙钻出苏浅暖的脑袋,哒哒哒地跑去卧房。

不一会儿,就捧了一个金色的扑满出来。

“酥酥,你看。迟迟有钱的。”

迟迟献宝似地把手中的扑满递到苏浅暖的面前。

“哈哈。这小猪能装得了几个钱。我看看,唔~~~这么轻,应该一百块钱都没有吧?买一副乐高少说也得……”

“陈华。”

陈华,小陈的全名。

实在是这一年到头的,边城连名带姓的唤他的概率一根手指头也数得过来。

小陈倏地打了个激灵。

低头,就看见小家伙已然扁了嘴巴。

噢,天呢~~~

可别又被他给整哭了。

“嗯,叔叔的意思是。这么点小钱,叔叔给出了!好不好?”

小陈摸了摸脑袋,朝迟迟讨好地笑道。

天知道,他干嘛要讨好这个小鬼。

大概是,因为他妈妈很有可能成为边先生的夫人?

“不要,酥酥说了。不可以随便让人家给迟迟买东西的。”

小家伙捧着扑满,摇了摇头。

“小陈叔叔不是别人。”

边城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哎?

不是别人,那是什么?

客厅里,其他的三人茫然不解地看着他。

边城却是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

“我去换衣服。

等我。”

边城俯下身,在苏浅暖的唇上印上一吻。

“边先生!”

不等苏浅暖抗议,边城已经站直了身体,拿起在沙发上的衣服,进主卧换衣服去了。

“咦?酥酥,你的脸好红哦。”

“……”

房间里,听见小家伙的软糯的声音,边城弯了弯唇角。

迅速地换上自己的衣物,边城好整以暇地打量起这件小卧室。

苏浅暖的房间,很有她个人的风格,布置得很是温馨简单。

一张一米八的床,米色的衣柜,边上一组儿童组合柜再无其它。

床头柜上,苏浅暖怀抱着小婴儿,万千泉站在一侧的照片依然还在。

碍眼的存在。

大手一挥,把那竖起的相框给放倒了下来。

嗯哼!

视线瞥见那米色的衣柜,忽地想起那日,迟迟食物中毒住院,苏浅暖回来给两人收拾行李,她打开衣柜时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这衣柜里,究竟藏了什么?

好奇心起。

手猛地一推。

“哗”地一声,柜子便轻巧地推了开来。

衣柜里,在一溜女装的排列中间,那挂在衣架上,熨烫整齐,甚至在外面还套了一层防尘套黑色西装,就那样进入他的视线。

是那天下雨时,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淋至透明,他给她用以防止走光那件西装套!

——

“穿上,免得丢人现眼。”

“我会洗干净以后还你的。”

“不必。扔了吧。”

她竟然……

在他说了那些混账话之后,都没有把这件外套给扔了!

天……

边城把脸埋在自己的双掌当中。

他怎么可以,怎么舍得……对她说那些心狠的话!

手指颤抖地把衣柜关上。

边城稳了稳心绪,这才重新开门出去。

边城从房间里出来,苏浅暖刚好牵着重新洗了脸的迟迟从洗手间里走出。

“走吧。”

边城对客厅里的母子两人招了招手。

“去,去哪里?”

丝毫不知道自己藏在衣柜里的秘密已经被发现,还在一心想着同边城划清界限的苏浅暖茫然地问道。

“去超市,买乐高。”

“hoory!”

小家伙高兴得跳了起来。

苏浅暖一点也不想跟边城纠缠不清。

余光瞥见小家伙兴奋的脸蛋,不好扫了他的兴致,于是,只得把那句反对的话给悄悄地咽了回去。

……

从苏浅暖所在的陶然小区,走上十分钟的路程,就有一个大型购物中心。

到了购物中心,小家伙直奔二楼儿童区。

快要邻近六一。

儿童玩具区,摆满了各种迪士尼主题,以及托马斯等玩具。

“哇!”

小家伙站在托马斯轨道车前,看直了眼。

“走吧,乐高玩具在那边。”

苏浅暖拉起迟迟的小手。

小家伙双腿定在原地没动,眼神泛光地看着在轨道上行驶的托马斯。

“喜欢?”

跟在母子两人身后的边城走上前。

注意到小家伙莹亮的视线,斜睨了他一眼。

围绕着这辆托马斯,边上好几个小孩子哭着喊着要买。

边城还还以为小家伙肯定会吵着要买,哪曾想,小家伙嫌恶地转过头。

“嗯~~~才不喜欢呢。这是小孩子才玩的玩具,迟迟不喜欢。走吧,我们去买积木。”

迟迟一直手牵着边城,一只手牵着苏浅暖,蹦蹦跳跳地往乐高区走去。

边城低头,看着牵着自己的那只柔软的小手,唇角微扬。

这小屁孩,有点意思。

可怜的小陈,推着一辆购物车,跟在这一家三口的后面。

四人来到乐高区。

要造一艘加勒比,积木的颗粒得够多才行。

最大号的乐高放在了最顶层,苏浅暖努力地踮起脚尖去够。

头顶上方罩下一片阴影。

男人白色的短袖衬衫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一边城身高腿长,轻而易举地,便取下了那大号积木。

“谢谢。”

苏浅暖抬头道谢,男人低头,轻啄了一口她的唇瓣。

“不用谢,因为,本少爷会索要报酬。”

他在她的耳畔低语。

哪有这样的!

苏浅瞪他,脸颊却火烧火燎般地红了起来。

下意识地瞥向迟迟,但见小家伙双手蒙着眼睛,脆生生地道,“迟迟什么都没看见。”

汗~~~

以为她没有看见他偷偷张开的手指么?

选好了积木,小陈推着购物车去结算。

迟迟捧着快要比他人都还要大一号的乐高,高兴得不行。

苏浅暖让他把东西放在袋子里,暂时交由她保管,小家伙都不肯。

苏浅暖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免得撞到人。

迟迟很小心地捧着乐高往外走,。

门口,一个手里拿着模型飞机的小男孩冲了进来。

“哎呀!”

“哎哟!”

两个孩子撞到了一起。

迟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手里的乐高摔了出去,对方的模型飞机的机翼,狠狠地擦过了他的额头,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哇!”

那个撞了人的小男孩,见迟迟流血了,知道自己闯祸了,吓得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

“迟迟!”

苏浅暖见到迟迟额头流血,心尖一跳。

疾步跑上了前。

“迟迟,还好吗?痛不痛?”

“啊!迟迟的积木。”

小家伙还不知道自己流了血,一心记挂着自己的积木。

一直镶着水钻的高跟鞋踩在了上面。

“你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啊?你爸妈没教你走路要看路是吧?”

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指着迟迟的鼻尖大骂。

苏浅暖原想着,男孩子淘气,碰撞在一起在所难免。

迟迟抱着积木,走路挡了视线,没能及时避让,自身也有点责任。

不曾想,对方竟倒打一耙,反倒指责他们的不对。

苏浅暖用纸巾给迟迟止了血,她倏地站起了身。

“我当是谁?

这不是,迟迟的妈妈吗?呵呵。也难怪了。一个父不详的孩子,我也不指望你有多望,他有多好的教养。”

刘晓楠上下打量了眼苏浅暖,目露不屑。

“你说什么?”

苏浅暖脸色乍白乍青。

“我难道冤枉你了吗?幼儿园谁不知道,你儿子是个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刘晓楠气焰嚣张地道。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苏浅暖无法想象,这个社会,竟然还会有人歧视单亲母亲,尤其是,这份歧视,还是自同样身为母亲的女性。

苏浅暖气地浑身都在发抖,她态度强硬地道,“潇太太,你必须得向迟迟道歉!”

“凭什么?我还没让你儿子跟我儿子道歉呢。没看见我儿子被你儿子撞得哇哇大哭呢?

来儿子,告诉妈,是不是哪里疼?

我们去告他们,告得他们倾家荡产!

切,土包子,捧着乐高跟捧金子似的,乡巴佬,野种。”

刘晓楠把还坐在地上哭的儿子,潇小野给拽了起来,要他告诉自己哪里疼。

苏浅暖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颠倒是非黑白。

“迟迟才不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我的爸爸叫边城!”

迟迟忽然大声大吼。

苏浅暖脸色一白。

在迟迟很小的时候,他和大部分的小孩子一样,也是问过苏浅暖,关于他爸爸的事情的。

苏浅暖从未想过要隐瞒他的身份,所以当他问起的时候,她就把能够讲的都告诉了他。

当然,因为不想他对爸爸有个坏印象,只字未提他娶了别人的事。

只说后来两人性格不合,所以才分开。

甚至,当小家伙问起他爸爸叫什么名字的时候,苏浅暖也告诉了他。

可是她就只说过一次,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记到了现在!

“边城是你爸爸?哈哈!季尚泽还是我老公呢!”

刘晓楠笑容夸张。

周围传来一阵讪笑。

是啊,这锦城谁人不知,锦城四少至今是个钻石王老五,别说是孩子,连个老婆都没有。

“是谁家的狗没有栓紧,在这里乱吠,在本少也的老婆跟儿子面前放肆?”

一道浓浓的嘲讽的声音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穿白色衬衫,下身着酒红色卡其裤的男人,俊美男人缓缓朝这里走了过来。

大概是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

刘晓楠的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一抹心虚。

“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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