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在前面大叫着逗弄着巨鳄,引着它们来追他,天初背着怜星跑得没有刚才快了,可为了怜星他也不能不争口气,这一引十几条鳄鱼就奔着他来了。
可是仍有两条定性十足的鳄鱼趴在离树不远的地方就是不肯动,也不知道它们是太懒啊,还是看不上天初这口肉,要不就是境界太高了,不被凡尘俗事所扰,任凭你呼天喊地,就是雷打不动。
天初既然当了诱饵那就要当得尽职尽责,要是把自己和怜星的命都赌上了,再让云真爬树的时候出了危险,那不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吗?只有保证云真顺利上树才是最大的胜算,这笔账天初还是算得过来的。
“别过来!”天初大叫一声提醒云真,然后又领着十几只巨鳄再次返回树下,他这次抽出纯阳剑,打算冒险去激怒一下那两个“木头”。
万万没想到啊,这两条看似呆若木鸡的巨鳄,心眼子还不少,竟然在这儿跟天初装傻呢,谁会想到它们竟然聪明到懂得守株待兔了。
两条鳄鱼一直没动,要不是它们的眼睛睁着,天初甚至以为它们是在睡觉,两条鳄鱼保持着一副“别理我,我是雕像”的模样,可待到天初一靠近,它们毫无预兆地突然就蹿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就向天初扑过来了。
天初还扬着剑准备刺它们一下,被它们这个突然的举动弄得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往后一躲。
“小心背后!”云真一声大喊。
天初暗叫一声不好,顺势一歪身躺倒滚向了一边儿,身后背着怜星还真是不好滚,但不滚就得死啊,听怜星被天初压得闷哼了两声,虽然天初这么大的个子肯定把怜星压得挺疼,但这时候已经顾不了许多了。
天初一滚开,头顶传来嘭地一声巨响,就见两条巨鳄在他的头顶半空中撞到了一起。
天初冲怜星大喊一声“抓紧了!”然后迅速起身拔腿就跑,背后又一声巨鳄咬合的巨响,吓得天初一身冷汗,刚要开口,怜星十分懂事地先回了一句,“师叔,我没事!”
可他刚跑出几步,发现这些巨鳄竟然趁机散开了企图要包围他,天初意识到这样跑下去不行,这些巨鳄比自己想像得要精明得多,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它们围起来,到时候自己死不足惜,可千万别让怜星也跟着他一起送死。
天初脑子飞速地旋转着,突然他听到远处蟒鳄交战的动静小了不少,难道说胜负已分了?
天初决定去碰碰运气,趁着它们的战斗还没结束,把身后这群巨鳄引过去,万一是怪蟒占了上风,肯定会有有良心有种族大义的巨鳄加入战斗的,到时候怎么也会给自己分担一点压力吧?
要是怪蟒快不行了,那天初就只能认倒霉了,反正也领了十几条了,不在乎再加几条,到时候他就只能拼命了,把两条腿跑断也要把怜星送上树,到时候他就领着鳄鱼群离开,让云真和怜星活下去也好啊。
天初已经把后路都想好了,主意一定,他义无反顾地引着鳄鱼群就往怪蟒那里跑,待到长长的巨鳄队伍已经脱离了巨树的范围之后,天初才松了一口气,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远远的天初就闻到了极重的血腥味,那里简直就像一个屠宰场,血流遍地,尸横遍野,就连距离战场很远的树上都挂着巨鳄的残尸,好大一片草地已经被血泡成了一片汪洋,巨鳄的尸块漂浮在上面,树木被撞得连根拔起,碾得稀碎。
如天初所愿,果然是怪蟒占了上风,还剩下三条体型偏大的鳄鱼正踏着遍地的同伴尸体同怪蟒进行殊死搏斗。
天初看见这个结果是又喜又悲,喜就不用说了,他身后这些巨鳄大军有了着落,悲的是万一怪蟒胜到了最后,他们岂不是很惨?
来不及想这些了,天初已经到了跟前,见怪蟒浑身包裹着巨鳄的血肉,已经成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肉蟒,尖刺被鳄鱼尸体覆盖住,战斗力弱了不少。
天初绕着战场狂奔,把越来越多的巨鳄引向战场,加入战斗,这时天初惊喜地发现,怪蟒其实也好不到哪去,它在巨鳄大军不断地努力下,终于咬断了它的身体,现在他就剩下一大半身体还在做着垂死挣扎,已经是强弩之末,得瑟不了多一会儿了。
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斗场面,正合天初的意。
果然这些巨鳄还是有良心的,见怪蟒已经命不久矣,同伴死伤惨重,它们当时就放弃了天初,加入了和怪蟒的斗争中去。
天初一圈一圈地跑着,累得腿都发抖了,跌跌撞撞的快跑不动了,看着身后的巨鳄一点点减少,天初虽然累,心里却轻松了不少。
可就是有那么几条讨厌的鳄鱼,一点团结意识都没有,就追着天初不撒手了,难道自己就这么好吃吗?天初这个气啊,怀疑它们是不是就是之前脑壳坏掉的那几个自私鬼。
天初真是再跑不动一圈了,要知道它们的战场开拓了很大一片场地,再跑下去天初估计就要吐血身亡了,无奈之下天初又把那五条巨鳄领了回去。
“马上就成功了,坚持!”天初默默地在心中为自己鼓劲,背上却传来了怜星的哭泣声。
“别怕,马上就没事了。”天初喘着粗气安慰着怜星。
“都怪我,要不是我拖后腿,您和云真师兄也不会这么难,都是我的错,我要是早点死了就好了。”怜星越说越难过,在天初背上哇哇大哭起来。
“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我答应过白月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我一定要让你好好活着。”天初着急地安慰怜星道。
“你见过师父了?”谁知怜星一下子就不哭了,激动地抓着天初的肩膀问道。
天初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一着急把话说漏了,可千万不能让怜星知道白月不在了,要不然她怎么受得了,就算她早晚会知道,也绝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