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孙青那个无精打采样子,安抚她:“随便说说,没你什么事,去睡吧,我拿文件去上班。”
抬头扫到林乐,站那里不声不响。吓她一跳:“你昨晚睡这里了?”
林乐哈气连天:“是啊,喝多了,迷迷糊糊感觉是被孙青拖回来了。”指指洗手间方向:“去厕所,尿急。”
孙青一直抱怨:“真够要命,喝得人世不知,早知道你们那样,昨晚死活不跟你们一块出去。折腾我整晚没睡好,今天还怎么上班呀。爱爱醉得厉害,昨晚把她卖了都不知道,一回来就吐了我们家一地。你说她昨天犯什么病吧?”
江南拿上文件出门。路上还想孙青话,觉得宋林爱估计也是借酒消愁,谁不知道宋林爱是滑头,以前就算别人喝醉了她也喝不醉,酒醉感受生不如死,宋林爱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昨天却迎着风头自己上,江南将心比心,料定她也是心里不痛。
不是听孙青说如鱼得水,妆比以前靓丽了,衣服也比以前光鲜,她自己选路,还有什么不满意?
想不明白,也没时间想。自己事情都成一团乱麻了。家里还打来电话,让她晚上带纪梦溪一起回家吃个饭,江爸爸刻意去菜市场。
江南苦叹:“没时间,我没几天就开庭了,手边还有一堆事情做呢。而且纪梦溪也没时间,就这样,没事我挂了啊。”
江妈妈那边抱怨:“再忙吃顿饭时间还没有啊?”
江爸爸刚把鱼收拾干净,听到江妈妈气疾败坏,探出头来问她:“怎么?不回来?”
“说要开庭了,没时间,而且纪梦溪也忙。我怎么发现小南对婚姻大事不上心呢,她当年不是一门心思喜欢人家纪梦溪,这些年就为了他,一直不找,现两人好不容易又走到一块了,这是怎么了?”
江爸爸怀疑江南这孩子是不是工作傻了,感情事确挺漫不经心。对纪梦溪也是,瞧着是没人家男方上心。
“过后她忙完这个官司你跟她好好聊聊,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
许涛端着粥过来,放到江南桌子上。
“福源楼粥,趁热吃,吃完了商量一下对策,模拟一下试试。”
又是极有名堂,江南靠到椅背上抚着眉梢笑;“许涛,你发大财了,怎么请起客来没完没了。这粥多贵啊,你排队时间也不短吧?”
许涛笑得有点儿勉强:“要买这些确得花费一点儿心思,不是,江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许涛笑笑:“知不知道时间可贵,吃完了好去干正事。”
薄南风要做早餐她不用,到现肚子里还空空,昨天喝过酒缘故,那感觉跟平时还不同。速拿出自备勺子将冷热适宜粥吃完,一抹嘴去找许涛,针对法庭上控诉方可能提出一切据有杀伤力指控进行扫盲。
江南喜欢以模拟法庭形式,跟许涛一反一正,一般专业人员思维模式不会千差万别,行走路线亦不会相差很大,这样两个人一对一合之后,就能将自己想不到而对方可能想到地方进行证据补足,如此一来,面对变化时便不会太过束手无策。
林乐和孙青要上班,没有懒床命。
等林乐洗漱完出来,孙青已经做好了青粥和小菜,招呼她点儿过去吃饭。
林乐屁股才挨到凳子上,就问她;“昨晚江南和薄南风一起?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好上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任谁都能嗅出奸情味道,不过昨晚真没什么事发生,即便江南不说,她也猜得出,也不看看她现什么状况。
发现林乐对这事似乎格外上心,反问;“你什么意思?看出点儿什么还是听到什么了?昨晚江南确是跟薄南风一起。”
林乐张大嘴巴不可思议;“他们真好上了?”
“少胡扯,江南根本不想跟小男生一起。”
林乐笑了下;“我猜她就是这个心态,江南不早说了么,无论恋爱还是嫁人,都得找个比自己大,才有安全感。”
但江南这回为不是那种简单安全感,只是针对薄南风一人而言。没办法,她这回真陷下去了。
林乐见孙青闷着头想事情。
说;“我打算换一份工作。”
“为什么?你现工作不是挺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谁不知道你们移动公司现很肥。你不是发烧了吧?”
林乐哂笑:“你才发烧了呢,我说真呢,没跟你开玩笑。”
孙青坐直身子:“想干什么?找好下家了?你妈肯定不同意你这么干吧。”
“我妈肯定不会同意啊,除非我找到比现好,到时把实惠捧她面前,她一准就眉开眼笑了。”林乐故作高深莫测,就是不肯对孙青说她找好下家是什么。匆匆吃完那一口粥,掂起包走人了。
孙青也没有时间对她追问不休,去卧室时候,宋林爱还蒙头大睡。
她走过去把被子掀开,嘱咐;“我去上班了,厨房有吃,你走时候记得把门给我带好。”
宋林爱以一个“大”字型趴床上,半晌“嗯”了声,翻个身又睡了。
刘春玉案子于十五号,下午十五点十分公开审判。
七月流火夏季,坐空调屋里尚且感觉烦闷,再有成重山压顶担子,很难让人心情舒畅。
总算各路妖魔鬼怪都是聪明人,不仅纷纷退让,不眼前出现,即便电话问候,也绝口不提感情事。纪梦溪是,薄南风尤是。
甚至有时候江南恍惚,仿佛时间一退再退,回到与薄南风初见时候,而这个案子也是为那次着手准备。跟薄南风顶多算熟悉,小正太眉眼生花,颇得青睐。也没有和纪梦溪重归旧好打算,别提现谈婚论嫁。江南一刻清闲,可以将所有心思放到官司上,跟许涛配合得也是天衣无缝。
开庭前一个下午没事务所,早早抱着文件夹回家里呆着。翻得手心发热,好多东西很长时间都没有翻看过了,现一拿出来才发现跟以前不同了,什么时候被薄南风装上文件夹,规规整整罗列出重点,简直一目了然。
正好孙青也赶上休假,给她炖美味排骨吃。
看江南盘腿坐沙发上翻资料,一时好奇凑上来。
“这些都是什么啊?要看这么多东西?”
“案例,以前打过官司,跟这次有很多相同点,就拿出来看一看。”四年来这一直是她习惯。
孙青瞄了一眼,上面被江南用鲜红笔批注过,看到“无头惨案”惊忪打了一个激灵。
“好吓人,这也是你打过官司?”
江南抬头看了她一眼,“嗯”了声:“我当律师以来打第一个官司,被害者人头落地,死相惨烈,被定无头惨案。当时很轰动,我跟你说过吧?”
孙青忘记了,经她一提醒隐隐约约记得有这么回事,不过她知道江南就是因这个案子打出名气。
“这回也是人头落地?”
江南摇头;“不是,不过都是没有目击证人,而且被害人口碑不好,可以为当事人做无罪辩护。”
孙青啧啧叹:“真了不起,这次肯定能跟这个无头惨案一样打得漂亮。”
江南恍了一下神,半晌才说:“如果四年前这个案子让我现打,估计结果和以前不一样。”
“什么意思?”
江南已经开始专注工作,嗯嗯两声没再继续说下去,专业东西说了她也不懂。
薄南风才坐进车里,林乐给他打电话。
“薄南风?我是林乐,你家门口呢,和你说点儿事。”
薄南风抬腕看时间,本来要去看江南,其实也看不到什么,只能看看那一楼层灯光,知道她还没睡,想象着她那样温暖灯光下看文件,心里就会一阵饱满。渐渐,每天去那里成了习惯,有时会呆上一两个小时才离开,薄南风似乎已经不能适应没有江南城。
这几天本来该出趟远门,知道她要开庭压力大,又不放心离开,只能一拖再拖。
“好吧,二十分钟。”
薄南风是个很准时人,自己设了期限就只会比那早到。
他有些想不明白林乐跟他有什么话说,江南近段时间住哪里她们圈子里人都该知道吧。
薄南风从车上下来,不江南眼皮子底下比较逍遥,不用连开什么车都斟酌不定。虽然一身休闲装,却衣冠楚楚,芳香淋漓。
林乐发现有身价男人品味就是不一样,奢华低调,由其是这样长相出众年轻人,整个发光体。自打知道薄南风身家之后,再见他竟有几分拘泥。
“你好,不会占用你时间吧?”
薄南风漫不经心抬眸,咧嘴笑笑:“不会。”以前林乐跟她说话可不这样。也爱拿他当年小看,有时比江南还要没头没脑。
“上去坐吧。”薄南风不拘小节,这是江南朋友,何况以前来找江南也曾深夜造访过。
林乐跟着他上楼,安安静静坐到沙发上。
薄南风递给她一杯杯水。
开门见山;“有事?”
林乐抿压一口茶水,问他:“江南还不知道你是景阳总裁事吧?”
见薄南风默然抬眸。
林乐知道被她猜中了。
“江南粗枝大叶,也不喜欢问及别人私生活,如果没人告诉她,她可能一直都想不起来问。”
薄南风靠到沙发背上,知道她这样问就是清楚他底细了。十指交握,仍旧十分放松。
“她是不知道,不过有恰当机会我会亲口对她说。”
林乐笑了一下:“我跟江南是好朋友,你就不怕我告诉她?”
薄南风桃花眸子淡淡眯起,那样子明显是不担心。
一语命中:“如果你要说,她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景原总裁呢?而且你不是喜欢江南,怎么不对她说?江南那个性格,有些东西别人不说她很难发现。”
江南很聪明,小事犯迷糊,大事其实一点儿都不糊涂,薄南风觉得女人和女人厮混一起,并不见得就真了解。
“谁说我没跟她说过?就算我不说,她也知道我存是什么心思。”他们什么事都做过了,什么没脸没皮话薄南风也都跟她说了,江南之所以有现淡然处事,不是不知道,是明显逃避。“至于我是做什么,确不想让她现知道,我比她小那几岁本来就是我跟她之间大障碍,如果再知道我身价,她会加没有安全感,只怕会以为我是个花花公子。”
果然用心良苦,而且林乐发现薄南风对江南很是了解,以江南那个性格,薄南风人面桃花年纪又小,本来已经是沟壑了,如果再是个身价高到让人匪夷所思**ss,非得演变成天堑不可。而且如果现这样,一个女人爱上他,那可真是爱上他这个人了,不为半点儿浮华名利,能死心踏地,所以才说薄南风是个手腕高绝人。
林乐受教频频点头:“你说是挺有道理。”
薄南风懒洋洋挑了挑眉:“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他将话说得委婉,但一针见血。他是商人,多精明人都见识过了,何况林乐这一种。也不像是来跟他动什么心思,但薄南风还是看出来,她有所求。
林乐很不好意思,搓了搓手掌,开口;“我来可不是跟你做什么交换条件,不是拿着这个事做威胁。就是看不明白你和江南是怎么回事就想问一问。至于我有事求你,跟这个是两回事,你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完全不用考虑江南知不知道你身份这事。”
“你说。”
“我其实一直很想进景阳工作,但我又知道你们景阳招聘人员时候条件很高,像我这样根本进不去。”
她想借着熟识走后门话还没说出来。
薄南风就已经松了口:“明天去景原找我贴身秘书白子仙,什么时候去上班,她会跟人事部那边打好招呼。”
进一个人,还是出一个人,薄南风根本就不意。多一个人薪水而已,景阳还养得起。而且能将交易说成难言之隐人,脑子里也不该全是面糊,一无事处。
他答应得太痛了,林乐怔了一下,欣喜得半晌没反应过来。
薄南风喝下一口水。
仍旧慢条斯理:“不单是江南不知道我身份,对于其他人,知道我真实身份人也不多,这是我生活习惯。”
林乐坐直身子:“我不会到处乱说,这一点你放心。”
薄南风点点头,送她出去。
林乐换工作事很四面八方传遍。
连孙青妈妈都听说林乐跳槽进景原了,回家后很是羡慕:“你说林乐多出息,以前那份工作就挺稳定,移动公司越来越不好进了,多想人想进都进不去,之前她不是找人进去,现人家说不干就不干,反倒进景原了。”
孙青那时正好去娘家看儿子。听孙妈妈那么说,压根不信;“你听错了吧,肯定不是跳到景原了。林乐是大专学历,去景原起码要研究生吧?”
孙妈妈一口一个肯定:“不可能,我怎么能听错了,林乐妈妈亲口跟我们说。”
她都再三保证此言非虚了,孙青也有点儿信了。给林乐打电话:“你去景原上班了?”
林乐电话里喜洋洋:“是啊,今天才把工作辞了,明天打算过去看一看。”
孙青啧啧叹:“天上下红雨了,你林乐简直一路高升啊。什么时候请吃饭?”
“这还不好说么,等到江南和爱爱都有时间时候,我请你们吃大餐。”
孙青掐指一算:“爱爱肯定有时间啊,江南这个官司开庭了,估计也能有时间,到时候你别赖帐。”
“我什么时候赖过帐?”
孙青明天还要上班,上午收拾好东西回家住。
挤公交时候方青山来电。
“我今天晚上回家。”
孙青还真有点儿想他,高兴说:“好啊,晚上几点能到家?”
方青山想了一下;“四五点差不多就到了吧。”
“好,我下午家等着你。”
孙青和方青山可真是自由恋爱,自动修成正果。当年孙青上职高,认识方青山,打那个时候就恋爱,一直到二十四岁嫁给他。中间也有过磕磕绊绊,但孙青那个性格大特点就是能包容。
其实宋林爱那些了解,都不太喜欢方青山,说他是被惯大孩子。独生子,家里还算有几个钱,前脚才一踏出校门,车房都帮他置办全了。少去奋斗工夫,整个就一直碌碌无为。宋林爱说话刻薄:“我看你家方青山本事不见长,这一天天脾气倒不小。”她见过方青山跟孙青发火样子,真真火冒三丈,摸起什么摔什么,火烧上来了还喜欢动手。这样男人还能跟他过得死心踏地,普天下也就孙青这么一个人吧。
但孙青很惜缘,由其有了孩子,顾虑东西无疑多了起来。其实方青山也就脾气大点儿,根本没他们说那么不堪。从年少时候就跟孙青一起,两个人绝对有感情。l*_*l/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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