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涛听到江南说到刘春玉被刑讯逼供事喜出望外。
“虽然以咱们国家现状刑讯逼供真被承认可能性微茫,但好歹也算个机会。反正不影响预期方案,不如就先试一试。不成功也无防,若真成功了胜算大很多。”
江南也是这么想,虽然还没问过刘春玉这事是真是假,不过一想到这是纪梦溪提供,觉得可信度还是有保障。而且回想第一次会见刘春玉时候,问起这个问题时她似乎言辞闪烁,想到这些都有可能变成突破口,江南抑制不住心跳加速。
“下午我去会见刘春玉,详细问清楚这件事。你再把公诉方上交证据目录研究一下,看看还有哪些地方能找到突破口。”江南生活上多缓慢邋遢一个人,一工作起来就像变身战士,顶风而上,全身心投入。
划拉了一下证件,文件夹,录音笔等物件,装进包里就要走人了。
许涛一伸手拉住她。
“急什么,马上都中午了,吃完饭再去。一起吃吧,正好我叫了两份外卖,红福楼,听说你特别喜欢吃那里东西。”许多涛扯过她包重扔到桌子上,示意她把桌上文件夹整理一下。
江南近深得许涛照顾,说来还有些纳闷,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变得那么周到开通。虽然大家是同事平时相互之间也很照顾,但远不会达到如今这个登峰造极地步。看她胃口不好时候,不仅会给她专门带吃上来,平时江南喜欢吃那些小点心甜品,他从外面回来时也会顺手捎带。而且看牌子还都是那几家非常红火店铺,价位自是不用说高,有只排队就得需要些工夫,他们出去办事哪一次不行色匆匆,许涛能有那样精神头,不禁让江南匪夷所思。即便都是江南喜欢,次数多了她还是不太好意思接受。
她什么时候跟许涛说过红福楼东西好吃?江南不记得,实则那家店无论离她生活区还是工作地方都堪称遥远,能去机会不多,她是喜欢,但也不过跟宋林爱和薄南风分别去过一次。
无论如何不敢再接受他“盛情款待”,客套推辞:“算了,我下去吃,正好吃完就直接过去了。”
送外卖已经敲响门板,许涛去门口接过来。再转身冲她笑笑:“江南,你不会怀疑我对你有不良企图吧?”没半点儿嘲弄意味,神色反倒端正:“你放心吧,我怎么敢。哪一次都分人一份。就今天例外,没给别人带,上次请客就你没吃,露下那些人都补上了,现太忙也抽不出时间好好吃一顿饭,上午点餐时候就给你叫了一份。你千万别多想,只管吃就是了。而且咱们两个合作这么久了,对你好一点儿那不是应该。”
这样一说是江南狭隘了,生起抱头**,是她想太多。轻轻吐口气,干笑一嗓:“呵呵,我没别意思,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了,很不好意思。”
许涛把饭送她面前一份,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上。
“吃吧。”
为了缓解尴尬,江南没话找话:“你现做景阳法律顾问,感觉怎么样?”
许涛咽下一口饭,点点头:“待遇不错,比其他公司好很多。这事还得谢谢你。”若有所思看了江南一眼:“其实景阳薄总真没话说了,年纪不大,人中龙凤,实力太强悍了。”
江南顺着许涛话颌首想,景阳员工个个走出来都耀武扬威,何况是景阳副总,那绝对算高层了,能不厉害么。
“不用说想想就知道是个牛人,不过你别这么说,你凭本事当景阳法律顾问,谢我什么。”
许涛张了一下嘴巴似有话要说,斟酌须臾又闭上。
江南想起什么担心问他:“你说,这么长时间了,就算刘春玉真被刑讯逼供,从痕迹上还能分辨出来么?要知道,案发当天上午王金龙对她动过手。”怕时间久了,两次伤痕会混到一起。
许涛眯眸想了下。
“应该没事,一般他们不会将人一逮捕就刑讯逼供,问不出东西才打她。两次伤痕只要有间隔,一定能检验出来。痕迹深浅肯定也不一样,所以不用担心。再说,我们说出刑讯逼供了,他们就算不承认也得拿出监控录象来。如果真用刑了,一目了然,就算他们不拿当日录相,按照证据规则审讯方是得提供说明,若真拿不出当天审讯合法证据,不利结果还是得他们承担。”
这样一说江南总算安下心来,但还是没吃几口就饱了。
许涛瞧她那个样子有点儿担心:“是不是刘春玉这个案子压力太大了?适当调解一下心态,别把自己逼得太急,而且你总发烧也不是办法。”
江南边收东西边叹气,没有办法,大事小情都赶到一起去了。白天忙案子,夜深人静躺到床上又想其他,休息不好,各种负担涌上来,身体难免会吃不消。而且家里人不知道她这些事,时不时打电话催促她和纪梦溪事,说亲戚里已经传开了,应付了老人,转首加百味陈杂。
“不要紧,偶尔轻微烧,等这场官司打完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下午直接去了看守所,如今万众一心打算要拼一把,连刘春玉状态似都比以前好了一些。江南越发笃定这次做法是对。
拿出纸和笔,直奔主题。
“从你被逮捕以来,有没有被刑讯逼供过?”又看到刘春玉脸上那种迟疑,事实似已摆眼前,江南擅长语言攻势:“你一定得跟我说实话,这对本案是个致命点,如果有什么地方你对我们做了隐瞒,其实就是拿你自己前路开玩笑。有些东西你看来可能无关紧要,但我们手里或许就能变成你维系生命法宝。不是你也想试一试么?如果你瞻前顾后,曙光只怕不会来轻而易举……要不辜负我们,不要辜负你自己。”
刘春玉颤一下,她也是有难言苦。
看了江南一眼,坦言:“我不是想瞒你,只是太害怕了。我被逮捕时候头脑不清,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检查我身体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觉得很害怕。那天你再问我时候,我怕如果我说了,还要像那天一样被强制检查,就没敢说。”
原来是这样,就说刘春玉没必要刻意隐瞒她。法律确有这样规定,为案件需要,对犯罪嫌疑人身体可以强制检查,刘春玉那个失魂落魄时候,极易留下阴影。
江南安抚她:“你不要担心,如果真能争取到司法鉴定,也不是不能抗拒强行检查,这次是为了你权益。检查人员也是专门医师,你不用担心他们会把你当犯人一样对待。”
刘春玉思想工作被做通,将刑讯逼供全过程讲给江南听。江南一五一十记录下来,附带录了音。
离开时候告诉她:“接下来事按步骤来就好,不要有压力。我和我同事会为你争取可能多权利保障,到法庭上记得说你是因为询问人员刑讯才招供,实质上你不是有预谋想要杀死王金龙,而是他打你时候正当防卫错手将他杀害了。”
事情脉络几天工夫辩护律师和当事人共同努力下重整理成文,之前一直为刘春玉招供了而苦恼,如今因一个转折点将案情打回原形,如果成功了,简直锦上添花。
晚上回到孙青家后,刻意给纪梦溪打了一通电话专为这事谢谢他。
纪梦溪笑她:“跟谁客气呢?再说我跟你说什么了?”
江南学他装模作样:“你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听到。”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纪梦溪那会儿还办公室没有下班,有同事进来,两人闲聊了几句挂断了。
江南翻出以往相似案件捕捉共同点,手机才放下又响。
她看也没看,接起来:“怎么又打过来了?”
那端静寂两秒,沉沉道:“是我。”
不知那是种什么感觉,江南心上肉就那样没节制猛地跳动了一下。
“薄南风?”
早知道是他电话,不接好了。
“嗯。”薄南风淡淡应了嗓,委委屈屈小模样:“你是不是后悔接了我电话?江南,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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