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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血战(下)(1/1)

三十一名罗浮剑客迅速结成三个大三才剑阵,额外多出四人游走四周,随时准备支援。然而等了许久,除了初时听见屋中一声惨叫之外,再无半分动静。正当劳青河打算派人进屋诱敌时,忽闻上方响动,只见那和尚已破开屋顶,站在了八角瓦面之上。

曾大力家原本住的是茅草屋,后来将虎皮货卖之后,得了一百二十两银,他用其中四十两买了青砖土瓦,将茅屋拆掉重新搭建。如今这区区四十两银造成的影响,对罗浮剑客们来说,近乎灭顶之灾。

丁渔破顶而出的同时,手中已抄起了六七片屋瓦,这些重达半斤一片的土法烧瓦被丁渔以强横的腕力臂力投出,打结实了固然是重伤,稍微擦中也能带走一大块血肉;且无论用兵器格挡还是躲开,但凡撞到硬物便会碎裂溅射,一不小心连眼珠子都能崩瞎,简直就是最为霸道的暗器。下方众人有擅长暗器的各自掏出飞镖、飞刀之类的还击,但除了一两件能够刺入丁渔皮下一两分,其余尽数被他的肌肉弹开。一来二去,下方二十余人悉数披创,哪里还敢站在原地当靶子,纷纷四散到附近的大树、土墙之后,只是这样一来,那大三才剑阵便再也维持不住。

丁渔等的便是这一刻,他自屋顶上纵身跃下,人在半空双手一扬,两条乌黑的铁链从袖袍中飞驰而出,双双缠住同一棵大树,而与大树一并被缠住的,还有一名刚躲到树后的罗浮剑客。丁渔手上发力扯动铁链,带动身形随之飞出,下一刻双脚已重重地踩上树干,紧接着他双臂一振,铁链倒卷回手臂上。而树后那名剑客,已被铁链勒成了一具骨断筋折的尸体。

丁渔不待身体落地,双足在树身上一点,身形便朝着对面土墙飞射出去,人在半空时,右拳已运起金刚杵拳劲,猛地朝前方击下。碰地一声,缠绕着铁链的拳头不仅击穿了土墙,还打碎了墙后剑客的两排胸骨。

直到此时,罗浮剑客才从掩体中冲出来,试图再次组成剑阵。丁渔哪里会留给他们这个机会,他展开双臂,铁链呛啷啷地窜了出去,合起来两三丈长的铁链被他以白蟒鞭法运使起来,身周顿时变成一个泼水不进的死亡领域,五个罗浮剑手退慢了一步,立时被卷入其中,一弹指之后,已成了五具面目全非的尸首。

站在外围的罗浮剑客起初还有几分信心,只因他们见丁渔虽然力量、速度、招式皆远超己方,但并非毫无破绽可言,只要正面有人稍微牵制几招,其余人等就能从侧后方造成创口,时间一长,胜算还会落在自己这边。可是十数招已过,无论是正面迎击也好,侧面偷袭被丁渔转身盯上也好,甚至是佯作攻击实则诱敌之人,但凡与他打了一个照面,立时便会背起秒杀。

这些剑客们想不到的是,造成如此摧枯拉朽的败局的,正是他们平日里养成的良好对敌习惯——凝视对手的双肩与双眼,因为这两处是最容易暴露攻击意图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他们的对手是精通移魂**与双手互博的丁渔。

双手互搏的核心是一心二用,既然可以左右手分使不同招式,同样能够双手使用一套功夫,身体其他部位使另一套功夫,比如双腿,又比如双眼。《九阴真经》中的移魂**便是用眼睛施展的功法,和对手四目相对后,可以达成一定程度的控制,对手意志越是坚定便越难控制,坏处是碰上了意志极坚定的对手还可能遭到功法反噬。丁渔在施展白蟒鞭法的同时,双眼同时也在施展移魂**。他不求完全控制对手,只求震慑住对手一瞬间,对他而言,哪怕对手只呆愣了零点一秒,也足够他取其性命。这样做的另一样好处便是反噬极小,哪怕对手完全不受影响,自己也不过头疼一下罢了,而忍痛正是丁渔最擅长的功夫。

罗浮剑客们不明就里,自然而然地去凝视丁渔双眼;以他们的内力心志,看见双眼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愣上一瞬,而这一瞬便成了他们在人世间最后的时光。

恐惧在剑客中迅速累积蔓延。三十六名精锐剑手迅速减员到二十人,十五人,八人,这时他们终于崩溃了,不知是谁惨呼一声,八人齐齐转身,使劲全身气力向着不同方向奔跑——只要能够远离这个恐怖的和尚,逃到哪里都无所谓!

丁渔毕竟是人不是神,他无法追上八个轻功不弱的剑客,但他不需要追上八人,他只需要追上其中一个——劳青河。丁渔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名字,但之前的打斗中,一直是此人在发号施令,所以丁渔有意将他留到最后。他发足向劳青河身后追去,强蛮的腿部肌肉使他快逾奔马,但每踏下一步便“咚”地一声在黄土地面留下一大个凹坑,这便是无法运使轻功坏处,声势太大,太受地形影响。但对于劳青河来说,这响动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头洪荒巨兽追在他身后,险些连苦胆都被骇破。

丁渔追出十数步,手中铁链一甩,使个柔劲卷住劳青河腰肢,一把将他扯了回来。他的左手一把捏住劳青河脖子,右手连点他身上九处要穴,封住他口舌以外的所有活动。接着二话不说,先将劳青河的一片衣襟撕下塞住他的嘴巴,然后双手自下而上,将他的指骨、腕骨、臂骨、肘关节、上臂骨、肩关节尽数捏得粉碎,眼见劳青河疼得大小便失禁,口水眼泪鼻涕一起涌出,丁渔知道他心神已破,这才扯出他口中布团,盯着他的双眼,运起完整版的移魂**将其控制住,问道:“渔溪村的村民去哪儿了?”

“都被我们杀了。”劳青河目光呆滞地答道。

“曾大力一家呢?”

“也死了。”

丁渔早已猜到这个答案,但仍忍不住心中一痛,他强忍住捏死劳青河的**,继续问道:“尔等何人?为什么杀了他们?为什么埋伏我?”

“我们是罗浮三十六剑,因为……”劳青河毫无隐瞒地叙说了他如何碰见曾家父子,发现他们身具上乘内功,心中起了贪念,之后便汇报掌门,带领门派精锐来村中埋伏丁渔,顺便斩草除根,铲除后患。

“好极!好极!”丁渔一字一句地道:“告诉我这件事中还有谁参与了!”

“掌门何元道,大长老张明玉,我本人,其他三十六剑,还有我弟子方子铭。”

“还有无其他人?”

“没有了。”

“那么,你可以去死了。”丁渔一掌按住劳青河头顶,五指猛地收紧,“噗”地一响,劳青河的脑袋如同半熟的西瓜,爆出了一地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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