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躁夜狼 0021 车祸之谜 3
只是汪达旺的描述不得不在他兴致正高的时候时而中断，因为他实在承受不了每一次提及江志雄的名字时头痛欲裂的痛苦。尽管每一次提到江志雄的名字汪达旺的头是那样的疼痛，可是他心里却十分想重温当年的那一段时光。
“志雄……去得太突然了，我……”听着汪达旺在耳边低声的述说，廖舒逸哭得红肿的双眼再次弥漫着水雾。
“舒逸，志雄在几个月前曾叫我照顾你，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的。没想到……”汪达旺理直气壮地把谎话说得如此的圆滑，反正也没有人跑到地狱去将江志雄和汪达旺挖出来对证，所以不管霸占着汪达旺脑袋的江志雄怎么说都不可能穿帮的。
可是汪达旺却将为自己开车的李亦致这个贴身司机忘记了。这个基本上属于二十四小时跟随者的李亦致在听到汪达旺这话之后开始在脑海里面搜索起江志雄和汪达旺见面的可能性。在刮搜了几遍之后李亦致以他十分精准的记忆力起誓，汪达旺这几个月根本没有跟江志雄坐一起聊过天吃过饭或者其他的互动活动过的机会。
那么……李亦致以他没有党派人士的党性发誓，汪达旺这话是假的。
不过，汪达旺这假话说得……呃，还真的比珍珠还真！当然，能把假话说得如此的真实也是一个了不得的能力。李亦致还是暗自佩服的，对于汪达旺面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能力。
这样一想，汪达旺的这番话不得不让李亦致产生某些臆想。看来他的领导已经动了某种心思了。本着时刻为领导服务的精神并时刻揣摩着领导意图的李亦致心里留意起汪达旺对待廖舒逸的态度。
李亦致这一留意还真留意出不少迹象来！特别是对于这个昨天去医院走了一遭出来的汪达旺某些不合情理的地方，李亦致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
汽车就在汪达旺和廖舒逸的追忆以及李亦致的臆想之中顺顺利利地到达了峒市交警大队。
天马局的公车顺溜地开进峒市交警大队，在交警大队门前的台阶上停了下来。汪达旺没等李亦致为他打开车门已经自己动手推开了车门，并且十分麻利的非常绅士地为廖舒逸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
汪达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一举动再次惹来李亦致的侧目。他大手一捞，习惯性地想要拥住廖舒逸有些削瘦的肩膀往前走。不过，他这只伸出的大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漂亮的半弧形最后失落地在他的脑壳上停留了几分钟，挠了挠头皮，汪达旺强迫自己不要再以江志雄的心态对待身边的廖舒逸。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汪达旺相信他尽管顶着一张陌生的大脸，可是他总有一天能征服自己上辈子的老婆，让她继续为他服务。
走在前头的廖舒逸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汪达旺的一肚子坏水，她有些着急地往一楼大厅里面奔了过去。事故处理中心就在交警大队一楼的拐角处，汪达旺和李亦致两人尾随着廖舒逸走了进去。
“怎么又是你？”走在最后的李亦致眼尖，还没进门就已经发现了刚才刚刚见过面的巡警甲也在事故处理中心里面坐着。
“嘿嘿，原来是你啊！这位兄台，你刚刚跟国哥儿弄了一笔，现在又跑我交警大队干吗来了？”巡警甲大大咧咧地将长腿放在办公桌上舒展着，脸上是对李亦致十分的不屑。
“嘿嘿，巡警大哥，难道你不用出去巡逻吗？怎么这大热天的跑回来享受空调啦？”李亦致本来就因为郭胜国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好了，他心中的这一口闷气终于找到发泄口了。
“哎呦喂，你不就是刚才那位肇事司机吗？怎么？现在来交警大队主动投案来了？”巡警甲也不是好惹的主，一出口就往李亦致痛处戳。
“呵呵，现在的巡警可以在交警大队书舒舒服服的享受空调了吗？还是你现在……是在偷懒！对了，这好像有个专门的名词，叫做擅自离岗！要是……万一……那责任可不小啊！”李亦致继续跟巡警甲打着屁眼，眼睛却关注着跟上廖舒逸正在办公桌那边跟两位交警说着什么的汪达旺。
“哈哈！谁规定巡警就一定要在马路上溜达的？老子就回来乘凉了又怎么样？就是擅自离岗又怎么样？关你天马局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鸟事啊？”巡警甲嚣张得很有气场。不过李亦致的注意力已经被办公桌那边的火场吸引住了，也就没有空反驳巡警甲的嚣张。
善于观颜察色的李亦致马上嗅到汪达旺的怒气正在膨胀，他赶紧上前看看能不能在适当的时候给汪达旺浇浇水熄熄火。
“陈科长，这就是你的解释！”汪达旺大手压住办公桌上的事故认定书，满脸怒气地朝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事故处理科科长陈大晖低吼着。
“汪局长，我能理解家属的心情！可是……当时现场勘测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的。您所说的刹车痕我们也测量过了，根本就不是对方车辆的责任。”陈大晖向汪达旺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我给你画出来的事故现场图。从这个图上你可以清晰地看到当时这辆大卡车是闯了红灯的，而着一辆货车是故意挤向江志雄这一两荣威650的。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汪达旺的手指划过他在白纸上画出的示意图，一一向陈大晖说明。
“汪局长，我不知道你这张示意图是怎么来的，可是按照我们出现场的同事所带回来的资料看来这起事故的责任方是江志雄。所以，我真的帮不到你。”陈大晖似乎对汪达旺这个天马局副局长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趣，操着标准的官方语言准备打发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
“我要见你们领导！我要调看当时的监控录像！谁允许你们如此草菅人命的？”汪达旺气得满脸通红，大掌一下子重重地击打着陈大晖面前的办公桌上。
“要见我们领导也行！不过，这几天我们领导都出门开会了，没有上班。当然，凭你汪副局长的脸面要见到我们领导也是小菜一碟。不过，今天这字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要不的话就让江志雄的尸体在冷冻库多呆几天吧！你也别难为我们，我们只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陈大晖脸色一沉，瞪着已经动怒的汪达旺冷冷地说道。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们领导！”汪达旺气得七窍生烟，食指指着陈大晖的鼻尖怒气冲天地说道。
“我等着！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了，汪达旺汪副局长！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事故发生的时候那个红绿灯口的监控刚刚好坏了，所以即使你想要查看也没有办法了！”陈大晖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你……你们太过分了！”汪达旺气得往门外闯了出去，一边往外走还没有忘记拽着正张大嘴巴傻乎乎地在一旁看着他和陈大晖吵架的廖舒逸一起走出事故处理科。
“哎，哎，汪局，等等我！”李亦致被眼前的一幕搅和得昏头转向，看着汪达旺怒气冲冲地往外走。他赶紧快步地跟上自己的领导，生怕一个动作慢了被殃及池鱼。
“汪局，那……现在怎么办？”廖舒逸怯生生的话语让汪达旺一下子止住了朝外快速迈出的脚步。
“这些个王八蛋！我草***！”气急败坏的汪达旺突然在女士面前暴起粗来。
“汪局，那我还签字吗？”廖舒逸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请教气得脑门青筋直暴的汪达旺。
“先等等吧！我再想想办法！”汪达旺慢慢地平静下来，他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正满怀希冀地仰望着他的廖舒逸。
“可是……如果我不签字的话，那志雄他……”一说到自己惨死的老公，廖舒逸的声音哽咽了。
“舒逸，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幕后的凶手揪出来的。你先别着急！”汪达旺向廖舒逸伸了伸手，不过还是没有其他动作。无声地叹了口气，汪达旺无奈地垂下了手臂。
“汪局，老领导，您怎么在这里呀？”身穿整齐警服的石建明朝大厅外侧站着的三个人走了过来。他亲热地跟汪达旺打着招呼，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却不自觉地上下打量着站在汪达旺身边的廖舒逸。
“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汪达旺扫了一眼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警官，听得出来这位警察跟汪达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要不也不会大老远地就这么亲热地打招呼。只是侵占了汪达旺身体的江志雄根本就不认识面前的年轻警察。无奈之下，他只好含糊其辞的跟石建明打着哈哈。
“老领导，我是来这里替一哥儿们续办一下驾驶证。怎么？您陪二嫂过来办事？”石建明朝汪达旺扬了扬手中的证件，话里有话的调侃着脸色有些爆红的汪达旺。石建明心里以为汪达旺是心情太鸡冻了而搞得脸色红得那么的喜庆，却万万没有料到这次汪达旺是因为生气而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