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姝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放肆的喝酒,她坐在大堂中,看着人来人往,街道人潮汹涌,拿起酒壶朝嘴里灌,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流进脖子,她也毫无察觉。
无力,伤心,失望,她忽然没了信心,不知道自己这么努力,这么累,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好像你为了考大学,拼命读书,日夜不休,最后发现,你连考的资格都没有!
幕北容这个人,对她来说仍旧看不透,尽管她知道,他爱自己,可这样的爱太累,她要不断的猜,猜他的心思,猜他的做法,可惜,她什么都没猜透,不明白他为何不愿解毒,不明白他为何不惜加重病情也要吃那个药!
“这位小姐,什么事要如此借酒消愁啊?”头顶传来轻佻的声音让姚姝皱了眉。
姚姝抬头,脸色带着晕红,更显娇媚,男人看的直了眼:“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姚姝厌恶的别过眼:“滚!”
“哎,脾气还挺辣呀!”男子的手正要顺势搭在姚姝的肩上,忽然腰间一痛,瞬间飞出酒楼,横撞在街道旁柱子上,两眼一翻,晕了。
“王妃,您喝多了,回吧!”那是幕北容派的时刻跟着姚姝的人,幕北容说过,不允许任何生人和郁彤靠近王妃。
“不用管我。”姚姝摆了摆手。
李正还要再说话,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你不用管了,我跟着就行了。”
李正回头一看,松了口气:“九爷,您看王妃这……”
夙九点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着王妃,你去告诉王爷,让他来自己哄。”
李正忙点头:“我这就去。”
夙九看着李正走远,才缓缓坐下:“王妃,你果真想救王爷?”
姚姝醉眼朦胧,抬头看向夙九:“我想救管什么用?人家自己不想活!”
“只要王妃想救,我可以让你如愿。”
“怎么救?血情花都不知在哪儿。”姚姝说话间又灌了几口,辛辣的味道让她咳嗽起来。
“我知道血情花在哪儿!我可以带你去。”夙九缓缓道。
“什么?真的吗?”姚姝蹭的站起身,顿感天昏地转,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夙九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姚姝,终于还是将她抱起,放在早已等在门口的马车中。
马车摇摇晃晃,最后在郊外的一座庄子门口停下,郁彤一脸笑意的迎出来:“人带来了?”
夙九冷着脸,一掀帘子,露出了醉倒的姚姝,郁彤满意的笑了笑:“我还当你反悔了呢!再有三天,血情花可就枯萎了。”
夙九瞪了她一眼:“少主天天与她在一起,我有什么办法!今日是两人吵架,她才独自出来的!”
“好好好,带来了就好!总之北容可以得救了!”
夙九一直紧紧拧着眉,他的心里已经一团乱麻,他知道,这对姚姝不公平,而自己也可能被少主怨恨,可郁彤说得对,少主的命最重要!只要能解毒,什么后果他都愿意承受!
“你们尽快吧!我走了。”夙九把姚姝抱出马车交给陈越。
“你要现在回去?不怕北容杀了你?”郁彤诧异道。
“那就当是为王妃赔命!”夙九扫了郁彤一眼:“你也要做好觉悟才好!”郁彤看不清,总以为少主不会动她!错了,王妃死了,不管是谁,都会被少主毁灭的!
姚姝来了,郁彤也不管夙九,把姚姝抱进房中,一旁的椅子上还绑着萧颂,他看到姚姝眼睛睁大:“你们要做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郁彤一笑,让陈越把姚姝放在床上:“去叫云医过来。”
不一会儿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来到房间,他的眼睛阴凉凉的有些瘆人,一进门就朝姚姝看去,并没有问她是不是温仪公主,像是早就知道似得。
“云医?现在动手吗?”郁彤问道。
云医摇头:“等她醒酒以后,我先配些药给她喝了。”
“要喝什么药?”
“哑药。”
郁彤诧异:“为什么?”
“怕吵。”云医不再多说,从药箱拿出几位药自顾熬药去了。
萧颂听了个大概,他挣扎了几下:“郁彤!你要用容王妃的血做药引?!”
郁彤一笑:“没错,我前几天就跟你说过,不必怕她,看,她已经不足为惧了!也不会再威胁你萧家人了!”
“你不能这么做!”萧颂急道:“她可是南境的公主!她死了,你想过会引起什么震动吗?何况,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儿!这么做,太残忍了!”
“残忍?”郁彤一挑嘴角:“没错!我就是残忍!其他人我可能还会犹豫一下,唯独她,我做梦都想她死!”
“为什么?”萧颂看着郁彤狰狞的嘴脸,万分后悔,如果姚姝真的死了,也有他的罪过!
“为什么?因为她抢走了我爱的男人!我们二十几年的情谊,她就横插一脚!她算什么东西呢?我不服!我就是要让她死!”郁彤笑的得意:“那样他就属于我一个人了!”
萧颂震惊:“你说的是容王?!这么说,这血情花你根本不是自己用!而是用来给容王解毒的?”
“没错。”郁彤拍了拍衣袖,笑看着萧颂:“也只有你才这么好糊弄!虽然你很傻,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
“郁彤!郁彤!”萧颂对着郁彤离开的声音大喊,可惜毫无用处。
萧颂看着床上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姚姝,眼中是深深的担忧。
这边幕北容听李正说姚姝醉倒,立刻去酒楼找人,可那桌已经重新坐了其他人。
“人呢?”幕北容回头看李正。
李正也奇怪呢:“王妃喝醉了,会不会是九爷已经带王妃回庄园了?”
幕北容面无表情:“叫小二问问。”
“是!”李正跑去问跑堂的小二。
小二恍然点头:“您说的是那位姑娘啊!”因为姚姝容貌漂亮,李正又踢飞一个人,所以小二印象很深:“后来那位姑娘醉倒了,跟您说话的那位公子就把她抱出去了,小的看见,是抱上了一辆马车。”
李正点点头:“那是朝西边去了吧?”
小二一摇头:“没有,朝南去了。”
“朝南去哪儿了?”李正诧异,而幕北容却猛地变了脸色:“回庄子!”
“啊?少主?”李正忙追上幕北容。
幕北容脸色铁青!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夙九居然会真的背叛他!他明知道!明知道姚姝对他多重要!明知道,他如果这么做了,就算是他夙九,他也会杀了他!可他还是做了!混蛋!
姚姝被迷迷糊糊的灌了碗醒酒汤,还迷迷瞪瞪没完全清醒,就又被捏着下巴灌进一碗苦药。
然后她就感觉全身无力,喉咙干裂的疼,酒彻底醒了过来,一手捂着喉咙猛地咳嗽!
“你醒了?”郁彤看着姚姝的狼狈模样笑问道。
姚姝一抬头:“呜呜!”
“你说什么?我可听不懂。”郁彤表情愉快的很。
姚姝张了张嘴,再试着说了说话,还是只有呜咽的声音!她哑了?这个认知让姚姝惊恐的睁大了眼!
她试图想起来,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听着身旁郁彤刺耳的笑声:“不用白费力气了,陈越点了你麻穴,云医喂了你哑药,现在,你就是个彻底的废物了!”
“呜呜!”姚姝瞪着郁彤,她到底想干什么?!
“想知道我要干什么?”郁彤读出了她眼中的疑问,手指一点:“你看看他就知道了啊!”
姚姝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正好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萧颂!
“呜呜!”姚姝睁大眼看着萧颂,让萧颂去抢血情花的居然就是郁彤!那萧颂被绑在这里,也就是说,他们闹掰了?不用想,一定是因为她囚禁了萧令易!
“现在明白了吧!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是想为北容解毒啊!”
只是要用她的血吗?姚姝沉下眸子,她依稀记得,最后夙九对她说的话就是,知道血情花在哪儿!这代表,是夙九将她送到郁彤这里的?他居然这么讨厌自己吗?乔桑的死,让他对自己如此仇恨吗?
“郁彤!不就是要做药引吗?用我的血吧!”萧颂实在看不得姚姝在他的面前被如此折磨!
“你倒是想,可惜不能!”郁彤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既然你都快死了!我也让你死个明白,姚姝,你一定很想不通吧?为什么北容一直不愿意用血情花解毒!不,更早的,你连他为什么中毒都不知道吧?”
姚姝拧眉看着郁彤,不知她想耍什么花招。
郁彤继续自顾自的说:“你,和南境的百姓,都认为北容是被北疆奸细算计中毒的是吗?我告诉你,不是!”
“是你的好父皇,心胸狭窄的荣历帝!他见不得北容战功一天天高垒,他惊恐于他的威望会高过自己,所以,他卑鄙的对还在边塞镇守的北容下了毒!”
姚姝睁大眼睛,被郁彤突然所说的事实震惊了,真的是这样吗?怎么会这样?那北容又为何要娶自己?
“想知道他为什么娶你?”郁彤继续道:“你以为他真喜欢娶仇人的女儿吗?不!当初娶你,为的是杀你!为的就是要用你的血来养血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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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参加外甥的生日宴,晚啦晚啦,抱歉亲们,明天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