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说过,你伤了我,是自己急着找死,休要怪本王灭了你这千年道行。”
苍弘文犹如阴魂附体的声音出现在血痴耳边,血痴身体猛然一颤,随即便是看到自己身前那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突然一阵扭曲,魔郡郡王苍弘文的身影毅然浮现在自己面前,而他身体上此时则是附上了一层朦朦漆黑魔光,距离自己不足丈远,脸色阴狠毒辣,显然是要对他实行死手。
血痴心里这般想着,下一刻苍弘文也是用实际行动给了血痴答案,右手猛抬之下,那下品劫宝层次的爪刺手套便是裹在苍弘文拳面上一击朝血痴胸口印去,距离虽短,但冲击力却是恐怖无比,谁也不得不相信,这一拳击中,血痴胸前必定会洞穿一个拳洞!
“大师兄!”
百万仙魔修士战场内战况虽然惨烈,但相对而言像血菱、血婷他们这种明显要远远强于同等级修士层次的人显然在战场之中能够游刃有余,一边杀着那些不长眼的魔修,一边分心关注着三方战场的情况,血菱不经意一瞥间,便是望见血痴看似傻愣愣站在原地,实际上是想躲也躲闪不开的一幕便是被他看到了,于是乎惊忧之下,大喊出声。
血菱这一声沉喝呼喊而出,全场所有关心血痴战局又稍微能分出点心思观看那边情景的修士尽皆朝他那里望去,甚至之前还气势汹汹追着仙郡三殿修士杀的魔修战士们也因这一声呼喊望向血痴那边,当这些魔修见到苍弘文戴着自己本命宝器即将一拳轰爆血殿殿主胸膛时,不由齐声呐喊连连。
“吾王圣威,荡尽逆贼!”
“吾王圣威,荡尽逆贼……”
一声声呼喊此起彼伏,震得在场三殿修士耳朵轰鸣不已,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苍弘文这一拳即将落实,而血痴也会就此受到重伤甚至是命丧黄泉的这一刻,一道黑影陡然携着一股说不出名字的光彩惊虹窜到了血痴面前,而后砰的一声闷响发出,苍弘文一拳落实,却如击打在了厚重青峰墙壁之上,原本就受到血魔印伤害的右臂一时间更加难受了几分。
“那是谁!”
“没见过,难道是某个仙郡仙修势力的强者?”
“能挡下魔郡郡王全力一击,这样的人要是之前仙郡里存在,你我怎会不知?!”
“以前那个叫做凌逸的不也是瞬间展露出来的强悍实力么……”
“不,我觉得此人不像是仙郡之人。”
“管他是不是呢,只要是朋友,咱们这边就欢迎!”
“朋友?你觉得人家那样的实力会把你当朋友么?”
“你!”
“行了,别说了,赶紧对付自己的敌手,别大意失了性命。”
“但愿这黑袍青年能够击败魔郡郡王吧,不然咱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是啊,魔郡魔修的数量太多,实力也太过强悍,眼下不见其他仙修势力来支援,此刻恐怕也是在各处与魔修进行缠斗呢吧。”
……
场内修士见到那容貌普通无比,让人看上三天三夜不见得能够将其样貌记在心里的黑袍少年挡下苍弘文予以血痴的致命一击,马上开始了猛烈的喧哗声,而魔修战士们望见这一幕也是颇为惊讶,就在他们惊讶之余,许多血、月两殿修士就趁着这个机会偷杀几人,别的不说,先占了便宜先。
如今整个战局关乎着他们家园存亡性命得失,若还讲什么江湖道义可就实在是太过傻帽儿了,管他正不正义、阴不阴险,反正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一个算够本儿,杀两个就算赚!
再说那挡下苍弘文愤怒一拳的黑袍青年,前者一拳没能得手反而被震得手臂生疼,自知遇到麻烦的苍弘文身形在一片魔光中连连闪动往后方退去,待得拉开距离后才是看清这个突然间挡在血痴面前的青年相貌,普通无比的外表,让人看了也根本难以记住,要非得说这个黑袍青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便是当属他那一身苍凉漠然的气质了。
“这位道友是何身份,之前在仙郡之中,可是没听过有道友的名号啊。”
苍弘文背过自己那只依旧在不停颤抖的右臂,扬眉望向黑袍青年道。
黑袍青年徐徐放下自己那只横在胸前挡住苍弘文拳面的手掌,并未答复苍弘文的话语,而是将那一双漠然以极的目光投向苍弘文右边方向,也唯有在这一刻,苍弘文才是从这黑袍青年眼中看出了一些不属于漠然的神情。
那,是一种崇拜狂热的眼神!
面对黑袍青年的完全无视,苍弘文心中虽怒却也没法太早表现出来,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没见到这个黑袍青年的时候苍弘文还觉得自己可以在凡界之中称雄称霸,不论是单打独斗还是比拼势力,他都有绝对睥睨天下的资本!
然而就在被眼前这个黑袍青年轻易挡住自己使出七成力的一拳,而且是加持了自己爪刺手套宝器的一拳后,苍弘文终于清楚过来,凡界之中,竟是还有自身实力起码与他不相上下之人的存在。
说实话,这黑袍青年在接完苍弘文一拳之后体内也颇为气血翻涌,不过由于他好似天生就这么一副待死不活的样子,根本让外人难以看出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黑袍青年不理会他,苍弘文也不再多问,顺着前者的目光朝自己右侧方向遥望而去,开始他还没有看到那边有什么值得一看的地方,也不明白这黑袍青年漠然神情里多出来的那一抹狂热崇拜之色究竟为何。
但很快苍弘文还有所有有暇关注这边战况的在场修士便是看到,在这黑袍青年所望方向,突然冲出一道浊色惊虹,随之这道惊虹在距离苍弘文几人所站之地不足千丈远的地方突然滞住极速飞驰的身形,露出他那一身血迹斑斑,却能看出底色的雪白道袍。
这青年一步步朝苍弘文这边走来,眼神淡然,嘴角挂着一幅似是经常存在的温和笑意,只是这所谓的温和之中,却夹杂着万古不化的冰冷。
那,是一种决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