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恒王妃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恒王府买通厨娘给自己的孙子下毒?
侧脸看一眼正一脸强笑的侄女陈令如,她心里咯噔顿了一下。
侄女从来之后,就没有针对过自己的媳妇,面儿上看着云淡风轻的,难道是她暗中作梗?
要真的是她,那也太不给她这个做姑母的面子了。
她真心实意待她,亲生女儿一般,一度想着把她嫁给儿子做媳妇的,无奈儿子不乐意,暗度陈仓,她能有什么法子?
前些日子刚来的时候,她也跟她说过让她放下的,当时侄女答应得好好的,难道是阴奉阳违?
越想越觉得侄女作案的可能性最大,老恒王妃的脸上挂不住了,这要是真把侄女给揪出来,将来她怎么有脸去见自己的儿子,见大孙子啊?
想至此,她不想在这儿待下去,生怕锦心把她的侄女儿给揪出来,让她们下不了台。
于是她推推还倚着门框站在那儿强笑的陈令如,道,“咱们走吧,你表嫂身子不适,咱们就别打扰了。”
陈令如万万没有想到那饭菜里竟会查验出能致滑胎的红花来,她当时一听太医下断论,脑子都懵了。
这么明目张胆地下毒,除非厨娘的脑子锈透了,不想活了。要么,就是受人指使。
而和表嫂有仇的人,在这恒王府,很容易就让人想到她的。
她心里又惊又怕,却又百思不得其解。本想着人不知鬼不觉地用了西域的秘药,让罗锦心这贱人不仅滑了胎,更要了她的贱命。却不料罗锦心不仅好好的,胎儿更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难道这世上这有大罗金仙转世吗?
她实在是想不通,就算怀疑是锦心动了手脚,也不敢喊出来。不然,她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姑母一推她,她就萌生了退意,既然姑母给她一个台阶下,她还是赶紧先走为妙。
要是厨娘真的把她咬出来,大不了来个抵死不承认,她不信,在这恒王府,还有人敢把她送官不成?
娘儿两个携手就要迈步走,却不想背后一个冷冷清清地声音出声把她们喊住了,“母妃,表妹,好歹也等有个结果再走啊,这还早着呢。”
锦心说话的功夫,唇边噙着一抹笑,已是慢悠悠地在紫芝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虽然催吐过,没有让毒侵入到四肢百骸,但到底吐得昏天黑地的,这会子当真虚弱的厉害。不过是坐了起来,就觉得头晕眼花的了。
可见,那毒霸道之极。
既然陈令如敢暗中下毒,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她可不是前世的罗锦心,今生,她只想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保护自己的心爱的人,若是有人胆敢拦着、使绊子,她不介意和她们拼个高低。
老恒王妃和陈令如听见锦心的声音,俱都背上一僵,艰难地转过头来。
老恒王妃一见锦心已是坐了起来,就找急忙慌起来,“哎呀,我的好媳妇哎,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歇着,可别动了我的大孙子。”
锦心冷笑,什么时候只想着她的大孙子!
陈令如见姑母有些着急,也忙打圆场,“对啊,表嫂,你还是赶紧歇着吧。我们在这儿搅扰半天了,就不在打扰你歇着了哈。”
说罢,她急匆匆地拉着老恒王妃的衣袖就想走。
白芍和紫薇默不作声地拦在了门口,像是两尊门神。
陈令如一见此情,顿时傻了,罗锦心这贱人想干什么?难道想把她困在这儿吗?
在恒王府,她不信罗锦心敢横着来。
她冷冷地瞪着白芍和紫薇两个,不屑地冷哼着,“让开!”
白芍和紫薇不为所动,一动不动。
老恒王妃也有些火气,儿媳妇竟然敢这么对她?就算是她侄女儿指使人干的,也不能这么对她啊?
腾腾两大步走到锦心的床前,老恒王妃颐指气使地双手叉腰,指着锦心的鼻子就骂开了,“怎么着?仗着自己有孕在身,要对我这老婆子动武啊?告诉你,这恒王府还是我说了算,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令如听着这话心里很是解气,到底还是嫡亲的姑母啊,不管怎么着还是向着她的。
她得意地抱起了胳膊,冷眼看着自家姑母和罗锦心对上了。
最好罗锦心再不识数一些,让姑母气得火冒三丈,以她“忤逆不孝”一举休了她得了。
反正表哥不在家,姑母可是有这个权力的。
她正得意着,冷不丁听锦心笑了,“母妃何必动气?您别忘了,我可是御赐的恒王妃,就算恒王府不归我说了算,恐怕也不完全听你的吧?”
还有一句话,她没好意思说出来,免得刺激了她这强势的婆婆:那就是,您儿子可是恒王,下人们也是会见风使舵的。
何况林珏把她如珠似宝地捧在掌心里,这一出征没几日,就要欺负她,别人也看不过去不是吗?
老恒王妃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想不到锦心嘴皮子这么利索,气得额头冒青筋,浑身哆嗦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