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太相信呢。
穆炎爵睨了她一眼,忽然伸手,屈指弹了下她的脑门。
安宁“啊”地惊叫一声,赶紧护住额头,不满地嗔怒道:“很痛的,干嘛打我?”
穆炎爵冷冷哼了一声,“你说呢?”
安宁也不是真笨,很快就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悦,无奈道:“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没有不相信你呀,只是……”
“只是什么?”穆炎爵淡道。
她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我说了,你不准生气啊。”
穆炎爵凉凉地瞪了她一眼,忽然俯身,半压在她身上,语含一丝威胁道:“知道我会生气还要说,故意跟我过不去,嗯?”
“不是,你要不想听就算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安宁只感觉他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掠起一丝热意的暧昧,不由得脸上发烫,嚅嗫道,“你起来,别靠在我身上,很重的。”
“早晚会习惯。”穆炎爵淡淡地说,却是不肯起身,长指拨了拨她的头发,“说吧。”
他倒想听听这女人能说出什么话来。
安宁却是怔了一下,早晚会习惯?
习惯什么?
她一时间没理解他的意思,正要回答,忽然却反应了过来。
她说他靠在身上很重,他却来了一句,早晚会习惯……
承前启后,这话里的意思,岂不是说……她早晚会习惯他这样压着她?
安宁顿时无语了,脸上发热,没好气地推了推他:“你这个人,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还在谈正事呢,忽然却冒出这么一句。
故意逗她玩呢!
穆炎爵莞尔勾唇,知道她听懂了,索性就不起身了,反而和她挤到了一张病床上。长臂一捞,将她圈进怀里,这才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安宁有些不自在的挣了挣,见他不肯松手,也只好由着他,慢吞吞地道:“我想说,你会这么容易放过刘国栋,我有点不相信呢。”
“为什么?”穆炎爵漫不经心地问。
看见她乖乖偎在自己怀里,像只小猫儿一般,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可谁知,怀里的女人却这么说:“因为,按照你以前的脾气,就算刘国栋没什么大错,你也不见得会饶了他,突然这么好说话,我有点不太适应啊……”
穆炎爵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
他低头紧盯着她的小脸,一双深邃的凤眸危险地眯起,薄唇倾吐出几个字,如冰块撞击,沉冷不已:“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不分是非的暴君?”
安宁忍不住心想,暴君这两个字,真是太贴切了!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她不由得笑起来,反问:“难道不是吗?”
“嗯?”
“你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嘛,我说的也是实话,你以前没少株连过别人吧?”
穆炎爵瞪着怀里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气得掐了掐她的腰肢,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指得大概就是她这种了!
他不肯放过刘国栋,是为了谁?她还好意思一本正经地指控他?
“哎呦……”安宁被他掐得腰都软了,也是忍不住好笑,深知老虎头上拔毛的危险,她赶紧重申,“穆炎爵,你答应过不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