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姑娘对视一眼,均能从对方的双眼中见到恐惧的神色。到了这个地步,几人也不在乎拿不拿钱了。
王经理站在柜台前,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过了一会,抬起头看着几个女孩,说道:
“唉,看来当年那个人说的不错,这里真的很不干净啊!”
“当年?”收银员小高一愣,疑惑的问道。
“那是我刚到这家店里工作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大约,有十年了吧!”王经理默默的点上一根烟,双眼逐渐迷离起来。
十年前,我因为生活的窘迫,不得已来到ktv当了服务员。那个时候,这家店还没翻修。
刚来的那几天,我战战兢兢的,生怕犯了错误被辞退。
万幸的是,当时的同事们都很和善,对我这个新来的,也比较照顾。
那个时候,这条街上有个大哥,外号周三,人称周三爷。
周三有些背景,在黑白两道都混的开。平日里,打起架来更是下死手。
每次来这里玩,都是带着一帮小弟,当时的老板,并不敢招惹周三。但凡来了,所有消费全免。
周三虽然名声不太好,但还不至于到处仗势欺人。老板的免单,他都拒绝了,并且,有的时候玩的太激烈了,打坏的东西,也一一照赔。
慢慢的,老板对周三不那么畏惧了,有的时候,还亲自到周三的包房里喝酒,大家一起称兄道弟的。
我那时候刚二十出头,见到周三这么威风,心中对他崇拜不已。
当时的我,险些冲昏了头脑,想要去和周三混。现在想想,那时候还真是危险啊。我要真去和周三混了,说不定哪天就惨死街头了。
我脑袋中依稀的记得,那是一个大雨之夜。周三带着几个小弟,一脸阴沉的来到了ktv。看的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来到这里,无非是想发泄一番。
我们谁都没敢招惹他,恭敬的把他带入到当时最豪华的包房内。
我就站在包房外,没过多久,便听见从包房内传来一阵咆哮,甚至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我听的一阵心惊,好在没过多久,周三开始唱歌了。不得不说,他唱歌真的很难听。
又过了一会,另外一间包房的客人叫服务员,我立马走了进去。
等到我出来的时候,却看见周三的包房门打开了。并且,一阵怒骂也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感觉到有些奇怪,撞着胆子走了过去。不过,我却没有贸然的进去,而是把身子贴在墙上,偷偷的朝着里面看。
我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周三和他的几个小弟,不知道发了疯,竟然在那里指着空气怒骂。而且,还时不时的拿起拳脚相向。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一个啤机瓶子扔了过来。好在我躲得快,不然这脑袋都得开瓢了。
周三得脾气,我十分清楚。于是,这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认为是这几个人喝多了,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可就在我准备离去的时候,却看见周三几人仿佛见了鬼一般,脸上顿时划过一丝惊恐的表情。
周三伸出手,对着自己的前方,不断的摸索,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清晰的听见,周三那不可置信的声音。
我知道,自己不能在看热闹了,于是敲了敲门,问道:“三爷,发生什么事了?”
周三没有理我,反而一下子瘫坐在地下。几个小弟,更是从腰间把刀子抽了出来,一脸警惕的盯着四周。
见到这个架势,我有些害怕了,但人已经进来了,我根本不能转身离去。
“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周三坐在地下,惶恐的喊着。
但是,诺大的包房内,除了我们几个,哪里有其他人的影子?
“三爷,没有人啊!”其中一名黄发小弟,哆嗦着身子,语气惊慌的对着周三说道。
“你,你……”周三刚想骂那名小弟,原本瘫坐在地下的身体,却猛地僵直起来。
下一刻,他如同变了一个人似得,拿起掉落在地下的啤酒盖就往嘴里塞。
看的出来,他很痛苦,但还是用力的往下咽。几个小弟都看傻眼了,本想上前制止,可没想到,周三的力气突然间变的力大无比。
只见他狠狠一推,过来制止的几名小弟的身体,立马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狠狠的跌落出去。
接着,周三拿起啤酒瓶子,朝着地下一摔,玻璃碴子顿时四散。
令我瞪大眼睛的一幕发生了,周三张开嘴巴,把那打破的啤酒瓶碎片,一把接着一把的塞入到嘴里。
可想而知,这是多么一副可怕的场面。啤酒瓶的碎片,只是一瞬间,就把他的嘴巴划破。鲜红的血液,顷刻间涌出。
周三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硬生生的把那些碎片咽下下去。
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快速的跳动,打死我都不相信,这周三是玩自残。
几个小弟,连忙过去扶住周三,并对着我吼道:“快去叫救护车!”
“我,我知道了……”我心生寒意,结结巴巴的点了点头。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年了,但不得不说,是我脑海中无法磨灭的一道记忆。
我永远也忘不掉,周三临死的时候,那副凄惨的模样。他的食道,嗓子,包括气管都被啤酒瓶子的碎片扎破。
在救护车还没来的时候,周三便已经咽气了,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一双漆黑色的双眸中充满了绝望。
至于他的几名小弟,见到周三死后,全都精神失常了。面对警察的询问,几人说的话也是杂乱无章。
但经过整理,大体明白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天,周三心情很差,于是带着几名小弟来到ktv游玩。
心情不好,自然需要发泄,周三扯开嗓子,在包房内一顿狼嚎。正如我所说,他唱歌真的很难听。
一般人听过之后,肯定不想在听第二次。
唱着唱着,包房的门突然间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小伙。奇怪的是,明明是夏天,小伙却穿的十分严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穿的棉服呢。